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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不知道你?」梁蕭將糕點盤子又朝顏衡推近了些。

  顏衡抿嘴一笑,繼續剛才的話:「只是為何國師和皇上會認為是娘娘下的毒?」

  梁蕭搖頭:「不知。」

  顏衡若有所思道:「那麼後宮中就要有一人,與元德裡應外合,加害於娘娘。」

  梁蕭:「應當如此。」

  顏衡一拍桌子:「那瑜貴妃豈不是嫌疑最大?」

  梁蕭略有遲疑:「話是這麼說,但我們尚無指證她的證據。」

  兩人皺著眉對坐良久,尚且找不到能指證瑜貴妃的東西。

  梁蕭輕嘆一口氣:「罷了,此事慢慢再議。」

  她扭頭看著顏衡,轉而說起了別的:「時至今日,我還不知道阿衡的生辰。」

  顏衡沒料到她會提起這個,面上一怔:「啊?」

  梁蕭將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牽至掌心,溫柔道:「你生在何時?」

  顏衡歪著頭:「臘月初九。正是下雪的日子。」

  說完,她又不在意地擺了下手:「我都活了許久,也不太在意生日了。」

  梁蕭接著問道:「那過完生辰,你該多少歲了?」

  顏衡伸出指頭算了算:「一百零五。」

  梁蕭:搞了個祖孫戀……

  她扭過頭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妖怪,妖怪的壽命還真長啊。」

  顏衡連忙否認:「不不不,也不全是。」

  對上樑蕭疑惑的目光,她解釋道:「還是和種類有關的。比如說一些鳥啊花草啊的壽命就會短一些。」

  她思考片刻,又接著說:「像我們其實也就能活個四五百年而已。」

  這話說完,兩人之間忽地沉默下來。

  這是她們要面對的問題。

  狐族的壽命比人族長出好幾倍,若是百年之後……

  好半晌,顏衡捏了捏梁蕭的手指:「有辦法為人族延長壽命的。」

  梁蕭偏過頭沖她笑了笑:「先不說這個了。」

  顏衡起身,走到梁蕭身旁挨著她坐下:「那殿下的生辰在什麼時候?」

  梁蕭摸摸她的臉:「五月十七。」

  顏衡一臉可惜道:「今年那時候,我還沒入宮呢,只能明年為殿下準備了。」

  梁蕭看起來好像也不在意這個:「你陪在我身邊就好。」

  顏衡雙手抱住梁蕭的脖子,面對著她:「我會一直,一直陪著殿下。」

  查案的事情暫時擱置下來,兩人一時無事可做,白日裡倒也不覺得無聊。

  入了夜,顏衡將終於繡好的荷包拿在燈下瞧了又瞧,心中甜滋滋的。

  她將荷包貼在胸前,思考著該如何給梁蕭這個驚喜。

  如今為了查案方便,梁蕭帶著顏衡一起住在宮裡,有易容術傍身,顏衡倒也不擔心會被別人發現。她每日窩在柳央宮裡,有時還會跟著梁蕭出門去逛逛,這日子倒是自在得不行。

  天氣漸漸冷了下來,已經進了冬月,眼瞧這外面一天冷過一天,梁殊還專門派人為梁蕭送來了過冬的厚衣服。

  「這,這都是狐狸皮毛?」顏衡指著內務司小太監端著的衣服,顫著聲道。

  小太監答道:「回姑姑的話,都是上好的皮毛,一整塊剝下——」

  「住嘴!」顏衡打斷他的話,想要摸摸那皮毛,手伸到半空卻又停下。

  月晝看她不對勁,忙揮著手趕人:「我家殿下討厭殺生,公公快將這東西送回去吧。」

  小太監看顏衡的表情,總覺得這位宮女下一秒就要吃人,忙不迭地道了歉,麻溜地帶著大衣跑了。

  顏衡坐在小榻上,泫然欲泣。

  「怎麼能這麼狠心……」她一手揪著衣服,一邊喃喃自語。

  月晝急忙叫人將公主請了過來,梁蕭聞迅,急忙從皇后宮裡趕回來。

  一進屋就瞧見顏衡眼眶發紅,呆呆地坐在榻上。

  來時小宮女已經將事情悉數告知,梁蕭揮手屏退下人,將顏衡攬進懷裡。

  「日後都不叫你瞧見任何和那有關的東西了。」梁蕭低聲哄道。

  顏衡點點頭,埋進了梁蕭的肩窩。

  梁蕭輕輕撫了撫她的後背:「是我疏漏了,早該和內務府知會一聲。」

  顏衡的聲音從懷裡悶悶地傳來:「殿下別自責。」

  梁蕭哄著她,餘光見瞥見地上掉了個東西。

  「阿衡,這是你的荷包?」

  聞言,顏衡猛地抬頭:「哎呀,怎麼掉了!」

  她連忙跳下小榻,一臉心疼地將荷包撿了起來,仔細拍了拍上面的灰。

  她捏著荷包,轉頭對梁蕭道:「是我繡給殿下的,應是剛才不小心掉了。」

  梁蕭接過她手裡的東西:「阿衡還會女紅?」

  被這麼一打岔,顏衡也忘了原先的難過,搖著頭說:「原是不會的,這是我第一次繡東西。」

  梁蕭當即將荷包系在腰間:「那我可得貼身帶著,日日拿來欣賞。」

  顏衡撲哧一笑:「我那手藝,哪裡值得日日都看。」

  梁蕭也笑道:「宮裡的能工巧匠是全然比不上的。」

  顏衡悶悶不樂地在梁蕭身旁坐下:「本來是打算給殿下準備個驚喜,沒想到這玩意兒倒不聽話。」

  梁蕭摸摸她的頭:「無妨,這樣也很好。」

  兩人在宮裡閒坐了會兒,地龍燒得太暖和,叫人犯困。

  顏衡拉著梁蕭的手,邀請道:「殿下要不要和妾身小睡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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