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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話還沒晾完,隨著一道勁風,便倒地不起。
餐廳內被鮮血浸滿,濃臭的血腥味熏的人頭暈腦脹。
姜沛凡是一次見到易辭杳的實力,同時也被他如此乾淨利落的手段驚到了。
之前還雄赳赳氣揚揚的大漢們轉眼變成屍體,姜沛凡咽了口唾沫,再次慶幸自己沒有與他為敵。
他趕緊上前,給眾人解綁。
即使面前的場景很血腥,但劫後餘生的慶幸讓眾人不禁抱頭痛哭。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體內的藥物漸漸失效,力氣也回到了身體裡。
楚寧睢從地上站起來,望著滿地的屍體,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話想說?」易辭杳抱胸,眸光直直的看向他。
「杳杳,為什麼要將他們全殺了?」楚寧睢躊躇片刻,還是開口道:「他們已經知道錯了,應該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這樣做,太......」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口,但意思易辭杳已經明白。
「你覺得我殘忍?」
「不,不是!」楚寧睢漲紅了臉:「我,我就是覺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易辭杳的眸光冷了下來,不知為何,一股悶氣突然梗在胸口不上不下,讓他呼吸困難。
他側身,看似語氣平靜:「可惜,我就是這樣一個殘忍的人,讓你失望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楚寧睢急了,轉到他面前:「杳杳,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
明明就是生氣了。
楚寧睢一時有些無措。
第三十五章 罪有應得
「他們該死!」
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在大廳中響起。
只見之前還如行屍走肉般沒有靈魂的女人猛的衝到了威哥的屍體旁,從他脖子上拔出叉子,再一下一下狠狠刺進他的身體。
仿佛要將長時間以來積攢的仇恨統統發泄出來。
「該死!該死!你該死!」
她每刺一下,便罵一句,連刺了四五十下後,她才脫力般的癱坐在地上,眼淚從渾濁的眼睛中冒了出來。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被這個畜生殺了。
每每夜深人靜,她都會夢見丈夫最後看向她擔憂的眼神,以及孩子撕心裂肺哭叫著喊「媽媽救救我」的場景。
她恨!恨極了!
恨不得吃了那幫畜生的肉,喝了他們的血!
她每天過的生不如死,幾次想死,卻被心中強烈的恨意支撐,她想看看,這個畜生會得到怎樣的下場。
現在終於看到了他的下場,她渾身暢快,唯一的一點遺憾,就是覺得這個畜生死的太輕鬆了。
「老公,寶寶,你們的仇終於有人幫你們報了,」女人喃喃道,面上是長久不見的笑意:「我馬上就下來找你們,希望你們不要嫌棄我這骯髒的身體。」
女人抬頭望向易辭杳,嘴唇輕動,低不可聞道:「謝謝。」
然後將叉子狠狠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甄姐!」
「甄姐。」
其餘女人見此,紛紛跑到她身邊,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她的面容上。
「傻姑娘們。」甄姐虛弱的一笑,胸口的獻血隨著她呼吸間爭先恐後汩汩冒出來:「我馬上就要見到我的丈夫和孩子了,你們應該要為我感到高興才是,怎麼哭了?」
「不哭,我們不哭。」其他人聞言,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可是剛擦完,又有新的淚珠冒出來。
甄姐最後再看了一眼這些姑娘們,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低低的哭泣聲在安靜的餐廳內響起。
甄姐是第一批被殘害的女人,她親眼見到自己的丈夫被開腸破肚,孩子被扔進喪屍群,隨後自己也被那些畜生侮辱。
跟她一批的女人早已承受不了這些痛苦,或是自殺,或是被玩死在床上。
她們這些是後面被坑騙的人,在她們承受不住的時候,是甄姐在鼓勵她們,也是甄姐在前面,幫她們擋了不少次的陪床。
她們把甄姐當做親人一樣,可現在,她卻永遠離開了她們。
心中蔓延出無限的悲哀,還有對未來的迷茫。
在這末世,她們這些無依無靠,毫無能力的女人,到底該何去何從。
「嘶!」這時,輕微的響動從一旁傳了過來。
易辭杳側頭,隨即嘴角惡劣的勾起。
這光頭命還挺硬,被他踹出去那麼遠,都沒死。
正巧他心情不好。
易辭杳側頭看向還驚魂未定的人群,裡面一頭囂張的紅毛特別顯眼。
他朝對方揚揚下巴,道:「許書卷,你剛剛說我是你老大?」
「當然,」許書卷拍拍胸脯:「男子漢說話,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易辭杳指了指剛醒過來的光頭道:「你去拿刀將他的東西割了,給他餵下去。」
「啊?」許書卷傻眼了。
「不敢?」
「當然不是!」許書卷立馬否定,他的心臟顫了顫,小聲道:「真的要割嗎?」
易辭杳似笑非笑:「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
許書卷搖頭,咽了咽口水,轉身去廚房拿刀。
一旁的女人站了起來,「我們來。」
除了威哥,光頭也是她們最恨的人。
現在她們有手刃仇人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