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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娢的目光停留在顧清臉上,只見依然一臉平靜,她素日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眸里的恨意愈來愈濃。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容拾的身上已經被她捅了個千瘡百孔。
「你當本宮這華陽殿是什麼地方,豈能任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顧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皇后娘娘想要如何?難不成想像第一次見面時又鞭笞我一頓?若是你考慮好後果了的話,倒是可以直接動手。」
顧清娢氣結,「你……」曾經自己有容浚的偏愛,有顧氏一族的支持,的確可以有恃無恐地對付容拾。可現在他卻能因她冷著自己,甚至還親自賜她坐胎藥,分明是真的動了情。再加上這兩年多來他明里抬舉顧氏一族、實則暗裡想辦法削了不少實權,自己現在的確不能明著對她動手,以免惹他厭棄。
如畫立刻走到顧清娢面前,附在她耳邊低聲提醒道,「娘娘,說不定容拾這是在故意激怒你,所以息怒。」
顧清娢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問道,「為什麼?」
顧清反問,「什麼為什麼?」
「為何想要避子藥?」
顧清緩緩道,「我已經被困在了這個華麗的囚籠里,不想再生一個孩子與我一樣被困在在這裡,僅此而已。」
「滿口胡言。」顧清娢冷笑,「本宮記得,你之前明明滿心愛慕陛下,怎麼可能會不想留在宮中,不想替陛下誕下子嗣?容拾,你究竟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顧清聲音清淡,「曾經愛慕,並不代表現在依舊愛慕,誰說過愛慕一個人就要愛慕一輩子?」
顧清娢瞬間被點醒,心中五味陳雜。
是啊,這世上沒有什麼愛慕可以持續一輩子。就像容浚曾經那麼寵她愛她,現在也是待她冷淡至極,所以她真的沒有必要糾結情情愛愛的細枝末節,而是要想盡所有的辦法誕下大業的繼承人。
夫君,怎麼及得上親生之子可靠?
皇后之位,焉能比得上太後之位穩固?
「容拾,你就不怕本宮把你今日索要避子藥一事告訴陛下?陛下最厭惡人忤逆他的意思,到時候一定會讓你吃盡苦頭。」
「若你足夠聰明,今日之事絕對不會對他提隻言片語。因為他要做的事素來都是一定要做成的,就算他會讓我吃盡苦頭,但也會更加迫切地讓我誕下皇嗣,這絕對不是你要的結果。」
「就算你誕下皇嗣又如何,本宮是皇后,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你不過是個低賤的娼妓之女,到時候你的孩子會喚本宮為母后,以本宮為尊,所以本宮為何要信你的話給你避子藥?」顧清娢大聲道,「華陽殿沒有你想要的東西,滾!」
顧清頭也不回地走了,心中卻有了底。她一定會給自己避子藥,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待她離開後,如畫迫不及待地看向顧清娢,「皇后娘娘,對於容拾剛才那些話,你怎麼看?」
顧清娢雙眼微眯,白皙修長的手指在茶几上輕輕地叩著,「若那個賤人說的是真話,本宮倒不介意幫她一把。畢竟本宮還未誕下皇嗣,又怎能允許其他女人先替陛下生下子嗣?」
「可問題的關鍵是,我們也不知曉她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所以我們要儘快地查出來,她失蹤的這兩年多里,究竟去過哪些地方,遇見了哪些人,有沒有……喜歡過哪個人?一旦知曉了這些,我們就能判斷出真假來。」
如畫點頭,「那奴婢這就伺候娘娘給丞相大人寫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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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回勤政殿時,容浚已經下了早朝,正坐在案前批閱奏摺。
他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立刻抬眸問道,「阿拾,你剛去哪裡了?」
顧清回答,「我醒來後覺得有些悶,實在是有些想透透氣,於是問了守殿門的侍衛,他們說只要我不出宮門,陛下並未禁我的足,我可以自由行動,所以就出去轉了轉。」
容浚勾唇一笑,這個傻女人,除了出宮門以外,他從來都沒有禁她的足,一切都不過是她臆想出來的罷了。
「後來,我去了華陽殿。」
容浚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並不覺得意外,只是心中有些好奇,「你去華陽殿做什麼?」畢竟,她與顧清娢兩人因為楊玉和斷腿一事說是仇人也不為過。
「其實就是想看看她。」
容浚皺眉,「看她?」
「當初她腹中的胎兒是因我那封信所失,如今陛下又把我帶回宮中,她一定滿心怨恨和擔心。若我出現在她面前,定然能讓她堵心。」顧清的聲音里陡然多了不少冷意,「能親眼看見她過得不好,我原本為楊玉和不甘的心平和了許多。」
容浚微愣,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明確地表達對顧清娢的憎惡。明明他應該是不悅的,可心底卻有那麼一絲喜歡她這小任性。
不過他依舊叮囑道,「皇后畢竟是皇后,你以後不可再造次,故意惹她不悅。」
他頓了頓,接著道,「孤也不會讓她再為難你。」曾經他未曾看清自己的心,讓她受到了顧清娢不少的委屈和傷害。以後只要她乖乖地留在他身邊,他一定會好好地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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