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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澤序一臉呆滯地「啊?」了一聲。
秦奪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目光往門鎖上一點,示意他開門。
任澤序頂著他的目光,試著往門上一推,果然輕而易舉地就打開了。
任澤序:「呃……」
問就是有那麼一點尷尬。
秦奪露出了一個無可救藥的神情:「所以你之前就沒試著開過門麼?」
任澤序心虛地聳了聳肩:「那我不是聽司予試過了嗎……他都打不開,按照常理來看,我也不應該能打開才對……」
秦奪無言以對。
和這麼個貨共事了那麼久,他還能平平安安活到現在,沒被氣出心梗腦梗高血壓,大概也是有些運氣成分在的。
憑著任澤序這把「鑰匙」,司予和賀尋杉的門很快也被打開了。
和司予之前猜想的一樣,他們二人的門邊也貼著身份牌,司予的身份是「電話」,而賀尋杉的身份則是「湯勺。
司予三言兩語向賀尋杉解釋了病毒世界中的規則,後者的理解和接受能力比之前他們遇到過的所有普通人都要強很多,很快就明白了他們現在的處境。
這讓司予越發懷疑此人的身份。
連秦奪也隱約地察覺到了異樣,只有任澤序傻子似的湊到賀尋杉的身份牌前看了看,好奇道:「這種地方為什麼會有『湯勺』這種奇怪的身份牌啊?完全想像不到這張身份牌有什麼用。」
卻聽賀尋杉說:「我想我可能知道這張身份牌代表著什麼。」
他說著,側了側身,朝先前關著自己的牢房內指去:「我剛才就想跟你們說,我那間房的角落裡,好像被人挖出來了一個小洞。」
眾人跟他進到房間裡查看了一番,果然在牆角處看到了一個大約有一雙腳那麼大的洞坑,洞坑很淺,一眼看得到底,估計是剛開始挖沒多久。
賀尋杉:「我估計應該是之前被關在這裡的人想逃出去,而『湯勺』很可能就是他用來挖路的『作案工具』。」
司予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的看法和賀先生一致。」
「只可惜我之前把整間牢房都找了一遍,那把湯勺似乎並不在這兒。」賀尋杉語氣有些遺憾,「否則我們手上至少還能多出一個道具。」
「湯勺的事暫且不論。」秦奪打斷了二人的對話,目光微沉,「現在我們這裡,似乎還缺少了一位見證者。」
這個問題司予也意識到了。
之前在現實世界裡,病毒事件的觸發死者身邊還有另一個女孩,按理來說,她應該也是被捲入這個病毒世界的見證者。可是從進來到現在,她似乎始終沒有出現過。
同樣不曾出現的,還有這個世界的構造者,宿者S10。
「那個女孩或許被分到其他牢房去了。」司予思考片刻,問秦奪,「你剛剛是從哪裡過來的,來的路上有沒有遇到NPC?」
秦奪瞬間就對上了他的腦迴路。
他搖頭道:「這次的病毒世界場景很大,我來的路上看到隔壁還有兩排牢房,過道上有不少遊蕩的看守NPC,和之前我們在現實世界裡遇到的很像,看樣子具有一定的攻擊性。
「如果你想直接去找那個女孩,現在估計行不通。」
他頓了頓,說:「這裡我的身份最安全,不如我先一個人去找找看。你們在這兒等我回來。」
這個提議確實是目前最可行的,風險係數也最低,眾人都沒有反對。
「也好。」司予看著他,善意提醒了一句,「那你注意安全。」
秦奪離開後,司予轉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貼在門邊的身份牌。
這一排除了他們這三間牢房外,還有許多閒置的空牢房,其他牢房的門邊也都貼著類似身份牌的紙片,區別只在於其他牢房的紙片更類似於一張空表格,沒有具體的內容。
觀察片刻後,司予伸出手,試著在身份牌邊緣揭了一下。
這次病毒世界的身份牌質感厚實,摸上去有些像硬貼紙,然而邊緣十分牢固,不像能隨便揭下來的樣子。
任澤序見他一直盯著身份牌看,好奇地湊過來問:「怎麼了司予?你幹嘛呢?」
「沒什麼。」司予笑了笑,「只是總覺得身份牌就這樣貼在這兒,讓人不太有安全感。」
「好像是不太有安全感。」任澤序點了點頭,「那你打算怎麼辦?我看它粘得挺牢,不太像能撕下來的樣子。」
司予伸手在包里摸了一下,似乎是想拿什麼東西。還沒拿出來,就聽過道的盡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他們原本以為是秦奪那麼快就回來了,然而這次等來的,卻是一個NPC看守。
這位看守的長相保留了病毒世界NPC一貫的特色,兩頰深陷,眼珠混濁,活像一隻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
「殭屍」手裡拿著一個硬殼筆記本,抬起眼,目光麻木地看向眾人:「到了今天勞動工作的時間了,跟我過來。」
撂下這句話,他轉頭就走。
既然NPC已經來了,先前身份牌的事只好暫時作罷。三人對視一眼,一同跟了上去。
一路上,司予都在觀察這個世界的布局。
他們先前所在的這排牢房果然只占這次病毒世界的一小部分區域,順著過道走到底,再繞過另外兩排牢房就是大門。大門外連著一條中空的長廊,彎彎繞繞,最後連向對面的另一棟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