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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走之前她又去和提納里告了別,禪那園的人來去匆匆,為了學業的教令院學生扎著堆探討學術,驚枝循著上次的路去找人,正要敲門,聽到了裡面細碎的交流聲。

  兩道耳熟的聲音讓驚枝心尖尖發顫,是賽諾……

  驚枝垂著眼,還是敲響了門。

  對她而言,沒有記憶的朋友只是過去式了,如今就當做不認識好了,今日來向提納里告別,就當是補了上一個遊戲裡的遺憾吧。

  很快提納里就來開了門,他看到驚枝還有些驚訝,「怎麼了?」

  「我是來告別的啦。」驚枝雙手背在背後,對提納里眨眨眼,「這些日子給你添麻煩了。」

  「哪裡的話,不麻煩的。」提納里耳朵晃了晃,偏著頭看她,「你要離開了嗎?」

  提納里早在撿到驚枝的那一晚就發現了她的身份可能不一般,後面又在化城郭附近揪出了幾個愚人眾的營地,被一網打盡後這些人抱頭求饒,說他們只是愚人眾底層的小兵,聽命來保護小姐的,沒有做什麼壞事,希望他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將他們抓走交給風紀官。

  但他沒有答應,將人扭送著直接交給了大風紀官,不過也猜出了驚枝的身份。

  正是如此,他才沒有過多和她交流,雖然他的心裡,好像藏著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情愫

  「我家裡人來接我回去了。」驚枝對他俏皮的笑笑,「謝謝你的照顧了。」

  提納里一怔,隨後笑道:「這樣嗎?那好,一路平安。」

  驚枝沒有多留,道完別就直接去了奧摩斯港,紫發紫眼的少年在人群中很顯眼,不知從何時起他就仿佛和周圍的人都有了一層隔閡,明明身處繁華的鬧市,他周身氣質卻還是無比寂寥,如琉璃珠一般的眼睛靜靜看著周遭來來往往的人群。

  「哥哥!」驚枝高興了,對他們揮揮手,散兵出現在這裡就是潘塔羅涅給她的答案。

  散兵面上平淡無波,對她微微頷首,潘塔羅涅出現在他們身後,「走吧,船要啟程了。」

  驚枝緊緊拉著散兵,仿佛只要抓緊,他就不會消失不見一樣,散兵只是頓了頓,沒有說話,抬步踏上了船板。

  船開出好遠,驚枝又開始頭暈,她見已經行駛了很遠的距離了,已經遠的看不見奧摩斯港了,周遭都是浩瀚的海水,散兵要是想游回去那是肯定不行的,這樣想著,驚枝便放心的睡了過去。

  在她回到房間,閉上眼睡過去的下一瞬,散兵和潘塔羅涅就走到了外面的甲板上,海風呼嘯,將人的頭髮吹亂了許多,披風在風裡獵獵作響,也稱出了些不一樣的意味。

  「不後悔?」潘塔羅涅這樣問,藏在鏡片後的眼睛直直看著他,「你該走了。」

  這一別,驚枝和散兵可能要很久都不會再見了,或許是幾年,或許是一輩子。

  凡人的壽命何其短,若是散兵有心躲著驚枝,那麼,他們可能自此一別,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

  他們的船前方停著一艘小船,散兵最後看了一眼驚枝所在的方向,往前一步。

  「你說的,照顧好她。」

  「當然。」潘塔羅涅扶了扶眼鏡,面上的表情一派和煦,眼看著散兵跳水游向小船,他們的船開始提速,很快就看不見小船的蹤影了,潘塔羅涅長嘆一聲,「唉,這惡人還是要我來做啊。」

  驚枝的房間裡被點了加了料的香,讓她睡得很沉,清醒的時間很少,她只以為自己暈船更厲害了,這香對人體的傷害不明顯,否則潘塔羅涅也不會給驚枝用,等到驚枝知道散兵其實早在駛出奧摩斯港沒多久之後跳了船,他們已經到了至冬境內,很快就要泊船了。

  驚枝:……

  為了自己能回至冬他們真的無所不用,她有些氣憤但更多的是無力,她不知道散兵到底要做什麼,但為什麼不能告訴她呢?

  哪怕只是哄騙她一下,說他做完任務就回來,有那麼困難嗎?

  驚枝沒有和潘塔羅涅說話,下了船就被等在港口的菲亞娜接走,回了安全屋。

  這處安全屋她生活了七年,散兵就算不常來這裡也留下了他很多的痕跡,驚枝在床上躺下,閉上了眼睛。

  -

  淨琉璃工坊

  旅行者看著正式登神的散兵,壓力有些大。

  正機之神雖然是人造的,但藉助了神之心的力量,本身也不容小覷。

  但最終,勝利是屬於他們的,小吉祥草王利用虛空終端團結全須彌人的智慧,找到了打敗正機之神的辦法,機關之身被旅行者擊潰癱瘓,小吉祥草王將神之心從正機之神體內分離出來。

  紫發紫眼的少年目眥盡裂,伸手往前想要抓住神之心,背後的導管被撕扯著,他想要強制衝破機甲頭盔,奪回神之心。

  「不,等等!唯獨那個,唯獨神之心!」

  「那是我的東西!」

  神之心被小吉祥草王抓在了手心裡,散兵猛然怔住,背後的導管因他之前過猛的動作被撕裂開來,散兵失去平衡從高處摔了下去。

  他的頭朝下,眼前一片空白,前半生發生過的事情在腦海里急急的過了一遍,更多的是近些年發生的事情。

  藍眼白毛的貓,藍瞳銀髮的少女。

  她們的形象來回變換,最後定格在一張笑顏如花的臉上。

  驚枝……

  驚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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