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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衡道:「當日堂倌說那緣心買走了兩個盒子,其中一個是空的,說不定就是在庫房裡這個。」

  梁蕭贊同道:「不錯,本宮也是這般認為的。待從妖市回來後,本宮尋個由頭去查一查。」

  兩人第二日一早用了膳,換上輕便的衣裳,便直奔妖市而去。

  既然那畫是機關,那說不定靈機閣會售賣,因此二人沒再別的店裡多停留,馬不停蹄地前往靈機閣。

  這堂倌換了妖怪,瞧見兩個生面孔,坐在廳里笑問:「二位姑娘想買什麼?」

  顏衡走上前:「勞駕,打聽個物件。」

  堂倌是只山羊,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道:「姑娘要問什麼物件?」

  梁蕭在一旁講那畫描述一番,兩人用期待的目光盯著堂倌,希望能得到想聽的答案。

  誰料堂倌搖搖頭:「本店不曾賣出過什麼能裝妖術的畫。」

  這話恍如一道驚天霹靂,兩人登時愣在了原地。

  連靈機閣這樣專門售賣機關的店鋪都不曾賣出,那畫又是從哪裡來的?

  「那你可曾見過或聽過這種機關?」顏衡懷著一絲希冀問道。

  堂倌依舊可惜地搖了搖頭:「不曾。」

  梁蕭的唇抿成一條線,顏衡還想再問些什麼,被她拽著手腕離開了。

  兩人沉默著回到了梁蕭的府里,月華頗為驚訝:「殿下和姑娘怎麼這麼快——」

  話還沒問完,梁蕭就揮手打斷了她:「先下去吧。」

  月華瞧了瞧二人的臉色,識趣地退下,臨走前還帶上了門。

  顏衡小聲安慰道:「殿下,總還有別的線索的。」

  梁蕭一手撐在桌上揉著眉心,閉眼不語。

  顏衡輕手輕腳地為她到了杯茶,又不敢再開口勸些什麼,只好默默坐在一邊。

  半晌,梁蕭深吸一口氣:「你說得有理,總還會有別的線索。」

  她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只是最近一路查下來太順利了,還不曾出現現在這樣的狀況,一時有些……」

  後面的話未盡,顏衡也知道其中意思。

  之前的線索好似商量好了一樣,調查太容易了,以至於她們都忘了,這是一樁已經塵封十一年的舊案。

  總有線索會被掩埋在過往的歲月中,然後慢慢消逝,再也找不到痕跡。

  梁蕭閉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只要兇手還在,那一定會露出馬腳。」

  待到睜開眼時,桌子上出現了一團毛球。

  一團……會動的毛球。

  那毛球被人變成了狐狸的樣子,正搖著尾巴向梁蕭蹦躂。

  梁蕭原本疲憊的表情被驚喜取而代之,她小心翼翼地將狐狸毛球捧在手裡,那毛球還不足人的手掌大,叫她心都化了。

  顏衡撐著頭笑道:「可愛吧?」

  梁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太過忘形,她忙正了正神色,調侃道:「比某隻笨狐狸可愛一點。」

  顏衡聞言立馬炸毛:「這可是按照我的樣子做的,用的還是我的尾巴毛呢!」話語間滿滿的委屈。

  梁蕭心情大好:「這小毛球多乖,不像某隻狐狸,咋咋呼呼的。」

  顏衡輕哼一聲,扭過頭不理她。

  梁蕭眼見小狐狸生氣,清了清嗓子道:「顏姑娘……生氣了?」

  顏衡從嘴裡擠出兩個字:「不敢。」

  末了,她還補了一句:「以後殿下就和那毛球狐狸玩吧。」

  梁蕭輕笑一聲:「吃一個小毛球的醋?」

  顏衡瞬間惱羞成怒:「我才沒有!」她面上漲得通紅,起身飛似的跑了。

  梁蕭撓了撓手裡的毛球狐狸,可惜的是,施法的人跑了,這狐狸上的術法也失效,動不了了。

  但梁蕭心中的陰翳被一掃而空,她將小狐狸放在床頭的妝盒裡,將鎖扣鎖上,再如視珍寶地放回櫃裡。

  月晝在此時提著裙子跑進來,喘著粗氣道:「殿下,找到觀真法師了!」

  顏衡揪了一把院裡的野花,憤憤地扯著上面的花瓣。

  吃醋?笑話,她怎麼可能吃醋!

  可是心裡那酸酸的感覺一陣一陣的上涌,叫她難以忽視。

  難不成……她真吃了那個毛球狐狸的醋?

  被扯碎的花瓣慘兮兮地落在地上,花姿進來,看到這場景,忍不住驚訝道:「姑娘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顏衡嘆了口氣:「沒什麼。」

  若花姿知道她吃一個毛球的醋,那豈不是丟人丟到流雲山啦?

  花姿聞言只好點點頭,去忙活別的了。

  入了夜,顏秋難得主動向顏衡傳音,一開口便神神秘秘地問她:「你猜我去漠北幹什麼了?」

  顏衡默默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

  顏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這丫頭,一點都不了解你親愛的哥哥。」

  顏衡又翻了個白眼:「所以你去幹什麼了?」

  顏秋嘿嘿一笑:「找顏料。」

  」顏料?你找這個做什麼?」這可稀奇,顏秋雖然會作畫,但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主,很難畫完一幅畫。

  顏秋接著道:「你記不記得我在你的乾坤袋裡放了一本書?」

  「記得啊,你那本書還幫了我大忙呢。」顏秋說的那本書,便是記載了世間各種千奇百怪機巧的書。

  「你看過?」這下輪到顏秋驚奇了,顏衡也是個坐不住的,從小就不愛看那些晦澀難懂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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