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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試試他們的深淺。」豹將再三思量,終是做了決定。
黑衣人得了命令, 當即沖了上去。
褚謙也不是好惹的, 見對方不辨情況要打,也下令讓自己的人迎上。
兩相交手, 一時間刀光劍影駿馬嘶鳴,場面一度混亂。
褚楚好奇地打量辛如練。
女子通身氣質清冷若迴風之雪, 眸底凝霜帶月,通透又孤絕,無形中拒人於千里之外,卻也正是因為這不染世俗的無雙清骨,讓人不禁想要接近。
三言兩語就能使沒有恩怨的兩方撕打起來,是個有心思的。
自己動手終究太過冒險,或許能借她之手除掉褚謙也說不一定。
褚楚如斯盤算著,見辛如練臉色不太好,額角青筋暴起,似乎在忍耐極大的痛苦,便試探性地扯了扯辛如練的衣角,遞出一顆藥丸。
「這個或許可以幫你。」
辛如練看了看褚楚手裡的藥丸,沒接。
面前的女子,以及那馬上的男子口音聽起來不像是大齊人,但看衣著打扮又非富即貴,她有些摸不清來路。
褚楚怕她誤會,連忙解釋:「這是百消丸,有止痛的作用,沒有毒,你放心。」
辛如練倒不是在意這個,轉了話題:「你現在還有機會可以走。」
之前她也看見了褚謙把褚楚逼下馬車那一幕,二人之間似乎淵源頗深。
若褚楚也是像她這般被追殺,此刻無疑是最佳的逃走時機。
「沒有用的,他要殺我。」褚楚搖了搖頭,眼底滿是驚懼:「我逃了這一路,到頭來還是被他找到,哪怕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殺了我。」
說著,褚楚無意間露出脖頸和手臂上的青紫色,深深淺淺,無端引人遐想。
尤其是鎖骨上那醒目的一處傷痕,雖然已經結痂,但仍能看出當時的情況有多可怖。
辛如練垂下視線,不再說話。
褚謙和豹將兩撥人打了許久,各有折損。
一方精銳,一方驍勇,誰也沒占著誰便宜。
打到最後關頭,豹將反倒是不戀戰率先下令撤走。
黑衣人們不明白為何就這樣放過辛如練,有了這次先例,下次想要再對辛如練不利只會難上加難,於是撤回的路上紛紛討要說法。
豹將一把扯落臉上的面巾,吐了口濁氣:「你們可知為首那人是誰?」
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不知。
「大樂,瑾王。」豹將道。
他倒不是怕打不過褚謙,他們大燕兒郎從來不怕惹事,區區一個大樂瑾王還不足以讓他們放在眼裡。
只是他們大燕帝王有意和大樂聯盟,若是讓褚謙知道今日和他對上的是他們大燕的人,日後怕是不好合作。
此番截殺辛如練已經是他自作主張,若再摻和一個大樂,他也不好給大燕皇帝交代。
反正這次刺殺的目的已經達到。
哪怕沒有真正做掉辛如練,也算是給他們鷹帥和辛如練之間埋了一個勾子,二人往後只怕無法再真心相對。
這樣,於他們大燕帝王的大計才有利。
豹將一行人離開,褚謙便把矛頭指向了辛如練和褚楚。
「把人拿下。」
他倒要看看,什麼人也敢拿他當劍使。
辛如練也料到褚謙回過頭來會找她算帳,當下吹了聲口哨。
哨聲悠遠清亮,伴隨而來的是馬蹄踏踏之聲。
驚鴻不知從何方出現,吊著褚謙的那些侍衛兜圈子,最後趁其不備,沖向褚謙,一把將褚謙座下的馬兒撞翻在地。
駿馬失足翻倒,褚謙也跟著跌落在地,膝蓋杵在石頭上,也不知是不是折了,疼痛襲身,還未等他站起,一把藏劍簪抵上咽喉。
「讓他們後退。」
褚謙看著面前的女子,一時氣悶。
所謂的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便是如此吧,他才給她打跑了仇家,結果轉頭就被這樣對待,當真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見褚謙不為所動,辛如練摁著藏劍簪往下壓了壓。
簪鋒抵上頸部血管,最外層的皮膚頃刻染出一條刺目血線。
「殿下?」
侍衛們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生怕辛如練對褚謙不利。
辛如練瞥了一眼褚謙。
這些人稱他為殿下?
看來身份來頭不小。
褚謙似乎完全不在意脖子上的藏劍簪,哂笑道:「不必管我,殺了她。」
他褚謙,從不接受別人的威脅。
侍衛們躊躇要不要動手。
畢竟褚謙在對方手上,若是因此受傷他們也擔待不起。
對比磨磨蹭蹭瞻前顧後的侍衛,辛如練倒是利落得很,直接抄起藏劍簪扎在褚謙鎖骨處。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鑽,似乎在向侍衛們發出警告,如若敢貿然動作,那麼這把藏劍簪下一次落下的位置便不再是鎖骨,而是心臟。
同樣的,她辛如練也不接受威脅。
上一個威脅她的人,已經被她一劍穿心,捅死在戰場上。
突如其來的刺疼讓褚謙悶哼一聲。
沒想到辛如練會如此心狠手辣,大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架勢。
侍衛們是當真不敢動了。
對上辛如練這種亡命之徒,他們也是無能為力。
他們以為自家殿下已經算是不怕死的人了,沒想到會有人比褚謙更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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