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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離不開遊輪,這是已然發生過的結果。
果然,兩分鐘沒過去,遊輪出現在正前方。
白謹不相信苗心會想不到這件事,從她的行為來看,她是個謹慎小心又有計劃的老玩家,她不可能不知道除非離開副本,否則沒有第二條路能夠離開遊輪,她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駕駛海釣船呢?
僅僅是為了拖延治療的時間?
白謹不相信。
海釣船停了下來,苗心靜默站在海釣船上,看著兩者距離越來越靠近,就在能夠看清甲板人群的時候,苗心再一次跳入大海。
第55章 環島之旅(27)
白謹束縛在苗心的身體裡, 她感受到跳入大海的苗心陷入昏迷,看到她被海水漩渦裹卷進入,在天旋地轉中,不知是傳送還是什麼, 苗心離開了大海。
苗心沒有甦醒, 白謹失去了眼睛,只能通過其他感官判斷苗心大概率是在手術台上。
就像是當初的紅影, 被束縛在手術台上, 周圍有其他人的呼吸跟心跳,以及手術用具碰撞的聲音。
她聽到了頭頂後傳來的水聲、咕嚕咕嚕的氣泡聲, 拍擊水面的聲音……這就是紅影所在的手術台。
但白謹也清楚,苗心不可能是紅影, 紅影在手術台上的時候,所有的情緒都是恐懼無措的。
而苗心的性格決定了無論她遇到什麼樣子的困境,都不會讓自己陷入無盡的恐慌當中。
更何況, 白謹感覺苗心是故意的, 但是白謹想不通的是, 苗心到底在做什麼。
很快,苗心醒來了。
她沒有偽裝自己繼續昏迷, 而是直接睜開眼睛。在苗心睜開眼睛的瞬間,白謹也看到了眼前的場景。
苗心身邊圍著五六個看不清五官的白大褂,跟之前紅影周圍圍著準備記錄的白大褂不同,這群人手裡握著各種活著的肢體。
章魚的部分頭部、章魚的觸手、透明但不隱形的水母腦袋、奇形怪狀的魚頭……每一個都不是完整的形態,但每一個都還在蠕動。
接下來的場景,白謹有些混沌不清, 她的意識仿佛暫時跟苗心斷開了。
準確來說白謹隱約能感受到跟苗心的聯繫還沒有完全斷開。
她就像是被困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關於苗心一切感官都不在能切身體會, 而是隔著一層厚厚的屏障,以上帝視角不那麼清晰的看著苗心與那些活著的肢體結合。
每次在她快死亡的時候,那隻水母就會被放入她的大腦上,而後她恢復生機,繼續下一個肢體融合。
白謹無法體會到苗心的痛苦,但她能穿過這厚厚的模糊屏障看到苗心痛苦痙攣的身軀。
她的身體在排斥這些生物進入。
不知道過去多久,不知道換了多少批肢體,苗心的排斥反應越來越小,最後甚至不需要水母維持生機。
最後,白謹是通過那些白大褂雀躍歡呼的肢體意識到實驗終於結束了。
她沒有在融入苗心的身體中,而且繼續以第三者的視角看著苗心被推送到醫務中心的單人病房裡。
有一位專門的護士看著苗心,按時給她檢查、餵藥、輸液,像一個真正的負責而體貼的護士。
除了她從來沒有給苗心任何食物與水。
這讓白謹想到了之前跟水母控制的安保員苗心互相套話的時候,她問過安保員苗心關於工作人員沒有受到壞食材影響的原因。
當時她說,“遊客需要吃飯。”
聯想之前白謹受傷在醫務中心的時候,護士也問過白謹是否需要吃飯。
在不久之前,護士長跟苗心說讓她先去吃飯。
以上一條條信息,是否可以理解成:遊客需要吃飯,其他人不需要,所以那些工作人員不受食材影響。
白謹是遊客的時候,被船上人不斷體貼詢問是否需要吃飯,什麼時候吃飯。
苗心作為護士也有這個待遇,是不是可以指向——船上人的認知里,遊客需要吃飯,玩家不論什麼身份也需要吃飯?
護士長提醒過苗心吃飯,現在苗心不被要求吃飯了,是他們認為她不再需要吃飯了。
跟實驗有關係嗎?
如果跟實驗有關係,只有兩種可能:
1.苗心已經開始變成船上人,她作為護士,在船上人認知里,不在需要吃飯的人群範疇。
2.苗心因為實驗,船上人認為她不再需要進食。
無論是那種可能,都說明苗心被污染的程度很深,深到她哪怕她能夠支撐到副本結束,也因為污染值太高被滯留在副本里。
等等,這是她的目的嗎?
時間還在不斷流動,夜晚來臨之前,苗心就可以下床行走了,她繼續開始工作,這次沒有人再盯著她,或者關注她。
苗心依舊照顧苗苗。
最後在八點來臨的時刻,苗心偷走了一條水母放在沉睡的苗苗頭上。
晚八點,船體突然開裂,海水灌進船上,苗心抱著身體不斷復原的苗苗,被海水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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