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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蕭:認識個……

  她前幾日才在夕鳶樓見過這人,當時還不知羞恥地撲到她身上!這樣浪蕩的女子怎麼能入宮為妃?她入宮又有什麼企圖?背後送她入宮的人簡直居心叵測!不僅要探查梁蕭的秘密,如今甚至還盯上了她父皇!

  雖然梁蕭信得過自己女扮男裝之術,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顏衡認出來告訴父皇怎麼辦?

  不行!這女人決計不能留!

  顏衡此時皮笑肉不笑地站在皇帝身邊,眼睛死死地盯著梁蕭。

  女孩褪下男裝,一張臉清麗至極,發上釵環叮噹,衣服的料子也是頂好的,一看便是嬌生慣養的主。

  鼻腔中的蓮花香味濃郁至極,簡直是明晃晃地告訴她,梁蕭就是當時的蕭蕭!

  於是顏衡假情假意地走上前盈盈一拜:「妾身見過公主殿下。」

  梁蕭既沒有承她的禮,也沒有讓她平身,而是直接略過她,對梁殊道:「我不喜歡她,父皇將她趕出宮去。」

  永安公主年幼失了母妃,於是深受皇帝寵愛,任性無度,幾乎什麼要求梁殊都會答應。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顏衡的魅力和她父皇愛面子的程度。

  第7章 倒霉

  有的狐真的很倒霉

  梁殊手裡把玩著一串碧綠的玉珠,斜倚在軟榻上說:「既進了宮,哪有送出去的道理?你不喜歡,以後莫與她來往便是。」

  梁蕭一聽此話,便知道父皇是打定主意要顏衡留下,今日無論是撒潑打滾還是其他,恐怕都無法讓顏衡捲鋪蓋走人。

  她狠狠剜了一眼還半蹲著的顏衡,然後換上一個友善的笑容:「既然父皇這樣說,那我也不好為難美人了。」說話間她走上前將顏衡扶了起來。

  顏衡:......謝謝公主,別以為我感覺不到您在掐我。

  手上雖不客氣,可兩人面上還得維護得和和氣氣,於是顏衡回了一個虛假的笑容:「公主替皇上考量,怎麼算作為難呢?也是妾身沒本事,沒能討得殿下的歡心。」

  被陰陽怪氣了一番的梁蕭:......

  梁殊也許是看不下去二人虛情假意,揮揮手道:「蕭兒不是要去看母后?把顏美人一併帶去,讓皇后教些規矩給她。」

  梁蕭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是。」轉身又瞪了一眼顏衡,不情不願地在前面領路。

  甫一出了乾元殿,梁蕭便止住腳步轉身對顏衡喝道:「你從夕鳶樓進宮,對我父皇有什麼企圖?」

  顏衡被她驟然一凶,莫名有些委屈:「公主有所不知,妾身進宮,實則是為了見公主一面。」

  梁蕭:……?

  她愣愣地看著眼前桃羞杏讓的女子,不解地問:「為了見本宮?」

  「正是,」顏衡眨了眨眼,大著膽子上前一步拉住梁蕭的胳膊說,「這裡面有些內情,不方便在外面說,不知可否去殿下的寢宮裡詳談?」

  她眼波流轉,就像討食的小動物一般,那雙眼眸濕漉漉地盯著梁蕭。

  梁蕭覺得自己大抵是被美人迷暈了眼,要不然怎麼想也沒想地就回了句「是」,甚至還忘了帶她去皇后的寢宮?

  回到梁蕭的柳央宮裡,她揮揮手讓眾人都出去,只留了她們二人在屋裡。

  「說吧,到底為何要見本宮?」梁蕭端著茶飲了幾口,無端地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顏衡撈起左手的袖子,將手腕遞到梁蕭面前。

  她心中明白,若是告訴梁蕭有關手鍊的原委,那麼她是妖怪的事情也必然暴露,屆時只要梁蕭摘了手鍊,她就立馬離宮,以免梁蕭招來人要捉妖。

  「公主殿下,早年你在宮外時曾給了我這條鏈子,這手鍊製造奇巧,只有你能摘下來,無功不受祿,我可不敢昧了你的東西,尋了好久才找到你呢。前幾日在夕鳶樓碰見你,我就想把這條手鍊還你,誰知就被你護衛扔出去了。」顏衡說得情真意切。

  無功不受祿是假,想早點摘下來免受夢魘侵襲才是真。

  「本宮才能取下來?」梁蕭一臉「你騙小孩呢」的表情,顯然不相信顏衡說的話。

  於是顏衡把有關情絲扣的事情全須全尾地講了一遍。

  梁蕭聽完道:「那這就是我母妃的遺物?」

  真是稀奇,母妃當年中毒離世,父皇怕母妃用過的東西上還有殘留的毒氣,所以叫人將遺物大多燒了,只留了幾件放在身邊,用來睹物思人。

  那這顏衡又是從哪裡弄來的手鍊?莫不是誆她?

  梁蕭越想越覺得蹊蹺,乾脆起身從裡屋掏出個長盒,從裡面取出一幅畫來。

  那畫上畫了位身著華服的女子,姿容絕代,一身素裙在她身上恍若華光籠罩,襯得人瓊花玉貌,就像落入凡塵的仙子。

  畫中人正攏起左手袖子餵魚,露出一截霜雪似的皓腕。

  二人一眼就瞧見了蓮妃手腕上的鏈子,果然和顏衡手上的一模一樣。

  「還真是母妃的遺物,那為何我會給你?我又是什麼時候給你的?」梁蕭滿腹狐疑。

  「這個……公主您九年前曾前往商南遊歷,便是在那時給我的。」顏衡答道。

  「商南?九年前?」梁蕭開始回憶。

  「您遇見了一隻野白狐。」顏衡怕她想不起來,補充道。

  「是有這麼回事兒,我記得我將鏈子給了狐狸,結果——」梁蕭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起身指著顏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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