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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趙呈思考了片刻,繼續問:「可是誰會帶走他們,又是為了什麼呢?」
「目前出現在我們面前的NPC只有昨天那個女人,所以她暫時是唯一的懷疑對象。至於原因……」秦奪說著,看了身旁的司予一眼。
司予懶散地豎起三根手指,裝模作樣地在太陽穴點了點:「和我沒關係,我發誓。
「不過麼……我昨晚把屍體移過來的時候,還連著一床被子也一起放了過來,現在那床被子也不見了。
「我想,要真的是昨天的女NPC把他們帶走了的話,那麼那床一起消失的被子,就很值得深思了。」
一床被子和屍體一併消失,背後會有什麼隱情?
眾人面面相覷,想了半天,誰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房間裡氣氛正緊張著,就在這時,一旁的劉寸目光試探著在四下瞟了一圈,心一橫,十分突兀地開口道:「哎呀,到底是怎麼回事嘛,人家好害怕。」
眾人被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雷得不輕,目光瞬間轉了過去:「?」
秦奪皺起眉,看向他的眼神裡帶著兩分明顯的嫌棄:「之前在206我就想問了,你那是什麼聲音?」
劉寸神情有些難堪,但為了「不ooc」,還是硬著頭皮繼續道:「人家也沒辦法,人家是女人,聲音天生就……」
「好好說話。」秦奪不耐煩地打斷了他,「還有,走路彆扭得跟蛆似的,讓你扮演女人,不是女神經病。身份牌這種東西,也不是靠扮演個表面就夠的。」
劉寸:「……」
他被秦奪一番話堵得面紅耳赤,卻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面子已經非常掛不住了。
趙呈尷尬地拉了他一把,轉移了話題:「秦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在這堵著沒用,先兩兩一組去找線索。」秦奪看了他一眼,說,「還有,你是『法槌』,得有自己的判斷。」
趙呈趕忙點了點頭。
原本他們的人數剛好可以兩兩組隊,現在王強死了,就註定有一個人要落單。陳偲偲和張書倩是朋友,趙呈和劉寸也是一起的,眼看自己很有可能成為落單的那個人,吳安宇心裡有些慌。
沒想到下一秒,就聽兩個人同時開了口。
秦奪:「我單獨行動。」
司予:「我一個人去找線索就好。」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轉頭看向對方:「……」
稍稍一頓後,司予莞爾:「也好,那我就和這位尊貴的『名牌表』先生一起吧。」
吳安宇一愣,對上司予帶笑的目光,趕忙低頭說了句好。
然而秦奪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伸出一隻手往兩人間一擋,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既然你想一個人,那就你一個人去吧,我和吳先生一組。」
「唔,也行。」司予意有所指地嘆了口氣,「誰讓我是沒有人權的『綠燈』呢。」
吳安宇:「……」
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樣吃香,會被兩個大佬搶著要。
-
眾人都有目的地離開後,司予獨自一人留在了走廊上。
他低下頭,順著走廊里深灰色的地毯細細搜尋著,果然,幾分鐘後,在地毯的縫隙里找到了一點非常不顯眼的血跡。
血跡斷斷續續,每隔好幾步才能找到一滴,但作為一條重要線索,已經足夠——
零落的血滴一直延續向了樓梯口。
司予抬起頭,看向黑洞洞空蕩蕩的三樓樓梯,毫不猶豫地抬腿向上走去。
這條樓梯出乎意料地長,樓梯間裡一盞燈也沒有,完全是摸黑行動,一步踏空,就有可能摔個半身不遂。
空氣中飄浮著一股淺淡的血腥味,越往上走,氣味就越濃。而破不開的黑暗裡,根本無法看到周圍有什麼東西。
緊接著,一片漆黑中,司予聽到了由上方傳來的腳步聲。
那聲音放得很輕,聽上去有些悶悶的,但在黑暗裡還是有著不可忽視的存在感。
咚、咚、咚。
聲音越來越近,是有人正順著樓梯往下走。
司予腳步一頓,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往上了。
他屏住呼吸,有意識地踩著樓上腳步聲的節奏,轉過身,一步一步往樓下走。
兩道極輕的腳步重合在一起,幾乎讓人無法察覺。
然而就在這時,上方的那道腳步聲突然打破節奏,快了一拍!
司予的鞋底慢一步落在老舊的木質樓梯上,腳步聲在黑暗中清晰可聞。
啪,一聲悶響。
樓上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下一秒,司予拔足狂奔,頭也不回地飛快往樓下跑去!
他已經無暇顧及身後有沒有腳步聲追上來,漫長而短暫的幾秒鐘後,終於看見了從二樓透上來的光源——
司予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飆升的腎上腺素還沒能完全平復。
他不確定從樓上下來的會是個什麼東西,是那個一身黑裙的女NPC,其他去找線索的見證者,亦或是……
昨晚消失在202房間的那兩個「人」。
但在剛剛生死一線的緊張時刻,他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恐懼,而是興奮,來自骨子裡的抑制不住的興奮。
他心跳快得驚人,腦海中瞬間閃過許多零碎而混亂的片段:暗無天日的房間、泛著寒光的針管、熊熊燃燒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