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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吊著兩隻怪物到了門口,閃身避過了各種撕抓啃咬,在他的刻意引導下,那些攻擊全都盡數落在了禁閉室的大門上,不多時,就在門上留下了數道寸余深的痕跡。

  然而僅靠著這個方法到底是太慢,禁閉室里的怪物越來越多,門外的聲音也越來越密集,二人眼下已經無法再乾淨利落地躲開所有怪物的攻擊,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數量眾多的怪物淹沒,最後一口一口,被吃得渣都不剩!

  司予的眸色一點點暗了下去,大衣口袋裡的那枚注射器就像一個潘多拉魔盒,每到危急關頭,都會散發出對他而言致命的誘惑力。

  他從不惜命,但卻不想看著秦奪死。

  思緒迴轉間,他正打算將手伸進內兜,就在這時,禁閉室內的怪物不知為何都集體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它們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似的,齊齊轉頭,看向門外的方向。

  司予貼在門邊,敏銳地聽到了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奇怪的是,隨著那道腳步聲的出現,門外的怪物似乎不再執著地想要擠到禁閉室里,反倒被那道腳步引著,漸漸朝著反方向追去了;而門內的怪物明顯也被那道腳步吸引,攻擊的速度放慢,臉上露出了充滿惡意的神情。

  一切躁動的聲響里,很快又出現了另一道飛快的腳步聲,幾秒種後,任澤序的話音在門外響起:「秦奪,司予!我來給你們開門!」

  話音未落,禁閉室那道厚重的大門在經歷了漫長的煎熬後,終於被猛地拉開,慘白的月光乍然泄下,勾勒出任澤序的影子。

  他身上沾滿了腐臭的黑血,還不等另外兩人開口,就將身份牌往二人手中一塞,急切地喊道:「快去救夏瑤!那些怪物全都追著她去了!」

  在他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原本禁閉室內的怪物也全都無視了他,迫不及待地向遠處追去。司予若無其事地將手從大衣夾層內拿了出來,面色微冷,問:「夏瑤手裡拿的,是不是還是一開始那張『手/槍』牌?」

  「對!」任澤序重重點了點頭,「之前我和賀尋杉被一群怪物困在了亂墳崗,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這時候夏瑤突然出現,那群怪物不知道為什麼,全都追著她去了!」

  「因為對於它們來說,夏瑤的血肉比我們所有人的都更有吸引力——她拿著的身份,剛好是奪走他們性命的『手/槍』。」秦奪沉聲道,「走,追上去。」

  他們一路跟在那幾個剛剛從禁閉室中放出去的怪物身後,兩分鐘後,在操練場上看到了被怪物窮追不捨的夏瑤和拉著她拼命往前跑的賀尋杉。

  「喀喀……喀啦……」

  步履詭異的怪物如一條血腥的長河般緊緊淌在二人身後,吞噬的浪潮隨時可能將二人淹沒。

  賀尋杉的體力極好,跑得也比一般人快上許多,之前正是因為有他拉著,任澤序才好險沒被枯黑看守追上。

  然而再好的體力也經不住這樣耗,眼看著最前方的怪物又一次伸出了白骨化的利爪,司予跑上前去,對著夏瑤喊道:「把你的身份牌扔給我!」

  夏瑤條件反射地聽從了他的話,身份牌在夜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與此同時,司予也將自己的身份牌扔向了她。

  他穩穩接住那張代表「手/槍」的身份牌,轉身就向著反方向跑去,大群的鬼魂怪物僵硬地停頓了幾秒後,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夏瑤,轉頭向他追來!

  兩分鐘後,在那群怪物即將追上司予時,他故技重施,再一次將那張「手/槍」牌扔給了秦奪。

  一群怪物就這樣被他們遛狗似的溜了幾圈,而在「溜怪物」期間,司予也離之前關押他們的那棟牢房大樓越來越近。等到一旁的賀尋杉和夏瑤緩過了那口氣,司予也跑到了大樓門前,這次他接過那張「手/槍」牌,卻沒把它傳給任何人,而是拿著那張牌,徑直向大樓內跑去!

  任澤序忍不住喊道:「司予你去哪!」

  「冤有頭,債有主。」司予微微側了一下臉,腳步未停,「一直追著我們幾個『替死鬼』像什麼話?我帶它們去找它們真正的『債主』。」

  任澤序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司予帶著身後飄著的那一大群面目猙獰、渾身鮮血的怪物,毫不停歇地向著樓上跑去!

  那場面極其壯觀,濃郁的夜色里,無數穿著黑紅色囚服的鬼魂如一條燃燒的綢緞般綴在司予身後,它們所經之處,地上一片血痕,像喪屍圍城,又像是百鬼夜行。

  司予伸手握住上一層的欄杆,足尖懸空,勁瘦的窄腰向上一卷,大衣下擺散開的同時,整個人已經翻上了一層樓,頓時和身後那些怪物拉開了一段距離。他從容自如地上到三樓,身後一連串追著的怪物沒有碰到他一根頭髮絲,而在如願看到三樓辦公室的燈還亮著的時候,司予的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他一邊溜著身後的怪物,一邊拖長了調子,輕懶地喊道:「不好啦,有人從禁閉室里逃出來啦。」

  枯黑看守原本坐在辦公室里,想像著那群不聽話的見證者被那些門後放出來的「東西」撕成碎片的畫面,嘴角不受控制地向兩邊咧開。

  然而就在他興奮得難以自抑時,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某個熟悉的聲音。

  枯黑看守瞳孔一縮——是那個不停挑事的該死的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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