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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的燈亮起,感覺到光源的夏月舒睜開眼,木木地看著那光亮。從黎子星起床的時候,她便醒了,一想到要分別,就很難過,每一分每一秒,時間像堆積在胸口的砂石,讓她悶得喘不過氣,只能雙臂緊緊抱著狐狸抱枕。
黎子星快速收拾好自己,穿上外套準備離開前,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柜上,一瞥眼,發現夏月舒已經醒了,正看著自己。
「吵醒你了?」
「沒有...」
黎子星附身在夏月舒的額頭親了一下:「乖,繼續睡吧,我走了。」
夏月舒沒吱聲,卻摟住黎子星的肩,不讓人走,黎子星幾次試圖脫身,都沒辦法,又怕太用力會傷到人,於是坐在床邊,將黏人的小狐狸摟抱到懷裡。
「怎麼了?不想我走?」
「嗯...」
「公司最近事務多,等我處理完,就來陪你,好不好?」
「你總是一堆事...」
「那夏夏呢?才休息一個多月又進組了。」
是啊,論忙,夏月舒這個流量演員不比黎子星清閒,理虧?那就不吱聲了,只是抱著人還不肯撒手,黎子星又耐著性子哄了幾句,發現不太對勁,開了燈,夏月舒立刻將頭埋得低低的。
「夏夏,抬頭,讓姐姐看看。」
「唔嗯~」
別拒絕邊搖頭,黎子星一伸手,就摸到她臉上的淚痕,果然哭了。
「我沒想哭...」
「我只是...只是好捨不得你走...」
黎子星將人緊緊抱住,輕輕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內心是心疼,也是開心。以往,進組便進組,夏月舒從未如此依戀過黎子星,睡不安穩就鬧脾氣讓人來陪,哪會軟軟糯糯地抱著人哭。
夏月舒哭了會,吸吸鼻子,從黎子星懷裡退出來。
「姐姐快走吧,別耽誤上班。」
夏月舒一雙漂亮的狐狸眼,此刻哭得紅通通,眼裡儘是不舍,卻倔強的讓黎子星趕緊走人。
輕嘆一聲,黎子星抽了面紙,將夏月舒的眼淚一點點擦乾,漂亮的白嫩臉蛋,染上一層粉色,鼻尖和眼尾最甚。黎子星輕輕在那眼尾留下一吻,新溢出的淚水混著體溫,在唇間盛開出咸澀的花,下一秒,花兒在兩人唇間綻放,好不容易止住淚的夏月舒,又哭得唇顫,黎子星被迫結束親吻,又抽出一張紙巾,給人擦拭。
「夏夏是絳珠仙草嗎?眼淚好多。」
「不是...」
小鼻音都出現了,真是哭慘了。
「我不開車了,坐高鐵,可以多陪你一會,咱乖乖的不哭了好不好?」
「不好!」夏月舒掙脫開黎子星的懷抱:「這樣顯得我很不懂事。」
「沒關係,在我這,你永遠不需要懂事。」
「又哄騙我...」夏月舒抿著嘴,腹誹:哪有人喜歡不懂事的女朋友,等新鮮勁過了,肯定嫌煩。
「你知道的,我不騙小孩。」
黎子星說著,將人重新抱到懷中:「等我處理好公司的事,你也殺青了,帶你出海玩,怎麼樣?」
「出海?去哪裡?」
「從S市出發,一路向南航行,到G省的珠海,路途中,我們可以釣魚,看海,看日出日落,看星月交輝...沒有工作的打擾,只有彼此。」
「只有彼此...」夏月舒喃喃地重複,眼前仿佛出現瑰麗的海上日落,藍色的海被點綴成紅色,每個波濤都閃著金色的磷光,整個人懶洋洋靠在黎子星的懷中,欣賞著海鳥飛過,和她在耳邊訴說的愛意。
「我愛你~」
「夏夏,我真的好愛你~」
「想跟你一起做好多好多事。」
「想帶你見見我的父母。」
「想讓你只屬於我...」
不是幻境,耳畔的癢和熱意,都在昭示著夏月舒身處現實,而黎子星,正在淺聲訴說著。
夏月舒轉過頭,便對上那雙充滿愛意的桃花眼,不禁伸出手指,描繪著那眉眼的輪廓,生得好看又傳情,每當黎子星這般看著自己,夏月舒都覺得要溺死在這洶湧的愛意中。
「我也愛你。」
很輕,很細小,聲音的主人說完將臉埋在黎子星的肩處,渾身都在害羞,粉色一層一層鋪散開,散進黎子星的心窩,讓她越抱越緊,恨不得將害羞的小狐狸揉進身體裡。
這是夏月舒第一次認真對黎子星說「我愛你」。
「夏夏,再說一遍,好不好?」
「...」
「夏夏~夏月舒~姐姐想聽。」
「...」
無論黎子星再怎麼哄騙,夏月舒都裝鴕鳥,深知夏月舒的性子,黎子星也不再逼迫,拿出手機定了張回S市的高鐵,時間不多了。
「該走了。」
「嗯...一路平安...」
原來鴕鳥會說話,黎子星笑著又親了親夏月舒的額頭,內心恨不得種幾顆草莓,給漂亮的小狐狸打上標記。
「好了,姐姐快走吧,我睡覺了~」
夏月舒抱著狐狸抱枕,狠狠心,背對著黎子星躺下,不能再墨跡下去了,再墨跡一會,黎子星肯定忍不住請假陪著,那就太不懂事了。
「好,睡吧。」
黎子星將燈關掉,只留下小夜燈,然後徑直離開,床上的夏月舒聽見關門聲,將狐狸抱枕摟得更緊些。
確定關係後的第一次分別,原來這麼苦澀。
第5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