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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噴了一地,有少許濺到了他的衣角,不是正常的紅,而是烏黑的。

  他中毒了。

  褚謙後知後覺,看向褚楚的眼睛眯了眯,異常危險:「你在自己身上下毒?」

  他進來後既沒吃她這裡的東西,也沒碰什麼別的東西,唯一動的就是她的脖頸。

  見他中計,褚楚也沒了先前那般懼色,趁著手上力度一松,抬腿把人踢開。

  嘴邊是褚謙的血,脖子上是她的血,兩相映照,襯得額心的三葉花鈿越發刺目。

  嫌棄地把嘴裡的血吐掉,褚楚冷笑:「是啊,你才知道嗎?」

  自從上回大福寺方丈批命,褚謙咬破她的耳垂後,她就開始在自己身上下毒了。

  她不知道褚謙會什麼時候再來找她麻煩,只能有備無患。

  方才佯裝勢弱,不過就是為了誘他上鉤。

  這種亂咬人的瘋狗,總要讓他吃些苦頭他才會長記性。

  聞言,褚謙哈哈大笑,笑到一半又被體內的毒牽制,後退幾步差點兒摔倒,還是撐著柱子才不至於跌下去。

  饒是如此,他的眼神也始終勾在褚楚身上。

  就像是黑暗中的毒蛇,陰暗、嗜血、瘋狂。

  褚楚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背脊無端生寒,剛要扭頭跑開,手腕猛地被拽住。

  脖頸被人掐住,鼻樑被狠狠一撞,淚花還沒來得及溢出眼眶,緊接著,唇便被冷硬的什麼給壓住。

  唇齒磕碰在一起,橫衝直撞,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充斥在整個口腔。

  褚楚欲掙扎,脖子卻被掐得喘不過氣,尤其對方還是掐在她血肉模糊的血口處,疼和呼吸不暢讓她面容幾近扭曲,指甲胡亂掐在褚謙的手背上,但就是使不上力。

  忽然,脖頸上一松,新鮮空氣灌入,褚楚胸口劇烈起伏,貪婪地張嘴呼吸。

  然而剛張嘴,有什麼濕滑溜了進來,肆意地在她裡面攻城略地,纏著她一起沉淪浮轉。

  「瘋狗……」

  唇齒間溢出一句含糊的斥罵,褚楚怒不可遏,一下又一下地踢打、抓撓。

  似乎為了映照她這句話,褚謙當真如瘋狗一般咬上她的唇,新血疊舊血,鐵鏽一般的味道再度縈繞在二人之間。

  以往都是嚇唬嚇唬她,點到為止即可。

  可今日,他並不想再這麼做了。

  他要讓她痛,讓她哭,讓她記著,惹怒自己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許是吃痛,褚楚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褚謙。

  與此同時,一個耳光又落到褚謙臉上,比之先前那個還要脆響幾分。

  褚謙方才發了狠,盛怒之下自是什麼都無法抵擋他的攻勢,如今毒性發作,敗退下來也如山倒。

  顧不上臉上的疼痛,褚謙抹了一把嘴邊殘留的血跡,有他的,也有褚楚的,而那先前被咬破的手指,淋漓可見骨。

  「要死一起死。」

  褚楚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她在自己身上下了毒,他中了毒,方才又借著那個血淋淋的吻把血灌給她,企圖以這樣的方式讓她也一起中毒。

  褚楚不住地擦著嘴,一邊擦一邊扶著花盆擺件乾嘔。

  倒不是要把那些血吐出來,只是生理性地噁心嘔吐。

  她下的毒,她自己當然不會中毒。

  更何況,這毒只是讓褚謙大病一場,讓他消停一陣子,並不會取人性命。

  之所以嘔吐是因為難受,不是疼痛的那種難受,是心理上的難受。

  褚謙的靠近,褚謙的呼吸,褚謙的氣息,褚謙的血液,任何一樣都讓她難受至極,偏偏這些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久久黏在她身上,揮之不去,忘之不掉,膈應,痛苦。

  胃裡泛酸,褚楚這幾日又吃得清淡,有些時候甚至不吃,以至於除了苦水,什麼都沒吐出來。

  整個人還是很難受,難受到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顫慄。

  褚謙看著她這個樣子,忽地吃吃笑了,也不知道是在笑她,還是笑自己:「怎麼,和我親近你就這麼噁心?」

  話音剛落,褚楚胃腔一陣翻湧,沒忍住俯身吐了,連帶著撞倒了一旁的凳子,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堪。

  她竭力地捂住耳朵,幾乎要把頭給抱住,似要把褚謙的聲音隔絕開來。

  她現在光是聽到他的聲音都難受得不行。

  褚謙的臉黑得很難看。

  抬手點了自己身上幾個穴位抑制體內毒發,調息片刻才算緩過來。

  盯著褚楚看了好一會兒,褚謙問道:「你就這麼喜歡晏行舟?」

  喜歡到為他守身如玉,喜歡到被自己威脅退婚也要跑到大齊來保全婚約,喜歡到光是和他親吻就能難受成這個樣子。

  褚楚死死捂著耳朵,幾乎是蜷縮在角落,渾身止不住地發抖,眼淚因為前幾次嘔吐肆意流淌。

  不是她要哭,是身體的麻木讓她無法阻止眼淚流出。

  「既然你這麼喜歡他,我偏要你那未婚夫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你猜他看到之後還會不會要你?」

  說著,褚謙上前拉起褚楚,說什麼就要把她往外帶。

  褚楚被他觸碰的一瞬間幾乎驚叫出聲,瑟縮著後退:「放開我……畜生……渣滓……你不得好死……」

  她不能去見晏行舟。

  她現在這個樣子,別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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