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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意從腳底滲了出來,她明明站在燈光下,卻像是身處黑暗之中,四面八方藏著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
不。
不能慌。
這可能是她失控後的臆想,是幻想!越是慌張越是會陷入更深的瘋狂。
白謹一邊調整呼吸,走到房間中央,遠離牆壁跟窗簾,一邊思索如何分清現實跟幻覺?
末世後,霧污染人的精神,會讓人失去理智陷入瘋狂。
基地建設後,除了定期的精神檢測之外,還有十米一台的“精神自測機”供居民自測精神狀態,判斷是否需要到醫院就醫。
找到自測機,不僅能夠判斷她目前所處地點,還能夠測試精神狀態。
確定下一步計劃後,白謹稍微鬆了口氣,餘光看到赤著的雙腳,沿著床走了一圈,找到了兩雙並在一起、不同尺碼的女款鞋。
剛恢復的理智如墜冰窟,白謹僵在原地,大腦瘋狂運轉。
房間裡有第二個人!
她在哪?
在房間裡嗎?
還,活著嗎?
白謹緩慢轉動腦袋移動視線到門前的衛生間,整個房間除了衛生間就只剩下衛生間對面的衣櫃能藏人。
衛生間是磨砂玻璃,影影綽綽映出裡面設施的影子,沒有看到人形的影子。
白謹提起木椅在手上顛了顛,側對著櫃身站立,兩根手指按在鏡面上猛地一推,衣櫃內部暴露在眼前——沒人。
裡面只有兩件女士外套,兩個女式包,以及幾個不鏽鋼衣架。
白謹說不上是鬆了口氣還是更加緊張。她轉身面向衛生間的玻璃門,一鼓作氣抬腳將門踢開。
衛生間乾濕分離,用來隔斷的浴簾拉得密不透風,白謹放輕腳步一點一點靠近帘子。
“咕嚕”
在裡面傳出聲音的同時,白謹用椅子勾開了帘子。
一個背影。
一個女人背對著她的方向,彎著腰將頭埋在放了半缸水的浴缸里,烏黑的大波浪長發像水草一般散在水面。
水泡從長發縫隙里冒出發出聲響——
“咕嚕”
在接二連三遭受非人場景的情況下,白謹反而平靜下來了,像是脫離了所有的情緒,如機器一般冷漠理智觀察眼前一切。
女人穿著休閒服,沒有穿鞋,白色運動襪踩在地上,弓著身體幾乎整個上半身都陷進魚缸里,兩隻手死死抓著缸沿。
兩種可能,一個是她極力淹死自己,另一個則是她是被人按進浴缸里,手是在奮力掙扎求生。
但人在掙扎的時候,必然全身努力,而她只有上半身有水,下半身跟襪子都是乾燥的。
如果不是求生,那就是在求死,可人都有求生本能,她怎麼可能全然沒有掙扎的痕跡。
白謹左右看了看,拿了個一次性梳子,撕開包裝。梳子塑料材質,柄身有成年人一掌長,柄頭很是尖銳。
拿到梳子,她往側邊走了兩步,調整了下手上木椅的方向,將兩條椅腿插.進女人身體跟缸身的縫隙,另外兩條椅腿自然而然就到女人後背,令女人上半身束縛在椅子裡。
然後,她用力往前面一推,女人側著身栽倒落地,上半身被推正的椅身牢牢困住。
白謹坐在椅子上,彎著腰用梳柄勾起貼在女人側臉的長髮,露出女人紅斑密布的側臉,以及睜著眼的眼睛。
“好癢”
女人露出的一隻眼睛直勾勾盯著白謹的位置,嘴巴嚅動:
“好癢”
女人手臂從椅腿縫隙伸出,抓著側臉,眼瞼紅脹,嘴角向前凸起:
“好癢”
她鑲著粉鑽的指甲里全是猩紅的血肉,布滿紅斑的側臉被抓掉了一塊肉,眼瞼都被劃破,那隻望著白謹的眼睛更是成了個血窟窿。
“好癢”
白謹看得頭皮發麻,沒再繼續猶豫,確定女人只攻擊自己不攻擊她人,站起身全身戒備地用椅子把人架進浴缸里。
女人瞬間沉進水底,很快在水面下安靜下來。
只有血肉模糊半張臉頰以及暈染開的血沫顯示出之前的種種瘋狂。
白謹站在浴缸前靜靜盯著女人睜著的雙眼。
拋開白謹本身一切問題為前提,以目前發現的一切來推測之前發生了什麼——
“她”跟女人在這個房間同床共枕,原本她們都在睡覺,後來女人發生了某件事情,導致她起身到浴室里做出將臉埋在浴缸的行為。
等等,如果只有臉有問題的話,首先的選擇不應該是洗手池嗎?
白謹轉身到洗手池擰開水頭,幾滴水滴滴答答往下滴落。
“洗水池沒有水,所以她選擇了浴缸?”白謹擰上水龍頭,喃喃自語,“然後‘我’被頭疼喚醒了?”
這裡有個問題,女人睡在她身側,她作為在末世生活數十年的人,不可能對女人的動作全無察覺。
暫且壓下這個問題繼續推測:“她”甦醒了,發現房間出不去、背景是海洋的窗簾跟牆壁有吞噬的能力,緊接著從鞋子推斷出房間裡有另一個人。
白謹反覆思索,最後再次拋開所有異常,重新進行詳細推測:
兩個女人出現在一個沒有生活氣息,有一次性生活用品的房間——賓館/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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