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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長公主一臉的冷漠,「平日就是你給世子護著那邊的賤婢,讓他無心同昌平郡主一起的吧?你不過是世子撿回來養的一條狗,既然這條狗不好,害主人分心,這狗就該死了。」
崔燕恆清醒了一點,撲過去用手撕開那群鬣狗。
那些鬣狗被他扯得尖銳地叫,因為他身上有濃重的血腥味,剩下的那些鬣狗又將他圍了起來。
他徒手剖開一隻鬣狗的腹部,將那臟器拋出,引得大量鬣狗奔過去圍著搶食,而他則臉帶森然的笑,一步步朝長公主走去。
長公主早有準備,後退幾步,立馬有黑甲皚皚的黑甲兵將她護在後方,這些黑甲兵是陛下登極時賜予他這位皇姐的。
「世子,你想做什麼?!本宮是你母親!!你敢大逆不道??」
崔燕恆隱忍了快二十年,他快忍不下去了。
他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讓長公主身敗名裂,送她去死的。
「母親?這麼多年了,也就你這種人不會良心不安,這麼多年了都依舊喜歡豢養這種又孬又蠢又貪婪的畜生!」
曾經他一看見鬣狗就會不由自主噁心、頭痛,甚至產生嘔吐等應激反應,如今他只恨不得撲過去把這些噁心玩意全部毀滅。
他大笑出聲,笑道最後眼尾泛紅,俊逸的面容因為這絲妖嬈的紅變得格外糜艷。
「你果然...果然...」長公主瞪大了眼,看妖怪似的,不可置信地後退著,「先前本宮找回當年那些大夫去問的時候,還不敢相信,才四歲那麼大的孩子,怎麼還會有記憶呢?而且,你那時還是個痴兒!是本宮一手把你帶大!」
「你一手把我帶大?」崔燕恆笑了,「不過是費些米糧,跟府中養個下人、養條狗有何區別?我為長公主你爭了臉面的時候,你就對我格外和顏悅色些,稍微不合你意,你轉身就讓下人把我剖光身子跪在祠堂打得半死,想必這就是你所說的恩惠了,是吧?」
長公主驚愣地望著他,要不是今日她用鬣狗試出來他的反應,她大概這輩子死到臨頭也不會相信,一個四歲以前連話都不會說的痴傻兒,竟對四歲以前的事還有記憶。
十幾年前,她身子不能生育,當時自己在朝中地位也不是很穩固,她需要永安侯的力量,可當時永安侯還對他這位慘死的元配陷入深深自責,能俘虜他心的最好辦法,自然是收養他這位元配夫人遺下的兒子了。
反正是個痴傻兒,當豬狗一樣養著,府里總不缺那一口米糧,她還能藉此獲得侯爺青眼。
後來他漸漸展現出超出一般孩童的才智,她更是從此萌生了對外宣稱他是自己親兒的想法,但大夫曾說過,他每到冬天就會犯的頭疾,是心病引起的,有可能是他之前遭受過情緒上的重創,才導致這個頭疾。
長公主當時聽了,看著這個逐漸變現出出色一面的兒子,竟是心虛害怕了。
她怕他其實記得當年他母親的一切,記得她是兇手。
正想找個機會讓侯爺把這個兒子送走的時候,這個兒子突然病了,病中他一直喊著她這個長公主母親,一直記得她為了討好侯爺,唯一送過他的紙鳶。
那一刻,長公主又猶豫了。
病好後,這個兒子好像又徹底忘記了一些東西,那年的冬天,頭疾終於不再犯了,還能幫長公主爬上樹上摘梅枝,自此之後,長公主才徹底放下心來,把這個兒子認了下來。
她從不知道,他竟然能瞞著她整整十八年!這十八年來,每年冬天他親娘死忌前後頭疾發作,他就是用寒食散強行將頭疾壓下去,而這一裝竟然能裝十八年!
她遍體生寒,突然覺得自己養育了一個可怕的怪物,這怪物的忍耐力和心智都非同尋常。
而他當年才幾歲?一個幾歲的孩童,怎麼能有如此深的城府?他蟄伏在她身邊,到底想做什麼?替他親娘復仇嗎?那他已經做到哪一步了?
長公主突然想起向來行事謹慎的太子,最近這些年頻頻出錯,漸漸失了聖寵,讓那個貴妃生的二皇子給壓了一頭,而她因為太子的出錯,慢慢將目光放到了恭順王那裡。
近些年,為了討得恭順王歡心,還私下動用自己的人力,幫他在南越人那做了不少事,這些事若是不東窗事發,成功攀附上恭順王的勢力,倒也沒什麼,但若是這時候恭順王倒了,那她...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這個滿眼赤紅的瘋子,「你...該不會...」
崔燕恆笑了一聲,下命外頭那些等待已久的青甲兵,將院裡的黑甲兵團團圍住。
第48章
這些青甲兵是聖上撥給他, 準備南下抗洪之用的。
掰倒長公主要等的就是這麼一天,他要公主府連本帶利,把這些年他娘蒙受的屈辱, 全部還給她。
只要恭順王繼續原計劃, 讓南越人在南境假意挑起事端,再順勢而為毀掉內閣的水利工程, 他就可以趁抗洪之便,用青甲兵去圍剿他,從而借著這項工程, 調查出其背後同南越人的勾連, 以及長公主這些年所做的一切。
只是,這樣做的話,李應琦當年做出犧牲保住內閣去完成的這樁工程, 算是徹底完了,他的冤屈也不可能被內閣提出來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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