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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頓了頓,彎下腰道:「司予先生,我想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二人此刻的距離很近,在並不大的封閉房間裡,司予聞到他身上有一股冷雪似的清冽香氣,淡得幾乎稍縱即逝。

  半晌,他認輸般嘆了口氣,溫聲道:「是,那個人確實是我殺的。但是……」

  話音未落,他袖口中的窄刀猛然出鞘,清冷的刀光貼著秦奪的眉峰,劃出一道流暢的圓弧!

  秦奪閃身後退,兩人在方寸之間交起了手。司予的身法出乎意料地快且狠,仿佛和他手中的刀渾然一體,帶著一股子瘋勁。

  這瘋子一邊遊刃有餘地提刀,一邊還語氣親昵地問秦奪:「我殺人拋屍了,所以呢?你要把我送進監獄嗎?還是就地正法?」

  他說著,竟然還低聲笑了起來:「可惜,你做得到嗎?」

  鏘——!

  隨著最後一個字輕飄飄地落下,赤手空拳的秦奪已經被司予的刀逼到了牆角。

  薄而鋒利的刀刃貼在他的頸動脈上,手稍稍一抖,就能見血封喉。

  司予踮起腳尖,微微向前探身,湊到他耳邊,他濕熱的呼吸打在秦奪的耳廓上,一時間,竟容易讓人生出一種耳鬢廝磨的錯覺。

  隨後秦奪聽到他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之前說謊了吧?這鬼地方根本不禁止見證者互相殘殺,怪物們說不定還樂見其成呢。」

  他一雙眼斜睨著秦奪,因為動手的緣故,眼尾略有發紅,像是籠著一層薄霧。接著便見那薄紅的眼尾向下一斂,一併連著冰涼的刀刃也往前壓了壓——

  「你猜,我敢不敢在這兒殺了你?」

  第4章 兩具屍體

  二人兩相對峙,空氣中幾乎能聞到劍拔弩張的火/藥味。

  片刻後,秦奪垂下眼,看著橫在自己脖頸前的刀刃。就在司予以為他準備說點什麼時,對方手肘突然往他身側一別,猛地一矮身,滑出了他的攻擊範圍!

  刀刃劃開皮膚,滲出一道極細的血痕,然而秦奪卻好似全無感覺,第一時間就轉身制住了司予的後頸,把人往牆上一按。司予提腿還欲反擊,秦奪膝蓋往他腿彎處一頂,徹底封鎖了他的行動空間。

  兩人的位置在瞬息之間發生了調轉,司予由刀俎變為魚肉,眼底卻浮起了一點微末的笑意。

  ——從一開始,他想要的就不是武力上的取勝,而是心理上的拿捏。

  而想要拿捏秦奪這種人,其實非常簡單。

  他要先將刀刃架上對方的脖頸,攥住對方的命門;然後再向他示弱,露出自己精心偽裝的「軟肋」。

  如此一來,這種心理上的巨大落差,很容易讓人產生掌控感。

  進而降低心理防備。

  而現在,就是該「示弱」的時候了。

  司予的手指在暗中微不可查地一松,「噹啷」一聲,窄刀掉落在地。

  秦奪攥住他的手腕,將人制住後,才淡聲開口道:「你明明沒想殺我,拿著把刀在這兒張牙舞爪地嚇唬誰呢。」

  先前交手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司予的刀法雖然凌厲,實際上卻一點兒殺意也沒有。他的手掌往下按了按,問:「司予先生難道是熱衷於扮紙老虎?」

  司予的手腕象徵性地掙了一下,沒能掙脫,勾起嘴角哂了一聲:「秦先生怎麼知道,紙老虎就一定唬不住人呢?」

  「行了,你不用跟我扯那些。」秦奪的聲音沉而冷,「我只想聽實話。」

  司予依舊被他摁在牆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他好笑地扭了一下手腕:「就用這個姿勢說?」

  「嗯,就用這個姿勢說。」

  「……」

  確認他是認真的之後,司予有些無奈道:「你把我手弄疼了,可以放手嗎?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秦奪沒有吭聲。

  二人僵持了十來秒,司予終於率先服了軟:「唉,好吧好吧,誰讓我受制於人呢?

  「不過……秦先生一直追著我不放,不只是因為我餵貓的事,還因為懷疑我是『宿者』吧?」

  「宿者」兩個字一出口,秦奪那一直以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手上的力氣也跟著下意識一松。

  司予趁機從他手下掙脫出來,揉了揉發麻的手腕,心裡不動聲色地算計著:

  這位「警犬先生」軟硬不吃,光在表面上示弱是不夠的,必須再拋出一點籌碼,對方才能不一直這麼盯著自己。

  他一邊思考著怎麼忽悠人,一邊等待著秦奪的回答。

  秦奪一雙冷灰色的眼始終停在他身上,帶著點兒審視的意味,半晌,終於問道:「……你從哪裡聽來的這個名字?」

  「和你一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捲入病毒世界。」司予用了之前秦奪用過的藉口,「之前那次剛好碰到過一個你們病毒協會的人,聽他提起過一些,知道所謂宿者,就是被某種特殊病毒感染後的人——你們似乎稱那種病毒為SOS病毒,病毒協會也是因此命名。

  「同時宿者也是病毒世界的主人和締造者,就像我們現在所在的是S07病毒世界,那麼這個病毒世界的主人,就是宿者S07,對嗎?」

  秦奪沒有對他的解釋表現出任何態度,司予於是繼續道:「而你之所以懷疑我,是因為你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宿化狀態下的宿者。

  「我猜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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