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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酥理解她們。

  如今封重彥看重她了,她自然也就成了府上的香餑餑,底下的奴才不能再像往日那般將她晾著,儘可能地要哄她高興。

  這其中最能逗她開心的,便是撮合她與封重彥的感情。

  但她並不喜歡。

  連勝沒察覺出她的神色,繼續道:“奴婢適才讓人煲了湯,上回省主的傷還未好利索,娘子.......”

  “姑姑。”沈明酥輕聲打斷,“我乏了。”

  連勝一愣,床前燃了一盞罩燈,昏黃的光暈在她臉上,只見她微皺著眉,眉眼之間冷冷清清,已與以往那抹淡淡的落寞大不相同,確實有一抹倦色,忙道:“是奴婢沒想周到,娘子先歇息。”

  沈明酥本不想說,又怕還有下回,還是叫住了她,“我知道姑姑們的想法,想為我好,但以後不必同我說這些,往常你們是如此伺候我的,如今便一樣,不用刻意來討好我。”想了想索性挑明道:“也不必再為我做什麼打算,我與你們省主之間並無情意,我不想,也不會去討好他。”

  夏季一到,蟬鳴聲便不絕於耳。

  白日裡捉乾淨了,夜裡又飛來。

  屋內的說話聲一落,耳邊蟬鳴聲愈發清晰,一雙金絲繡雲紋的筒靴,也被那話攔住了珠簾外,沒再往前。

  福安手裡的燈籠還未滅,沾了一些鬧市裡的落花,斗膽抬頭打量了一眼怵在那久久不動的主子。

  燈火太暗,照得他一張臉也跟著沒了血色,手裡還攥著牛皮紙包著的醬牛肉,熱氣騰騰,沁人的香味時不時地鑽進鼻尖。

  午後接完沈娘子,省主便去了一趟省內。

  匆匆處理完事務,傍晚回來,非得要去一趟鬧市,買了這麼一塊牛肉,還同他提了一句,“這麼多家賣幽州醬牛肉的,唯有這家正宗。”

  福安再次低下頭,不敢出聲。

  片刻後,屋內滅了燈,眼前一黑,只余了福安手裡的燈籠,夜色更靜了,前面的人無聲無息地轉過身。

  —

  沈明酥睡得早,翌日起來得也早,熱了幾日後,早上又有了陰雨。

  見連勝撩起了東暖閣內的珠簾,西暖閣這邊才有了動靜。

  兩人同一個屋檐,雖不房間同榻,飯菜卻在一塊兒,沈明酥洗漱完出來,封重彥已經坐在了木幾前,福安擺著早食。

  見沈明酥出來了,封重彥一笑,“醒了?過來坐。”

  沈明酥對他點頭行了一禮,坐在了他對面的蒲團上。

  封重彥沒讓福安伺候,自己拿勺子替她盛了一碗粥,擱在她面前,抬眸看了她一眼,見她氣色不錯,輕聲問:“昨夜歇得可好。”

  沈明酥點頭,“多謝封大人,挺好。”

  從他離開沈家後,兩人似乎還是頭一回單獨坐在一起用飯。

  封重彥替她夾了不少菜餚,她跟前的小碟堆滿了。

  沈明酥早上吃的不多,沒什麼胃口,喝完一碗粥後,便擱下了筷子,卻也知道禮儀,等著封重彥用完了,才跟著起身。

  早朝的點已過,想必他今日不用上朝。

  昨日自己那番相勸,月搖依舊執拗,不肯與她一道出宮,就算被趙佐凌逐出東宮,怕也不會輕易上門。

  沈明酥不知道他要用什麼法子把人接過來。

  正欲問,封重彥先道:“我去接人。”

  沈明酥點頭。

  外面在落小雨,有涼風,氣候一瞬反了寒,福安見他往外走,忽然道:“主子等等,外面風大,奴才先去拿件大氅。”

  封重彥在門外檐下頓了腳步。

  福安忙同連勝使了一個眼色。

  往日都是福安伺候主子,如今不一樣了,屋檐下多了一個女主人,這等子體貼人的細活兒,便不用他們來做。

  連勝會意,轉身取下一件春秋用的大氅。

  沈明酥還立在門檻內,連勝走過去,腳步停在她身側,手裡的大氅輕輕地遞了出去,卻見其雙手疊在腹前,並沒有伸手要接的意思。

  目光寡淡,平靜地瞧著屋外的陰雨,耳邊的事和人,似是都與她無關。

  連勝再次愣了神。

  可有了昨夜沈明酥的那番話,連勝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得硬著頭皮,走到封重彥身後,正要往他身上披,封重彥自己伸手接了過去。

  有涼涼的斜雨飄入廊下,貼上他的手背,帶了些微寒,心下空落落一片,封重彥回頭,唇角抿著一抹溫和的笑意,看向屋內的人,“今日變天,多穿一些,要是無聊了,架上有醫藥書籍,可隨意翻來看。”

  說完轉身上了長廊,一直到門外,手裡的大氅到底是沒往身上披,上了馬車後,撂在了一邊。

  喬陽受了傷還在養著,這幾日都是衛常風在外跑,嚴先生則當起了貼身侍衛。

  知道他昨日已經把人接了回來,一上車便同他道:“那夜許臨川也不知道給高安說了什麼,讓他突然對沈娘子下了死手,前段日子無論刑部怎麼審,高安死也不張口,最後竟寧願咬舌自盡,不過,以高安的態度來看,屬下以為那塊雲骨八成還在沈娘子手裡。省主這般護下來,治標不治本,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從沈娘子那問出雲骨的下落,才能做好下一步打算。”

  高安死了,還有第二個高安,只要那塊雲骨還在沈娘子身上,她就永遠不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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