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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大的眼睛瞬間睜開,在看到前邊有人後,猩紅小球就直接張開滿是尖牙的大嘴, 跳起, 作勢要咬上楊醫生三人。
玻璃蓋被猩紅小球輕易推開, 兩名醫生尖聲驚叫,楊博士卻不慌不忙, 拿起桌上裝著藍色溶液的噴瓶,直接噴上猩紅小球。
藍色溶液噴灑在猩紅小球身上, 前一秒還張牙舞爪的猩紅小球瞬間落下,沒了動靜。
看著落在器皿里的猩紅小球,楊博士不緊不慢取出筆記本和筆,開始記錄,幾分鍾後停了筆,她將筆記本收回,看向一個醫生,冷聲,“都處理了吧。”
說完,楊博士直接推門離開。
兩名醫生直接拿起桌下的藍色溶液,倒入裝有猩紅小球的玻璃瓶中,猩紅小球們掙扎幾下,很快沒了動靜。
接著,又將藍色溶液倒入其他兩個玻璃瓶中,玻璃瓶分別裝著一塊還在跳動的肉和一塊有觸鬚的骨頭。
處理完,兩位醫生就開始打掃,噴完消毒水後,也關門離開,房間陷入黑暗。
言曦卻也不敢動,等了許久,外邊終於傳來動靜,是李雄。
“楊博士,您要離開了嗎。”李雄恭敬問話。
“嗯。”楊博士應了一聲,又道,“所有醫生都要離開,今晚的工作結束。”
“好的,我護送大家回去,會留人在這看守的。”李雄果斷答應。
接著,腳步聲響起,伴著嘎吱推門聲,數人魚貫而出,又有兩道腳步聲往走廊盡頭走,言曦又等了許久,才悄悄從桌子底鑽出,小心拉開木門,微微探頭,就見走廊盡頭站著兩人,一個身穿白色防護服,一個是機械人。
默默思考引開兩人的方法,外邊卻傳來響動,一個巨大的身影籠罩在窗前,尖長的腿敲著窗戶,數隻血紅的眼睛望向裡邊,是蜘蛛人。
外邊的兩人也發現了蜘蛛人,火速推門而出,蜘蛛人則望了眼微微拉開的木門,轉身逃出。
屋外動靜漸漸遠了,蜘蛛人顯然已將兩人引開,言曦也不猶豫,直接推門而出,往傳出哀嚎的房間跑。
只有走廊盡頭的房間開著門,言曦跑到門前,濃烈的腥臭味撲鼻而來,她轉頭望去,地上竟全是筋肉和血管,如大樹的樹根,根須粘連在一起,連成一片,結了一層血衣。
血衣從角落處延伸,正對著大門的牆上,正鎖著一人,依稀是個男人模樣,他的四肢被鎖鏈捆綁,釘在牆上。
和尋常人不同,他渾身猩紅,只有薄薄一層皮,清楚可見血管和筋肉,與牆接觸處,筋肉和血管伸出,如吸取養分一般,延伸出來,鋪滿整個牆面,同時占據地面。
四肢延伸出來的血管最粗,如粗水管般大小,還在跳動,顯然是活的。
這人頭上的牆上印著三個字“血樹人”,是它的稱呼。
血樹人睜著眼,猩紅的眼睛直直盯著左邊,順著看去,言曦就見個瘦弱的男人,他的四肢被血管牢牢纏住,動彈不得,脖頸上有一個傷口,一根稍細些的血管鑽入傷口中,伴著血管蠕動,鮮血一股一股流進血管,被血樹人吸收。
瘦弱男人面色慘白,表情痛苦,惡狠狠瞪著血樹人,尖聲哀嚎。
不過,這瘦弱男人也不尋常,他的頭顱竟是被切平,沒了上半部分,鮮血混著腦漿沿著脖頸往下流,早就該死了的,他卻還好好的,還能感受到痛覺。
這場面衝擊太大,言曦一時僵住。
看到言曦,這血樹人的血管捲起,作勢撲來,卻在將要碰到言曦時,又慌忙收回。
其他血管隨之收回,留出一條路,不過依然殘留著鮮紅痕跡。
看看靜靜注視她的血樹人,又看看路上嵌在地下的鐵門,言曦還是鼓足勇氣進入房間中。
走在血衣空隙處,言曦來到小鐵門前,鐵門不過一本筆記本大小,顯然不能進人,她蹲下身,拉開鐵門,明顯只是個不大的儲物空間,裡邊只有一塊工牌。
工牌泛黃,應是有些年頭了,上邊有證件照,是個戴著黑框眼鏡的清秀男人,名字是“李煥”。
撿起工牌,言曦放入遊戲倉庫,看向血樹人,試探性詢問,“你知道這是誰的工牌嗎?有什麼作用呢?”
血樹人眼中紅光褪去,看著言曦,歪頭,滿是迷茫。
見它這樣,言曦就知道問不出什麼了,就換了話題,“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血樹人總算有了點反應,眼中猩紅一閃而過,一條纖細的血管伸出,來到言曦面前,在地上畫了個“十”。
和斷頭鬼、蛇人給的線索一樣,看著地上的“十”字,言曦沉思著,努力回想進入這個副本後的經歷,忽的靈光一閃,她有些激動的看向血樹人,“你是想和我說教堂對嗎?”
之前他們躲在蛇人的廢棄房子裡,曾聽李雄說過,‘只要把那間教堂守好就行’,教堂一般都有十字架,這可能就是斷頭鬼和蛇人給的線索,它們畫的一直都是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