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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離倒沒說什麼,視線停在絨布上,頓了片刻。

  雲舒注意到了,忽然問:「鍾離先生覺得冷麼?」

  鍾離搖頭,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轉過幾圈:「我不能感知寒暑。不過。」他的話鋒一轉,「我著實對絨布後的東西感興趣。」

  絨布後,的東西。

  這位先生是在提醒她什麼?

  骷顱,牙齒,眼洞,血絲,還是某種不可知之物?

  雲舒只覺得腦海里的線索紛亂如麻,今夜一連串朦朧的場景,被絨布後頭、骷顱的眼神碎開。

  大霧瀰漫的蒙德城,一彎枯瘦伶仃的血月。

  大理石鋪成的血泉,一瀑涌動間,信徒們跪倒在血里,頂禮膜拜。

  貓尾酒館裡,酒香撞得詭光搖晃,古怪的酒客們自顧自的飲酒。

  各類奇異的規則藏在酒館各處,包括詭異力量化身的員工們,恨不得分分鐘生吞活剝了他們。

  可冥冥中,雲舒感覺到一股力量在對抗、或者扼制著詭異。

  還有一點,一直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那些酒客到底是什麼??

  她暗中觀察了挺久。

  求生的本能,死前的絕望,感情的羈絆,無一不表明他們就是正常人類。

  他們是如何達成貓尾酒館的開啟條件呢,還是,他們一直就在裡面呢?

  雲舒隱約覺得自己抓住一條線,正準備順著思路繼續往下探尋時。

  那些碎掉的畫面,驀然雜糅在一起,團成一抹猩紅的色塊。

  雲舒像是被擊中似的,忽的抬眼,厲聲問:「寧祿呢?」

  「我在這裡。」

  門開,光影震盪間,一名金髮及腰的美人嬌嬌怯怯的倚著隔室,聲音柔軟嬌媚:「我稍微整理了下,有點害怕。」

  「有什麼關聯?」貝雅特麗齊不解的問,「害怕不應該早點出來,和大家團聚?」

  寧祿停頓了下,杏眼微垂,看起來哀婉又柔順。

  「抱歉,我騙了大家。」寧祿到底開了口,婉聲低道,「……我剛才一人藏在廁所里,忽然覺得很冷很冷。我…想起了我的妻子優律,情不自禁……」

  「對不起。」貝雅特麗齊立刻明白自己戳了人心口,連忙道歉,「我不該問這個的。」

  「沒事,出來前我就整理好心情了。」寧祿勉強笑笑,扯開話題,「然後呢,我們要出去了嗎?」

  優菈搖頭:「才過了八分鐘。起碼要在廁所繼續待上七分鐘才行。噯,雲舒,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雲舒收回視線,面上斷過一絲利芒。她指了指一扇槅門:「優菈,我想進去查探一番。」

  「又是直覺麼?」

  「是的。」她簡短答完,探身進了裡間。

  單手抵門,留了足夠的抽身空間。斑駁蕪雜的紫光從門隙里折落進來。

  借著單薄深濃的紫光,雲舒看見木質牆面上霉斑點點,牆中處扭了一隻掛鉤。

  鉤子是鐵質的,也同樣鏽滿了污漬,上面空蕩蕩的,沒掛任何東西。

  雲舒視線正準備挪開,感覺鉤子輕輕晃動了下。

  ……她揉了下眼,那鉤子又分明呆在原位,紋絲未動。

  是燈光太暗了,她產生的錯覺麼?

  雲舒牽著目光重新環視一圈,鏽跡斑斑的馬桶和水箱抵入眼底,凹凸不平的石頭地面上抹著幾彎奇怪的線條。

  她驀然將目光拉向鉤子。

  ……沒發現什麼奇怪之處,適才那股陰冷的異樣感也消逝不見。

  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舒抵著下巴沉吟,在腦海里細細梳理著思緒。

  陡然,外間紫光忽的一暗。

  接著,混亂的呼吸聲,嘈雜的叫喊聲,和著空氣中如潮般的腥臭氣,一同鼓入雲舒耳膜。

  她擰了眉頭,聽見一聲壓抑至極的悶哼。

  像是什麼東西插入皮肉的鈍聲。

  噗嗤,仿佛是某人的心臟被纂住,一陣黏膩的血肉摩挲後,『嗤——』

  粘稠的血色如雨點打落。

  QAQ 上次沒請假斷更,萬葉果然大保底,哭哭()

  前天沒更是因為萬葉歪了,昨天沒更是因為裁葉萃光也歪了,今天支棱起來,不敢咕咕,希望下次不要歪了(握拳)

  嗚嗚嗚,我屯了好久好久的原石┭┮﹏┭┮

  【九玄錄.私語】

  嗶,嗶嗶,嗶嗶嗶——

  報錯,報錯。報錯!

  來自界外的一條短消息,被紊亂的星流抹的模糊不清:m██,你██心!!!

  嘖。幼稚。我也就平平無奇的十連雙黃罷了。

  ——你

  第37章 貓尾酒館怪談錄17

  雲舒側頭,原本髒亂不堪的牆壁,浮起一層密密麻麻的血點

  她忙推門而出。

  只見,沉暗至極的光下,兩道模糊不清的影子交臂環擁著。地上斑駁的污漬將兩道影子割的脆弱,仿佛風一吹,就會立刻皺起來,碎裂掉似的。

  門開的聲音果然驚擾到了她們。

  兩道相互依偎著的像是受驚的鳥雀,一折勉力往上支撐,另一道失力般的下墜。

  雲舒視線劈開朦朧的紫光,落在二人身上——

  貝雅特麗齊雙臂嵌入昆恩腰線里,硬拽著不讓他折落在地面。

  往常明麗清亮的眼睛蒙滿了暗沉的烏色,大顆大顆的眼淚不斷往下墜著,惹得昆恩細眉輕輕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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