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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既然連拜堂都省了,看來宋三公子確實病入膏肓,一刻也不能等了。

  丫鬟替她開門,辛如練剛踏進去,一隻鞋子猛地從床榻處斜斜飛出,在半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最後落在她腳邊。

  第6章 這位宋三公子不簡單

  負責開門的丫鬟見狀連忙低下頭,悄聲退出去把門掩上。

  辛如練的目光在不遠處的床榻和眼前的鞋子之前游移。

  榻上帳簾半垂,因為受力而微微顫動,正好遮去了枕頭所在的一側,隔著距離朦朦朧朧,看不清裡面具體是什麼情況。

  至於鞋子,除了她跟前的這隻,還有一隻同款在榻下,歪東倒西隨意擱置。

  而她腳邊的這隻鞋子,飛過來時並沒有夾帶任何攻擊性,從角度和速度來看,倒像是脫鞋的時候用力過猛,不小心蹬過來的。

  辛如練顧自瞧了一會兒,躬身撿起地上的鞋子。

  是雙皂靴。

  黑色高幫,白色厚底。

  觸手還有餘溫,應該是不久前穿過的緣故。

  想著要不要把鞋子給拎過去,辛如練卻注意到鞋底上沾著一小片粉白色的塊狀物體。

  緊緊貼在鞋子底面稜角處,在泥漬間藏得很好,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辛如練眯了眯眼。

  巧了,這東西她剛剛見過的。

  道紅不紅,言白不白,介於兩者之間,正是她進府時在東南角看見的長壽花花瓣。

  整個宋府她只在那一處見過。

  辛如練抬眼看向榻上的人,眸中多了幾許深思。

  這麼看來,之前她在宋府門外察覺到的那束視線不是錯覺,而且還是來自這位傳聞中行將就木的宋三公子。

  一個藥石無醫的將死之人能獨自跑這麼遠?

  還有這麼大的力氣能把鞋子踹到門邊來?

  這位宋三公子似乎並不簡單。

  辛如練也不拆穿,一手抱著靈牌,一手拎著鞋子,挪步行去桌前坐下。

  她不說話,榻上的人也沒出聲。

  室內紅燭高照,除了偶爾間爆出的燈花,一時寂靜無聲。

  宋硯清等了半晌沒聽見動靜,一時也拿不準辛如練現在是什麼態度。

  他方才跑得急,一進屋就竄到床上,翻來覆去擺好姿勢後才意識到自己的鞋子還沒脫。

  連忙爬起來,只是剛褪下左腳的鞋子門就被丫鬟推開了,他一著急,直接把剩下的右腳鞋子給蹬飛了出去。

  想去撿已經是不可能了,只得匆匆上了床掩好被子,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心知自己露了馬腳,宋硯清暗自打好了腹稿,想著待會兒能圓過去。

  只是左等右等,不僅沒等到辛如練的質問,就連人也沒見到。

  宋硯清內心天人交戰。

  既想著快些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又怕見到她後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胸口處的傷還在陣陣作痛,若非他的心臟比之別人往下偏了幾寸,那一劍只怕早就要了他的性命。

  想起戰場上練兒刺過來的一劍,宋硯清不禁苦笑。

  利落,乾脆。

  速度快到他甚至還未來得及開口告訴他的練兒,不必在意敵軍的威脅,他只是假意被擒,其實早就做下了部署。

  他以為他的練兒對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夫妻情分,所以下手才會如此果斷。

  直到他在東南角看見她一身孝服,懷裡抱著的亡夫文叢潤靈牌。

  她說他是她的亡夫,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是喜歡自己的。

  哪怕只有一點點。

  宋硯清打心底地高興,欣慰有之,欣喜更甚。

  他就知道,他的練兒雖然冷心冷情,但對他到底還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他是她的夫。

  半年前他使了苦肉計,做了以身相許的戲碼,一番死纏爛打才得以做她名正言順的夫君。

  他的練兒只怕如今都還認為當初的相遇不過是一場意外。

  只有他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他事先預謀好的。

  她曾說過他性真質純。

  其實不然。

  他對她,從來都是步步為營。

  比如當初的以身相許。

  再比如現在的求娶沖喜。

  宋硯清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辛如練。

  他覺得自己很是卑劣。

  他喜歡練兒。

  很喜歡,從年少的驚鴻一瞥就開始喜歡。

  以至於後面不惜化名用假身份去接近她。

  如今文叢潤在世人眼裡已經身死,他不得不放棄這個身份,重新頂上宋三公子的名頭,再次接近他的練兒。

  想到這裡,宋硯清忽然有些害怕。

  他怕他的練兒知道他是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後會厭惡他。

  把練兒對他唯一的,剩之不多的小歡喜也消磨殆盡。

  想了想,宋硯清還是翻出榻上暗格里的易容工具,悄無聲息地給自己易了個容。

  他的動作麻利,饒是在榻上略顯逼仄的里,也很快改了頭換了面。

  人還是那個人,臉卻變了一番模樣。

  宋硯清順帶在喉嚨處按了按某個穴位,改變聲音,再三確保萬無一失,這才收拾好工具,試探性地掀起帳簾。

  沒了遮擋,眼前的視線漸漸開闊。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見辛如練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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