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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都不回。
顧奈撇撇嘴，走過去拾起價值不菲的玉馬和金條，嘟囔了一句，“小心眼。”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夢裡說過這話似的。
第17章
孫耀光十分勉強的攥著韁繩，大腿內側被馬鞍磨得生疼，腰也酸背也痛，渾身上下沒有一個輕巧地方，
看看天色，還要好一會才能停下來安營紮寨。
堅持。
堅持不住了。
騎著馬跟在南榮祈身側，孫耀光微微向下趴了趴，偏過頭委屈巴巴的看著南榮祈，扁著嘴哼唧了一聲，“嚶……”
聽到身旁的動靜，南榮祈垂了垂眸，手指輕撫過鬃毛，並未給出什麼反應。
“將軍，我累……”孫耀光對老天爺發誓，他是真的吃不消南榮祈這種行軍速度，趕著投胎似的，根本不給人喘氣的功夫，否則他也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
南榮祈沉沉道，“魯軍徒步尚未喚累，三殿下可是身先士卒。”
孫耀光有些悔，原本出城的時候，是給他準備了舒適的緇車，可他私心裡想和南榮祈並排騎馬聊聊天，消磨時間順帶套近乎，給拒了。
“那我下去一起走算了……”孫耀光小聲的抱怨著。
南榮祈給他出了個主意，“三殿下何不跟著緇兵緩行。”
我偏不！就跟著你！
賭氣著一口氣，孫耀光硬是堅持到了營地。
下馬時腿都在打顫，若不是隨從扶他一把，孫耀光怕是要跪在地上。
紮營時，他坐在河邊的大石頭上歇息，隨從給他揉腿，滿臉苦相比他還委屈，“殿下……您還沒受過這等罪呢。”
孫耀光看著不遠處的南榮祈忽然笑了，“你知道何為苦盡甘來嗎。”
甘？哪有？
對孫耀光來說是有的。
夜幕降臨後，他鑽進南榮祈的營帳內，“將軍！”
“何事？”南榮祈一身月白薄衣坐在几案後，手中持著竹簡，恍如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我倆擠擠睡罷。”不等南榮祈回應，孫耀光便爬上了他的床榻。
南榮祈嘴角抽搐了一下，“回去。”
孫耀光一臉凝重的說，“不行，荒郊野外的，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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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舒遠琛不知道他上個廁所怎麼還上出火氣來了，打剛才回來沉著臉躺在搖椅上，也不去看顧奈了。
“沒事。”
苦大仇深的表情哪裡像是沒事。
舒遠琛看著他，頗有一種孩子長大了，心事都不和家人分享的苦澀感。
“榮祈榮祈！顧奈他們在打羽毛球哎！”
南榮祈閉著眼睛，緊蹙眉頭，“不看。”
他越想越生氣，什麼叫貴重物品，什麼叫表示？
除他之外……還有……還有別人送他“貴重物品”？
“榮祈！榮祈！”
郁雨卉喊他的名字，一聲比一聲尖銳，南榮祈被她喊的心煩，“我說我不看！”
“咳咳。”
聽到熟悉的聲音，南榮祈才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是顧奈，和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
度假區畢竟在山上，糙坪說大，也並不算太大，顧奈的羽毛球就打到了這來，恰巧落在了舒遠琛準備烤的醃牛肉上，看到羽毛球落在了人家的食物上，萬磊急忙拉著顧奈來賠禮道歉。
一走近，萬磊看著躺在搖椅上的人不由發愣，饒是在俊男美女成片成堆的娛樂圈，像他這種長相也是極為出挑的。
“實在對不起，不小心打過來了……要不讓人給你們換一份吧。”萬磊回過神來後誠懇地向舒遠琛表達了歉意，先不說攝像頭盯著，就是沒有攝像頭，能來這裡度假的人也不好得罪。
“沒事沒事，我們自己叫人換就好了。”舒遠琛笑著說道，眼神有一搭沒一搭的往顧奈身上看。
“顧奈！我特別喜歡你！我……我是你的粉絲！我我我……我能和你合張影嗎！！”萬磊和舒遠琛客套的功夫，郁雨卉已經急不可耐的湊了上去，她面紅耳赤的樣子明確的表達了什麼是特別喜歡。
顧奈微微一笑，彎彎的眼睛令人如沐春風，“嗯，拍吧。”
郁雨卉激動的跳了起來，她一把拉起舒遠琛，“舅舅！手機，拍拍拍！”
一轉頭，南榮祈正往這邊看，郁雨卉忽然想到，自己能來這裡，和顧奈合影，是託了他的福，所以……
“榮祈！過來！一起拍！”
南榮祈握著搖椅的扶手，身體微動一下，他看看顧奈，最後硬邦邦的吐出來兩個字，“不拍。”
這人神經病！
郁雨卉不管他了，美滋滋的和顧奈合了影又要了簽名，讓顧奈寫了一長串的寄語，臨了還說了一句，“顧奈！我會永遠支持你的！”
顧奈對她笑笑，轉身時眼神掃過南榮祈，遲疑了一下，跟在萬磊身後離開了。
郁雨卉拿著簽名到南榮祈跟前炫耀，“啦啦啦啦~TO：郁雨卉越來越漂亮，顧奈~我也是有特簽的人啦~”
南榮祈斜睨了她一眼，冷著臉躺回去，“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哎呦喂，你這種在愛豆面前裝的清純不做作吸引愛豆注意的妖艷賤貨我見多了！我保證你晚上後悔的睡不著覺！”
“郁雨卉……”
郁雨卉以為舅舅要說老台詞，先搶答了，“好好說話！”
舒遠琛湊過去，輕聲道，“不是……我想說，他有微信你忘了嗎。”
郁雨卉怔了一下，這才想起了微信這碼事。
“對啊，他有顧奈微信……那剛剛顧奈為什麼看都沒看你一眼？”不等有人回答，郁雨卉便糙率定論，“啊——我知道了，人家顧奈雖然加了你的微信，但是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哎，只能說你幸運，早知道我剛剛也把微信號給顧奈好了，搞不好他也會加。”
南榮祈突然很後悔把郁雨卉帶來，“你把嘴閉上行不行！遠琛，管管你外甥女。”
舒遠琛忽然露出了一個驚詫的表情看著南榮祈。
“你為什麼這樣看我？”南榮祈渾然不覺自己和郁雨卉說話的句式越來越像。
譬如，舅舅，你管管他！
舒遠琛只能說，“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難得郁雨卉聽懂了，“舅舅！你說誰是墨！”
“沒有，我的意思是你是朱……不，你是……算了，我沒說你，一邊玩去吧。”
郁雨卉哼了一聲，顛顛的跑去看顧奈一行人打羽毛球。
南榮祈心不在焉的望著湛藍的天空，語氣有些飄忽的說，“我是不是和剛見到你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