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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愣地直面著他左耳缺失的彎月形狀的地方,鮮血淋淋漓漓滴下,他眼神淬了寒冰。
「我...奴奴婢不是有意的...世子...世子,奴婢幫你找...找大夫去!」
她說著掙扎要走,立馬被他一手錮住。
「不用,你去次間多寶閣下面的抽屜里找傷藥。」
蕭柔腦袋一片空白,慌忙應聲出去找了。
找來了傷藥,她笨手笨腳,好幾次把他弄痛,有次還直接錯把有刺激性不能直接敷在皮膚上的藥水澆上了。
崔燕恆怒道:「蕭柔!你故意的是吧?」
「奴...奴婢沒有...」她很冤枉。
「你去次間站著面壁思過,不等我叫不許坐下休息!」
「好...」
·
第二天,崔燕恆一早就被松墨進來叫醒,是衙門出了點事,他得先去牢里處理些事,再去上朝。
蕭柔在次間站了一夜,因為他一直沒叫,她便一直站在原地,直到正間說話聲停止,世子推門又關門離開。
小丫頭蘭兒早上進來灑掃時,才發現蕭柔衣著單薄站在次間。
「柔兒姐姐!你怎麼站在這!」
「蘭兒...」蕭柔已經沒有力氣,「扶...扶著我...」
蘭兒趕緊過來扶著她,見她渾身冰涼,又趕緊抱著她,給她取暖。
「是世子讓你站在這的嗎?」
蕭柔點點頭,「我做了錯事...世子罰我,算輕了。」
雖然男兒沒有女兒那麼看重,但缺了耳垂就等同於破相,在大晉便是那些為國出力破了相的將軍,在成親時還是會遭人挑揀的。
崔燕恆是永安侯府的世子,又是長公主唯一的嫡子,她已經能料想到接下來的處罰。
「姐姐,世子他中午回府了一趟,聽說他本來戴著耳套,後來被長公主掀了開,看見了...」
「一個那麼大的缺口!」蘭兒用兩隻手指比劃著名。
「那是...我咬的。」蕭柔一邊挨著蘭兒搬過來給她借力的架子,一邊吃著她餵來的飯。
「什!什麼??是姐姐咬的?」
她苦笑:「不然你以為他為何罰我站在這裡。」
「可是...可是大家都說,世子是半夜去了牢里被犯人咬下的。」
蕭柔愣了愣。
第7章
一開始聽蘭兒說世子的耳`垂被長公主看見時,蕭柔內心還「咯噔」一下。
長公主作為長輩,以前待她還算不錯,她進宮去跟皇后娘娘請安時都會見到她,那時她很拘謹,老是怕自己心直口快的性子會得罪皇后娘娘,每當她看見皇后露出不悅的眼神時,長公主總會在旁笑著替她解圍:「小姑娘是喜歡你話才多呢,看你把人家嚇的。」
後來陛下賜下婚旨後,長公主也時常給她送東西,表現出對她這個未來兒媳的喜愛。
而她現在,竟然把長公主唯一的嫡子,耳朵「咬掉」了...
但當蘭兒撓著頭納悶說,世子自己給長公主說是被牢里犯人弄的時候,她心情很複雜。
崔燕恆那麼憎惡她,怎麼會突然幫她隱瞞的?
雖然不知道緣由,但至少覺得鬆一口氣。
可是到了下午,長公主身邊的趙嬤嬤突然過來,請她到長公主院中去。
蕭柔那時已經站得腳麻,眼前一陣一陣發黑,抬腿走出房間時,差點栽倒,幸得嬤嬤攙扶。
見到長公主時,長公主正坐在院裡喝茶。
她指甲上戴著長長的指甲套,正雍容地端起茶盞輕抿,甲套上的寶石雍容閃亮。
蕭柔跪在她面前,好久都不曾聽她叫她起來。
明明以前長公主不等她行禮,就會立馬笑著走過來把她拉起了,而現在,同樣的人物,同樣的場所,在這個位置上看長公主,蕭柔卻看見了她以前從不曾見過的一面。
原來,那個對她沒什麼架子的長公主,也可以像皇后娘娘一樣,威嚴、冷漠,讓人敬畏,從前之所以沒見過那樣的長公主,是因為那會兒蕭家還是長公主得罪不起的對象。
「世子抬了你做他的通房,可本宮認為不妥。」
過了好久,久到蕭柔以為自己真的是透明的時候,長公主才幽幽說出這句。
「回...長公主殿下,奴婢自知配不上。」
「抬起頭來。」
蕭柔應言抬起。
中午的時候,她曾叫了世子回來陪她用膳,那時就覺得他戴著一個耳套怪可笑的,趁他不備掀開一看,竟發現左耳下方的耳`垂上出現缺口,那樣子是被什麼咬掉了。
她大為震怒,身為她唯一的嫡子,他怎麼能破相呢?
於是立馬詢問是何人所為,崔燕恆卻告訴她,是一早起來去牢房時,被作亂的犯人咬掉的。
長公主當時是裝作信了,可事後卻差人去牢里詢問。
那傷口一看就不是早上才弄的,可昨夜他回府時管家看見他耳朵是完好無損的,怎麼到了第二天就成了這樣呢?
於是長公主把目光鎖在了崔燕恆新收的那個罪婢身上。
她是沒有同意他收這個罪婢當通房,但他堅持,且考慮到他年紀確實大了,旁人在他這個年紀,孩子都打醬油了,可他連一個侍寢的丫鬟都沒有,她還是會擔心,所以才會同意的。
現在一看這丫頭耳`垂上的咬痕,又怎麼會想不明白呢?
「是你,把世子弄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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