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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辭捂著隱隱作痛的腰,不知道為何素問總愛摧殘她這處,上面牙印都沒消呢!
但她是不敢反駁的,立馬改口,「我錯了,我不是說你,你絕對是上樑不正——」
她頓住,看著聖素問微微含怒的臉龐,也覺得可愛,湊過去在她臉上蹭了一下,低聲說,「下樑不直。」
聖素問皺眉,伸手把穆清辭的臉推開,「你說我不直?我行事一向無愧於心,如何不直?」
「我看你才不直,行事荒誕,沒個正經!」
第57章
回到住處,穆清辭就在案前坐下。她要將今日從牧野口中聽來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記下來,再標註出其中疑點,交給情報組整理,歸檔三重門。
她一邊奮筆疾書,一邊說著,「我覺得可以再晾牧野幾天,沒必要急著詢問他。禍害遺千年,他還有的活呢。」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牧野說自己不想活了,可不一定是真話。畢竟,他落在邱無心手中的時候,受了那麼多的折磨,也沒有咬舌自盡不是,沒道理她們把人救回來,他倒想起來要死了。
聖素問在旁邊坐下,她拿過這段時間撰寫的「弦音術」手稿,卻沒有心思看。
她去見牧野,就是是想從他口中知道,他當年有沒有見到那位兇手,和袁嘯天的話兩相比較,足可以還原出當年的真相。
現在看來,牧野說殺人的是金鱗,都只是他的武斷之言。而袁嘯天則是派人調查過南錦平和袁吟天的死因,從而找出的殺人兇手,顯然更可信。
一切都塵埃落定,十幾年前的那樁兇殺案在素問心里畫上了句號。
今朝猶可憶,明日更可期。比起抓住過去的事情不放,她現在更期待弦音門的未來。
至於牧野到底還隱瞞了什麼,她並不關心,也不想去關心,弦音門的事情就夠她忙的了。
聽到穆清辭的話,素問感到疑惑,「為什麼這麼說?你似乎對他,很不滿?」
穆清辭自然對牧野沒有好印象,她本來還以為那罈子是什麼寶物,結果是個大活人,直接把她嚇暈過去,害她丟了好大的人!
況且,穆清辭停住筆,「我可不覺得牧野是真心悔過,他要是真的後悔殺了他師傅,他早就該自盡謝罪,去地底見風獻仁了。而不是好死賴活了幾十年,才想起來跟你痛哭流涕。」
「你是說,他是故意哭給我看的?」聖素問向來直率 ,並不願意惡意揣度他人,尤其是這人還對她有那麼些授藝之恩。
穆清辭咬住筆頭,想了一下「鱗」字的寫法,繼續寫下去,頭也不抬地說,「是啊,他肯定是看你如今風光了,又是弦音門門主,又練成了萬靈心經,不必怕江湖上那些人來追殺。他索性就賣慘讓你心軟,忽略掉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好叫你護著他安全。」
雖然穆清辭每次在素問面前胡說八道,都免不了要挨打,但她還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從不留為自己餘地。
沒想到這次說完,好久都沒有聽到素問的聲音,周圍一陣死寂,安靜了許久。
穆清辭忙回過頭去,看見素問就站在她身後,冰冷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穆清辭一陣心慌,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腰,「怎,怎麼啦?」難道是她說的太過分了?
素問微微勾起嘴角,手搭上穆清辭的肩膀,湊在她臉側,輕聲說,「你知道得如此清楚,看起來,好像做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吧?」
是說她穆清辭靠賣慘讓素問寬恕自己做過的錯事?她立刻否認,「沒有,絕對沒有!」
她都是察言觀色,殷勤伺候,翻雲覆雨之後,才叫素問忘記她做過的錯事。賣慘什麼的,太低級了。
穆清辭拉過素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將人順勢往懷裡一帶,叫她坐在自己腿上。又從後面環住她的腰,咬住她的耳朵說,「你想想以我做人的原則,怎麼會做出賣慘的事呢?」
溫熱的氣息撲在素問耳後,酥酥軟軟的,叫她瞬間沒了火氣,「你能有什麼原則……唔……不許摸那裡……」
她伸手摁住桌沿,看見穆清辭將從牧野口中問出的事情認認真真記在紙上,字跡端正,倒是比從前好看多了。
回想起在京師時,穆清辭給她寫的那封坦白信,字大如斗,潦草至極。
「姥姥盯著你抄了許多遍醫書,你的字竟然也能看出點風骨了,」身體感覺到手指的溫度,她忍不住咬住唇,從齒間溢出一絲輕吟,「啊……我看你也不是不會……就是太懶,把天賦都浪費掉了……」
穆清辭看著她鬢角微微沁出的薄汗,將閒著的那隻手撫上去,指腹撫去冷汗,含著笑說,「我只是不認真,若是認真起來,誰也比不過我!」
素問微微弓起腰,面紅耳赤,戰慄的感覺蔓延至全身,她羞惱道,「閉嘴,你現在就給我認真點!」
不知過了多久,紙上的墨跡都給冷風吹乾了,硯台里的墨水冷凝成塊。
穆清辭抱著渾身發綿的素問,將腦袋搭在她肩窩,柔聲問,「快要過年了,你想要什麼禮物?」
素問懶懶地窩在她懷裡,只覺得身上仍殘留著放縱過後的歡愉後,渾身酸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