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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認真地說著那樣的話,微安心頭很暖,幫她接過手里的藥,揉了揉她的頭髮:
「傻瓜,你知道嗎?你從昨晚回到宮中,就一直喚我殿下,可我只想你想以前一樣喊我,但是...」
「我又不希望你用以前的目光來看我,還是希望你把我看成男子,好好地考慮一下。」
「考...考慮什麼?」她有些臉熱地低下頭。
「給我些時間,我一定會變得比現在強大,你就不必再躲著藏著,等我恢復男子身份後,會娶你,會把你視作唯一的。」他認真道。
「你...」蕭柔慌得不敢抬頭,長睫亂眨,「你...你...」
「你膝蓋還疼不疼?這裡還有一些外敷的藥,我已經搗碎了,我來幫你敷吧。」
微安把小廚房的門關上,端著燭火往長凳上坐了下來,捋起褲管。
膝蓋處的確有淤青嚴重的地方,已經慢慢開始變黃,淤血開始消去了。
「這...要每日敷,一些過油肥甘厚的食物不能吃...」
她一邊絮絮叮囑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敷藥。
突然,她被拉上來,同坐在他旁邊,他看著她的目光很沉,卻依然拘謹有禮問道:「柔柔,我可不可以...吻你。」
蕭柔臉變得更紅,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種問題。
「可...可以。」
然後,微安小心翼翼托起她臉頰,輕輕地,親貼上去。
手里用來外敷的藥掉到了地上。
此時,遠在西境的將士正在迎接一場惡戰,即將黎明之前,羌國士兵又發起一場突襲,崔燕恆帶領的一支中堅隊伍中了計,幾乎全軍淹沒在綠松江中,只剩下數名大將護著世子渡過江水,又迎來了一襲暗箭狙擊,世子身上受了很嚴重的傷。
數人護著世子,暫時尋到了一處避風的山岩背後,僥倖地躲過這場箭雨。
「世子,傷藥剛剛已經沉入江中了...我們的人,死剩幾人,就算躲過這場箭雨,也根本沒辦法躲過他們接下來襲擊的!世子,我們...降吧!」
崔燕恆身上的傷從昨天黃昏一直戰至現在,都沒有包紮,已經開始出現大面積潰爛發膿。
他掏出懷裡藏著的一支燒得半黑的簪子,那是蕭柔離開後,他從她房間裡那些遺棄的舊物中,拿的一支以前見她戴得最多的。
西境寒冷的夜,被風呼呼颳得臉上生疼,颳得裸`露出皮肉以外的大片傷勢也刺痛得難以忍受。
但這些...相對而言,都沒有她跳湖那一刻給他帶來的要痛。
他接過旁一位將領遞來的所剩不多的小壺烈酒,幹了一口,又忍痛撒了些在傷口處,血水和膿漿混合著烈酒,疼得齜牙,就這麼算是處理過傷口了。
他繼續帶著將領們前進,舉劍道:「我們生是大晉的人,死,也是大晉的魂!誰想投降的,我先殺了他!」
·
翌日,戰報快馬加鞭送到京城。
微安安排在聖上面前的耳目前來同他稟報時,蕭柔剛好躲在他房中。
微安沒有忌諱她在,便讓探子當場稟報了。
「殿下,是西境那邊戰報來了,崔世子率領的中堅隊伍進入綠松江後,中了敵軍埋伏,全軍覆沒,世子不知所蹤。」
蕭柔躲起來之前正在整理屏風後的書籍,聽見人聲就抱著書躲著不動了,那些書太沉,這會她終於抱不動,失手「嘩啦啦」全掉下來。
「誰!」聽見屏風後方有動靜,探子連忙朝屏風拔了刀匕。
「住手,那是我的人,退下!」微安喝道。
探子收回刀匕,行禮退下。
蕭柔被抓包差點被飛刀砸中,還得微安來維護,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從屏風後探出個頭。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聽的。」
「沒關係,柔柔。」微安笑著走過去,拉著她的手一看,皺了皺眉:「手背都砸紅了,累了怎就不知道放下?或者出來也行啊。」
蕭柔見他沒有怪自己,有愧之餘,看著他的臉,又想起昨日二人親吻的情景,微安殿下很溫柔,就連親她也親得很君子,只淺嘗輒止,等她下意識以為要像崔燕恆那樣要張唇的時候,他就離開了。
「我...我把書抬出去晾吧...」
她慌慌張張覆了塊面巾抱著地上的書走出大殿,微安幫她拿了剩餘的書,跟在後頭。
蕭柔來到宮殿南側一個能曬日光的高台上,把書平晾在台面。
這座樓台建有半人高,由石階上去,一條鬱鬱蔥蔥的葡萄藤,然後就來到高台之上,這座高台同旁邊的假山相通,走幾步就能看見日光打在宮殿琉璃瓦上反射在後方花牆的景象。
如春日金芒,即便是蕭瑟的冬日裡,只要有太陽出來,就能看見春日一般的光景,讓人心生神往,她看得呆住了。
這樣的設計,她感覺以前在侯府看過類似的。
「賀知宮的翻修是照世子的設計圖弄的,不得不說,世子哥哥不管是處理朝政的能力,還是在這些工程上,仿佛天下間就沒有他不會的事情,他可真是個多能多才之人。」
微安笑著抱書過來。
「我記得,軍事戰略上,連征戰幾十年的大將聽了他的計謀,都誇讚不已,還曾獻謀戰勝過好幾次大晉重要的戰役,他一個這麼有能力的人,這次綠松江之役,也不知道為何會這麼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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