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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謹沒再開口了,她的視線落在一排排木屋上,目光所及所有木屋上,都沒有除了海水浸透以及霉點之外的痕跡。
在有人常年居住的情況下,在居住人群里有孩子的情況下,這是非常匪夷所思的。
簡直,簡直就像——
白謹沒有繼續往下想,她看向迷茫的蘇聞之。這麼明顯的問題,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是當局者迷,還是身在此山中的人不被允許發現問題呢?
白謹繼續往海葬點走,蘇聞之好像忘記了之前的問題,亦步亦趨跟在白謹身後。
房間裡躲著很多人,他們趴在窗戶後,趴在房門後,用眼睛看用耳朵聽,但沒有一個人出來,用嘴巴問一句。
……
海葬點也沒有人守著,它比其他地方只多了一條長長的木製棧橋,能容納兩個人並排行走,從岸上一直通到海水裡。
白謹踏上棧橋。
蘇聞之在棧橋下沉默看著白謹的背影,實在想不通,她會在副本里認識什麼朋友。
只有一個玩家進入的副本,能認識什麼新朋友?他在副本里,遇到的全是自帶污染的怪物。
還是她又一個什麼新發現?
蘇聞之想七想八,心思千迴百轉。
白謹也沒閒著。
她準備去找個貧民窟的人問問,確定一下心裡的猜想。
首先要甩開蘇聞之。
這不太容易,但也不是很難。
白謹從棧橋下來,蘇聞之看到她摸了摸眼睛,就驚嚇到了。
他是實實在在驚嚇住了,想他自從認識白謹,就只在個人資料上,看到白謹內向孤僻一些特徵之外,他就沒在白謹身上看到任何跟柔、軟這類字。
她不是說副本認識的朋友嗎?
怎麼就到抹眼淚的程度了?這得是什麼程度的朋友啊!
白謹開口了,語氣自然,沒有一點柔軟,跟平常沒有什麼區別。
“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蘇聞之就有點受寵若驚,他心臟跳得很快,還有點顫抖,“您說?”
“我在副本里遇到的是一個貧民窟的人,他叫高原,相貌就是我現在這樣。”白謹掏出金片,“我在船上找到他過去的留言,這是他留給家人的遺言。”
白謹隱藏了遊輪上玩家恢復意識這件事,蘇聞之後面要查這個副本,那麼他就會知道這個副本里有什麼人進入過。
如果有人知道玩家在副本里能夠恢復意識,他們會好奇,不僅僅好奇玩家相關的事情,更好奇玩家是怎麼保持意識的。
之前有人用水母章魚做人.體實驗,現在不一定就沒有,未來更不一定會沒有。
“這個副本不僅僅從現實跨越過去,還能夠保留過去人留下的東西?”蘇聞之立刻就意識到白謹透露的信息重點,“他是玩家?”
白謹就道,“這也在請求的一部分。”
蘇聞之就明白了。
她在副本里遇到一個人形怪物,或許是玩家,或許是在副本出現之前就在副本區域裡的人。總之她遇到了這麼一個人,然後知道了對方,又發現了對方的遺言遺物。
但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如果這麼簡單,白謹為什麼抹眼淚啊?
這個人有什麼特殊的?
白謹心軟會救人,但不代表會因為陌生人的遺言落淚吧?
蘇聞之實在想不通,他也不相信白謹對這個人的來歷一無所知,她知道對方在這個區里,知道對方的名字,還知道來海葬點——她一定隱瞞了什麼東西。
“這裡的人吃什麼?”
白謹忽然問。
蘇聞之不明所以,但也老實回答,“營養液,我看到有按時配送營養液到貧民窟的文件。”
“新生兒有什麼政策嗎?”白謹。
蘇聞之目光複雜看向她,沒有立刻回答。
白謹就意識到什麼,看向蘇聞之。
“春天的時候,適齡男女會被統一接到市區的孕育區,嬰兒出生後,男女回到原居住區,新生兒滿周歲被送回父母身邊。”
白謹難以置信,欲言又止,居然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她來到這裡後,從原主以及網絡了解這個島嶼,她沒有注意到還有這種規定。
“這是為了防止母親在懷胎過程中死亡,進入副本。”蘇聞之道。
白謹:“是所有人嗎?”
“不,三等之下的人。”蘇聞之道。
白謹就不說話了。
蘇聞之有種羞恥感,莫名而生的羞恥感。
“我要去貧民窟走一走。”白謹問,“你呢?”
“我跟你一起啊。”蘇聞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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