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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不信,大可尋來東台台監審查,那存檔處亦有備份,也可尋來一觀。」
二王目眥盡裂,「那也是皇叔之罪可免,同獨孤及信有何關係,來人!」
「南淳府大軍實乃我晉南王所調!」
晉南王也要感慨一句,二王到這時還不肯就範,「要抓也是抓我,怪罪不到秦國公頭上去。」
形式即刻逆轉,二王大勢已去,他目光之中幾欲射出火舌,臉上表情霎時猙獰異常,「不,本王可繼承太子之位,誰也奈何不得,誰也不行……」
聲音之巨聲嘶力竭,二王此一聲之絕望,甚至難以抑制噴出幾滴鮮血,他指尖抹去嘴角幾滴血液,「那便戰,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場面霎時混亂,三王和五王卻上前直取二王性命。
這場面幾乎毫無懸念,二王的人手哪裡是秦國公的對手。況且二王如今師出無名,手下投誠之人愈發多了起來,到最後幾乎再無抵抗之人。
晉南王見二王已被壓制,率先止了一句,「留他一命。」
二王到此時方才算是一敗塗地,再抬不起頭來,被兩人拖行到晉南王面前。
「官家叫你關在何處,如今可老實說了。」
他不言不語,卻也並非難事,晉南王肅著臉著人四下搜查,「別放過任意角落。」
秦國公見勢頭已被壓制,同王舒溫互看一眼,彼此明了接下來動作,他趕忙前去祈善殿,師母特意交代,還有先生被困在宮中。
他與王舒溫剛邁步進殿,卻見安執白已將戚如敏幾人帶了出來。
「先生!」
戚如敏面色有些發黑,這一夜擔驚受怕,確然叫他這身子骨吃不消了。
「言許,」戚如敏上前急問,「官家可好?」
「晉南王著人前去搜尋了。」
秦國公視線同安執白正巧對上,彼此都在審視對方心思。安執白功力到底不敵,率先將視線轉去一旁。
「學生已經給戚府去信,先生平安歸來,也好叫師母和雲枝放心。」
……
大娘子將府上之人都安排妥當,這才去到雲枝休息之處,她果然還大睜著雙眼,幾乎要將屋頂承沉望出個窟窿。
「宜都——」
雲枝坐起身來,眾人驚魂未定,這會兒緩解下來倒已經睡著了好幾個,秦國公帶來的安全之感,不言而喻。
「阿娘,」雲枝雙唇慘白,顯見是被今晚之事嚇得不輕。
「言許來了信兒,你阿爺如今平安,咱們可放心了。」
雲枝原本蒼白的小臉,這下總算帶上些許笑模樣,「真好,真好……」
大娘子來到雲枝身邊坐下,看了她皙白的脖頸上落下的一道紅,劍傷不深卻有些長,瞧著極為可怖。
「若不是言許的人手及時趕到,」大娘子好生將雲枝上下一番查看,「阿娘真是怕再見不到你。」
雲枝勉強衝著阿娘一笑,「我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
她自私的想著,若是可以,倒寧願不是被他所救。
大娘子絮絮叨叨說起府內之事,「明日查驗了死傷人數,該按著不同程度商定賠償之事,別叫小廝和武丁們寒了心,」
「是,這是自然。」
「還有院牆和門庭,都叫損毀了,尋個泥瓦匠來補上一補吧,最好能再加固下。看還能不能再用上些舊料,多少年傳下來的東西,別在咱們這輩上糟蹋了。」
「最重要的還是要好生答謝言許,這可是救了咱們一家。」
雲枝聽到那人的名字便有些不自然的動作,或是低頭或是望向遠處,大娘子這個做阿娘的如何能感受不到。
「宜都?」
雲枝努力控制已經亂了的呼吸,裝作無事的模樣,「是。」
「你同言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雲枝並不想在今夜聊起這人,心中感激和痛恨交纏,叫她一時還未整理好面對他的態度。
「沒有——」雲枝伸手去捋身上蓋著的薄被,那褶痕似乎叫她極困惑,捋了一遍又是一遍。
做阿娘的怎能不知兒女的心思,她這模樣分明是心中有事。
大娘子一琢磨,心道壞了,「難不成,你愛慕你大師兄?」
獨孤及信那樣的性子,並非是個知冷熱又疼人的。況且家中氛圍極是不好,當爹的不看重長子,嫡母蛇蛇蠍蠍,怎麼看可都不是良配。
「執白為你做了不少——」
雲枝趕忙將阿娘攔住,她想到哪裡去了。
「我從未有這般考量,況且您也提過,他心中有愛慕之人,我何必去湊這個熱鬧。」
這話倒提醒了大娘子,真是這道理,言許上次回京便說會待時機合適,要去娘子府上提親,彼時搞得神秘極了,誰也從他嘴裡挖不出料來。
她心里放下許多,「那如何提起你師兄便這般彆扭,人家好生生救了你一次又一次,可千萬莫因小事便使小性子了。」
「當心他成了親再不理你,」大娘子揉揉雲枝的小臉,「全憑著他對你寵愛,得寸進尺不成?」
在家人心中,他拯救萬民於水火,今日出現又如天神降世。可他也親手了斷了端端性命,在背後利用自己,如今便叫人區分不出來他的好,是不是又帶著什麼旁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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