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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學生忐忑道:「蕭姑娘...你不要誤會,我們不是嫌棄你做的衣裳,才跟他交換的,是他強迫我們換的。」
「是啊,他說姑娘你做的衣裳丟了他的臉,還說他只是不想我們為難,才要換回去的,但我們絕對沒有為難啊!是姑娘一番心意親手做的,我們歡喜也來不及!」
一個心直口快的學生道,另外一個學生立馬揍了他一下,「怎麼說話的你?」
蕭柔獨自納悶道:「那他把那些衣服要去做什麼呢?」
「聽他說是要拿去燒了。」
「啊??」
蕭柔鬱悶地回了府,世子已經不在府中了。
碰巧遇上松墨抱著一大堆文書,朝她跑來:「蕭姑娘,你來得正好!我...正急著要去外面一趟,你能幫我把這些文書放進世子房中嗎?」
世子房間向來不讓旁的下人進,除了他和青墨,就蕭柔能進了。
蕭柔只好應了他,把文書抱進世子房。
以前的公主府經過簡單修葺,成為了世子的尚書府,如今世子的主院在以前的西正園中,院內景色錯落有致,頗有氣派。
進他房間放好東西後,她本想離開,不料無意瞥了一眼屏風後,發現了一個造型精緻的木箱。
本不該打開看的,但木箱蓋邊緣露出的那一角衣料很熟悉,吸引了她。
她還是按捺不住好奇,打開看了。
正是那些被世子從城外換回來的衣物,他沒有拿去燒毀,而是疊放得整整齊齊,用一個精緻的箱子存放著。
·
即將是永安侯的四十歲生辰了。
蕭柔記得幾年前,自己剛進侯府沒多久,正是永安侯生辰宴當天,府里所有人都跑去忙碌的時候,肖姑姑突然跑來,讓她去公主府見世子。
結果那天晚上,她就被情緒不大穩定的世子,強行占`有了。
她記得世子當時眼裡有恨,跟她說那天是「她」的生辰。
蕭柔下意識認為,能讓世子勾起對她的怨憤並親自來羞辱的,那個「她」,必定指的是微安公主。
可她事到現在才發現,當時的自己好像想錯了。
起因是今年世子讓她來主持永安侯壽辰宴。
往年永安侯壽辰宴都是長公主親自籌辦的,可今年長公主剛剛獲罪被處死,雖然皇帝仁慈,不讓牽連侯府和世子,辦個生辰宴也不是什麼不合規矩的事,但永安侯在情在理今年都不應該辦任何諸如此類的喜事的。
可世子卻硬要把這樁壽宴提上議程,也不知怎麼讓侯爺勉為其難答應了。
而更詭異的是,要辦壽辰宴,松墨卻過來告訴她,得把祭祀用的元寶紙錢和魚米黃酒都準備上。
在大晉親人生忌都是準備這些東西的,蕭柔一下就想起侯爺生辰那天,碰巧也是微安生日,若是往年,她可以不管,但如今她已經知道微安未死,再弄這些就不吉利了。
於是,她急忙同松墨說:「世子不能這樣做,那天是侯爺生辰,我知道他思念公主,但也不能這麼做,你就不能勸勸他嗎?」
松墨問:「公主?什麼公主?」
蕭柔納悶了,「那天不是...也是微安公主的...生辰嗎?」
隨後松墨就告訴她,那天並不是微安公主的生辰,這是京中鮮少有人知道的事,侯爺在尚公主之前,在原來的家鄉那邊,是有一位元配夫人的。
聽說那位元配夫人同侯爺同一天生辰。
以前蕭柔同微安公主交好時,微安很少說她自己的事,她不說,蕭柔也很上道不會去問,加上微安在宮中一直受冷落,所以並不知道她的生辰在哪天。
之前一直以為侯爺和微安生辰在同一天,沒料到和侯爺同一天生辰的卻是他的元配夫人。
可那天若不是微安生忌的話,世子為何情緒這麼不穩?這個侯爺的元配,同他有什麼關係?
帶著這個疑問,她把侯爺壽辰宴的東西,和生忌拜祭的物品都準備齊全了。
那天夜裡她在侯府那邊忙到很夜,路過主院的時候,聽到一陣爭吵,然後是摔東西的聲音。
「逆子!你這個逆子!!是你...你才是那個殺人兇手!!」
蕭柔不敢繼續聽下去,連忙繞路走。
走到一半,被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玄色身影攔了路。
「站住。」
她渾身一僵,聽得出是世子的聲音,他明顯受了傷,音色聽著有些疲憊。
「你剛才聽見什麼?」
她慌忙表現得極其冷靜,板正身子,「我路過,只聽見摔東西的聲音,然後就走了。」
世子在假山邊一個大石頭上坐下來,撩開衣袍,毫不猶豫就拔出膝蓋上的瓷片,有血濺出,濺在了蕭柔臉頰。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蕭柔放下帳本,連忙朝他走來。
撕下布條為他包了扎,止住了血,她問他:「世子為何不召大夫?而要我幫著處理傷口?」
這個地方沒有點燈,只剩頭頂有銀輝灑落,崔燕恆在月色下,容貌清絕,眸色幽沉,像一個不慎墮入魔道的謫仙。
「叫大夫傳出去了,要如何說?世子大逆不道,威脅父親辦壽辰宴,當那不忠不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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