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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想通了什麼,他有些激動的道:「雲舒姐小姐胃口真好!一頓十萬摩拉的飯量,真厲害!」
雲舒;……
謝謝你,班尼特。還是你空手抗雷更厲害一點。
「哦~還有這事兒呢?」凱亞興致盎然的笑,「幸好剛才攪亂的是另一維度空間。若是像小可莉一樣炸平了地脈,那就得,終身壓在蒙德了啊。」
琴湛藍的瞳孔飛快拓下一絲淺笑:「嗯,即使是異鄉的旅者,也會被關禁閉室的。」
「哦,代理團長可真是嚴苛呢。」優菈隨意聽了會兒,重劍往背上一負,「你們先聊吧,我走了。」
「噯?優菈去哪兒呀?」安柏喚住她。
「天使的饋贈。」
帥氣的甩下五個字,往前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對雲舒說:「嗯,你的能力還挺像樣的。作為報復,隨我去酒館喝一杯?」
「嗯。當然,是我請了。」
第20章 搭訕
幾人在蒙德城外告別。
班尼特回家照顧老爹,認真負責的琴回騎士團處理庶務,安柏也得去處理幾天積壓下來的情報。
優菈帶著雲舒往天使的饋贈走去,身後還不緊不慢的綴了凱亞。
蒙德的夜無疑比白天熱鬧。
濃郁的酒香斥滿街道,昏黃的路燈也似飲醉了酒,落下一團朦朦朧朧的影子。
雲舒踩在石頭鋪成的道路上,側耳聽著一陣喧鬧吵嚷的聲音涌過身旁。
「杳杳寶貝,這裡好熱鬧哦。」誅邪被雲舒收在了頸窩旁,趴在領子裡感嘆著,「我們真的好久好久,沒見過這樣的景象啦!」
「是啊。」雲舒微微抿唇,眼底撩過一層懷念,「是挺久的了。」
曾經人界亦是如此熱鬧。
記得那時明月當空,霄燈如晝。她和武行的朋友們了結了一趟鏢車的押送,擦著汗準備去吃個宵夜,才走到集市門口,便被洶湧的人潮擠散了。
略一打聽,才知道今天是人界的上元佳節。
總之,夜宵是吃不成了,索性坐在城牆上頭,看城內星火連綿,魚龍舞動。
她撐著下巴靜靜的望著,笑意藏在喧涌的人聲和隱約的鳳簫中:「誅邪,你喜歡這裡嗎?」
「超喜歡的!」誅邪原地轉了一圈,差點晃花了她的眼。
無他,只見它劍身上挑著一盞精緻小巧的兔子花燈。
明亮的燭火在琉璃後頭燒著,也將她眼底怒火照徹。
她很氣,拎起誅邪屈指彈它:「誅邪,你什麼時候學會偷盜?!」
「我,我,我對不起嘛。」聲音小小的,也很委屈的很,「我覺得它好看,就,就想拿來送給杳杳。」
「不問自取,是為賊!我不是教過你嗎?」雲舒深深吸了口氣,看他將薄薄的劍身貼在牆角,那口憋悶的氣又長長嘆了出來:「罷了,隨我去處理。」
……
可自天道孱弱,三界崩頹,她和誅邪一直在前線拼殺,就沒有鬆快的時候了。
現今,走在異鄉的街道,肩上重任雖然猶在,可被風輕輕一吹——
總覺得,骨頭都輕了幾分,一直壓抑著的情緒,也隨風泡入了酒氣里,微微熏然。
雲舒還沒喝酒,現在已醉三分。
流風撩過她額前烏髮,她鳳眼輕輕眯起,笑意抬上了眉梢:「這裡真是太舒適了!」
「當然哦。」有人忽然接話,音色輕快乾淨,如山間一汪擊石的碧流。
雲舒牽起視線往前一瞧,恰好撞入他眼裡。
她輕輕愣住了,仿佛溺入一片松青色的天地。
青色的雨,青色的風,青色的雲。
裹含著一切生機勃然的顏色,在其間流轉穿行。眼眸上半沉綠,如遮蔽風雨的亭亭高樹,下半薄色透淺,更如碧草如茵的土地。
他抬指隨意撥弄了下手邊的木琴,圓眸里沉開一點笑:「熱鬧是當然的哦,蒙德可是自由之城吶。」
「嘿,異鄉旅人,有幸邀你來貓尾酒館聽我唱上一曲嗎?」
他渾身也是青碧色打底。
綠白相間的帽子扣在霧藍色的髮絲,鬢邊一朵米白色的花在夜風的拂動下微微顫著。
發梢是漸變的藍,尾端收攏成兩支小辮子,垂落在翻折的衣領上。
視線往下,是異國風調的服飾。碧青色披風,白衫綠褲,黑色束帶收腰,腰間一顆透藍色的神之眼,下頭綴著兩根雪白的羽毛。
看樣子,年齡應是不大。
應該的吧?她沒來幾天,也沒能完全弄明白異界大陸的時間概念。
只是多次接觸下來,她發現那些擁有神之眼的朋友,壽命年歲也是和普通人等同的。
不像九玄大陸的修仙者,修為越高,活得越長。基本當他們修到金丹時,臉上的歲月就此定格。
也因此,九玄大陸上最忌以貌取人。你以為隨手拎了個麵皮稚嫩的少年欺負,其實是薅了個燙手山芋——活了萬年的老怪物。
據說啊,咳咳,只是江湖傳聞,並不保真,她也是聽誅邪八卦的。
一喜歡男色的妖修,在人間偶遇一相貌乖巧、粉雕玉琢的小孩,欲搶回妖巢當童養夫。
小男孩乖乖跟他去了,然後,在彩燈高照,紅燭照鸞的午夜,命.根.子被那男孩模樣的道修給連.根剁掉了。
男孩留書一封,飄然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