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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長著一張妖孽俊逸的臉，五官驚艷。
最要命的是那雙黑眸，漆黑的瞳孔，與背後的黑暗融為一體，透露著一絲絲邪氣。
這個人，顧南煙沒見過。
不過，她心底已經隱隱約約猜到。
「你，是魔王？還是骨頭？」
男子挑眉，「這麼快就猜出來？還挺聰明嘛。」
顧南煙愣住，還真是那個魔王。
那個捨生取義，用自己的血肉祭奠黑蓮，又用自己的軀體封印住黑蓮的魔王。
顧南煙沒想到，能為天下人犧牲的魔王，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長得的確很像魔王，看著就像是那種大魔頭的壞蛋樣。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也是骨頭！
就，挺不可思議的。
「骨頭，」因為還沒適應突然看到骨頭真人，所以顧南煙有些艱難道：「骨頭剛才那樣子，是你的原因？」
「怎會？」男子笑道：「那是它笨，控制不住黑蓮的魔性。」
顧南煙愣住：「骨頭不就是你的軀體？你是在說自己笨？」
男子搖頭：「它是我，也不是我。它笨，我不笨。」
顧南煙：「你擱這裡繞口令呢。」
男子不明白繞口令是什麼意思，不過卻覺得顧南煙是在嘲笑他。
因此，他有些不高興道：「不准嘲笑我。」
他看了下顧南煙，繼續道：「你想不想完全控制住黑蓮，我可以幫你。」
顧南煙詫異：「我控制黑蓮幹嘛？」
男子耐心道：「控制黑蓮，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想要誰消失，誰就消失。你不是討厭那個秦墨周嗎？只要你能完全控制黑蓮，就能讓他完全消失。」
「還有你們仙界那三個神君，或者是一隻跟你作對的魔君。」
「只要你喜歡，都可以直接殺了它們。」
「怎麼樣？難得我現身，只要你想，我就能讓你如願。」
「不，我不想。」顧南煙直接拒絕。
「為什麼！」男子眼裡閃過怒氣：「至尊無敵的實力，你不想要？」
顧南煙笑咪咪道：「無敵的實力當然想要，但是我要這樣的實力，卻不失為了讓自己為所欲為的。」
「我現在也很強，也沒人敢忤逆我。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去做一個只會殺戮的傀儡呢？」
「你，」男子怔住：「你竟然知道？」
「我又不傻！」顧南煙理所當然道：「真要像你說的那樣，想殺誰就殺誰。那就不是我控制黑蓮，而是黑蓮控制我了！」
看著對面的男子陷入怔忪中，顧南煙突然大喝一聲：「骨頭！你竟然連我這個主人都敢哄騙，好大的膽子！」
男子雙眼閃過一絲迷茫，「主人？」
「不錯！」顧南煙立即應道：「骨頭！還不快醒過來！你再繼續吸下去，到時候很多人都會遭殃！」
「那些人，那些人與我何干？」
顧南煙眼神一厲，沉聲道：「骨頭，你是要忤逆我嗎？」
被她這麼突然嚴厲對待，男子面上慢慢浮現委屈。
「你怎麼能對我這麼凶？」男子控訴道。
他可憐兮兮的樣子，與剛才桀驁不馴的態度，完全相反。
「你對著這副軀體的時候，一直都是溫柔的！」又繼續補了一句。
顧南菸嘴角抽抽，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自己說的，你又不是骨頭，憑什麼對你溫柔？」
「而且，不要以為我傻，你剛才還想害我。」
男子眨眨眼，換上一副天真的表情。
「我沒想害你，我這是在考驗你。」
「呵呵～」顧南煙冷笑一聲。
見她不相信，男子急道：「是真的！這是滅世黑蓮對神主的考驗，與我沒有關係。」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還存在？骨頭又算什麼？」
男子沉默許久，才幽幽嘆一口氣，然後跟顧南煙說出他的經歷。
「我是魔族第三任魔王，魔族上下皆稱呼我瞳溟魔王。」
據瞳溟說的，當初他用血肉祭奠黑蓮之後，本以為自己會直接消亡。
結果，竟然發現，他的意識與黑蓮一樣，被永久地塵封在這片黑暗的世界中。
他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用了各種手段方法，都出不去。
也不知道在裡面待了多久，有一天他突然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他還以為自己復活了，結果卻發現他根本不能碰觸外界的任何東西。
不僅如此，他說話，沒有人能聽到。
他好像被關在一座黑暗中的監獄中，只能看著外面，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而且，最為可悲的是，他發現關住他自己的，竟然還是自己的軀體。
他的軀體還能動，可卻不受他指揮。
這副軀體有自己的意識，仿佛是另外一個人。
可是，他又覺得，這個意識，偶爾會跟他同步。
總之，就是很荒謬的感覺。
聽完故事的顧南煙沉吟道：「的確很荒謬。所以你才說，骨頭是你，又不是你。」
瞳溟點頭，「它不受我控制，卻在壓制著我，不讓我出去。可是有時候，我卻又覺得我們之間是同一個人，它的意識，就是我意識的一部分。」
顧南煙微微皺眉：「那你說的考驗是什麼，還有骨頭又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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