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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聽這聲音,他貌似還在自己身邊。

  似乎還受傷了,是方才被砸到了嗎?

  辛如練鬼使神差地伸手就要去看看他哪裡受了傷。

  才一動就頓住,辛如練後知後覺,席東月又不是她的誰,她沒立場也沒理由去關注這些。

  正要把手收回來,不料卻被一隻溫熱修長的手準確無誤握住。

  「這邊。」

  聲音朗朗,君子端方。

  辛如練轉向他的方向,努力地想要看看他現在的神情,想著能不能從中看到一些熟悉的神色。

  無奈周圍實在太黑,任她如何努力都看不清一點兒。

  不一樣。

  相貌不一樣。

  說話的聲音也不一樣。

  辛如練心下又是一沉,動了動想把手抽回來。

  只是她越是想要收回,對方越是握得緊。

  甚至還輕輕地,表示友好地捏了捏,示意她稍安勿躁。

  辛如練皺了皺眉,最後也沒說什麼,拉了趙斷鴻跟上。

  眼下出口全被堵死,定然無法再從來時那樣出去,只能另找途徑。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席東月和她想到一塊去了。

  第50章 鬼故事成真

  頭上不斷有石塊砸落, 腳下泥濘,時不時有樹木巨石攔路。

  眼前烏漆麻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難辨方向,三個人走得很是吃力。

  黑暗中, 也不知道進到了哪裡, 周遭不再是坍塌的山石崖壁, 腳底下的泥土也變成了細碎的沙石,踩在上面有明顯的顆粒感。

  走在最前頭的席東月突然伸出另一隻手在辛如練頭上擋了擋:「小心頭,這條暗道的上限比較低, 得彎著腰些。」

  辛如練心下複雜,想問些什麼又覺得現在不是時候,只得彎腰行進。

  「沒想到深居簡出的客路閣閣主居然對這裡這麼熟悉。」趙斷鴻跟在辛如練後面,狀似無意道。

  席東月似沒聽懂他話里的嘲諷之意, 神色自若:「熟悉說不上, 就是前兩天擊殺野狼時無意間發現的罷了,鷹帥若是仔細些,也是能發現的。」

  趙斷鴻一噎。

  難怪那天席東月單是對付一匹野狼就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敢情是發現了這條暗道, 還裝作什麼事都沒有。

  在不知道彼此都是為了壓枝低而來之前, 他和席東月都秉持著各不相干的原則各做各的。

  準確來說是有意避讓,彼此都不想被對方知道自己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所以但凡是席東月去過的地方, 他不會多看兩眼。

  誰承想會因為這個原因疏忽了。

  暗道狹小, 席東月在前面打頭陣,辛如練在中間, 趙斷鴻負責斷後。

  暗道內情況不明,為避免走散或者發生什麼意外事項, 三個人手拉著手相互扶持。

  縱然立場不明,但三人還是暫時和諧合作。

  暗道很黑,席東月身上帶的夜明珠在暗道里也顯現不出任何光亮,索性就這麼摸黑走。

  狹長的暗道里,平日裡細微的,不怎麼惹人注意的聲音都被無限放大,時不時傳來陰風陣陣。

  「你的手受傷了?為了進來傷的?嚴不嚴重?給我看看。」趙斷鴻握著辛如練做了簡單包紮的手,一時間百感交集。

  正要去看辛如練傷成什麼樣,等摸到了衣裳割成的繃帶時才後知後覺現在兩眼一抹黑,什麼也看不清。

  其實方才辛如練一出現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沒來得及問出口。

  現下有了喘息的時間,他才問起。

  只是問出這句話後他又覺得是白問,畢竟現在伸手不見五指,他看不見辛如練的情況,也做不出什麼改變。

  辛如練並不想多談,只道:「無事,小傷。」

  趙斷鴻並不認可她這話。

  這哪裡是小傷?

  先前雖然情況緊急,但他可都看見了,那滿手的血把繃帶都滲透了,手指的骨頭都能看見。

  當然,她不願說,趙斷鴻也不多問,只小心翼翼地握著她的手,鬆了怕握不住,緊了怕捏疼她。

  席東月倒是想接著問,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

  長時間的寂靜讓氣氛有點兒沉悶,趙斷鴻又是個閒不住的,想著緩解此刻氛圍,便開口道:「辛將軍,其實我剛才想過,如果今天能和你一起死在這兒,我這輩子也算值了。」

  生不能同衾,死同穴也行。

  「鷹帥很擅長說鬼故事。」

  辛如練還沒開口,席東月已經搶先一步。

  說完輕輕捏了捏辛如練的手示以安慰,怕她多想,又在她纏了繃帶的掌心以指做筆,一筆一畫寫了起來。

  指腹透過繃帶划過掌心,碰到沒包紮的地方,還能感受到上面帶著一層薄繭,似羽毛拂過,酥酥麻麻軟成一片。

  辛如練怔愣了一瞬。

  如果她沒記錯,宋硯清的手上也有這樣一層繭子。

  她不知道一個纏綿病榻多年的病弱公子手上是怎麼有繭子的。

  但她確定,宋硯清手上確實有。

  察覺到對方寫的是「不會」兩個字,辛如練眼波微動。

  是在開導她不會死在這裡?

  還是在否認趙斷鴻的話?

  辛如練心思不在這上面,也學著席東月的動作,用相對還算有完膚的尾指在他掌心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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