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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宴。」

  少女碎碎陽光下浮現出的明艷笑靨,如同別在耳邊的向陽花,生機勃勃,她嘴角揚著張揚的笑容,撲進身著青灰色長衫青年懷中。

  沈清宴極盡溫柔與寵溺的撥開她額前碎發:「怎麼了?」

  少女回頭望向不遠處已經快要看不清蹤跡的馬車,斜靠進沈清宴懷中,像是在向世人宣告一般,環抱住身前人整個腰身,喃喃問道:「那就是你掛在嘴邊的阿姐吧?她長得真漂亮。」

  沈清宴詫然,隨機捏了捏少女小巧的鼻尖,溫溫柔柔打趣道:「你不漂亮嗎?」

  少女「嗯」一聲,皺眉躲開:「那不一樣,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

  碎霞漫天,沈清宴知道懷中人兒正絞盡腦汁想著,於是帶著她慢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家就在不遠處的老榆樹下面,家裡還有一窩剛出生的,嗷嗷待哺的小奶貓,而母貓又不知跑到哪裡去撒野了。

  「啊,我知道了!」少女一拍腦門,清脆響亮,眼底亮晶晶的,好似懸掛在天邊的明星:「我知道哪裡不一樣了,你看啊,村上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可她們都不如你阿姐來的漂亮。是因為你阿姐身上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人…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我只覺得她好像天邊的仙女,能看,但不能摸。」

  沈清宴低頭,少女恐怕還在苦思冥想這種感覺是什麼,他卻很清楚,多年不見,阿姐身上是多了一種貴氣。

  他還記得阿姐第一次寄回來的信,信中說即將生子,他當初只覺痛心,若不是家中突發變故,阿姐何嘗要留在那吃人的地方,即便信中寫明了,阿姐過得很好,他也放心不下,可阿姐不想讓他去那個地方。

  沈清宴回眸,因馬車而飛揚起的塵土也早已落定,該歸去的早已歸去。

  今日得見,他才放心,阿姐過得不錯。

  阿姐說,不如同去京都,沈清宴笑著搖頭,阿姐過得好便好,他,只怕會是累贅。

  「怎麼了?」少女停下腳步,關切的目光落在沈清宴腿上,又裝作不在意般慢慢移開了。

  沈清宴卻是無所謂樣笑笑,敲了敲發酸發脹的腿:「沒事,恐怕是站的久了,腿有些不舒服,等等還需勞你給我打點熱水了。」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呢。」少女嬌嗔著嘟囔:「難道我還會嫌你麻煩不成?」

  沈清宴無言笑笑,指著大槐樹道:「槐花就要開了,你又可以做槐花餅了。到時,我給你揉面好不好?」

  鄉下沒什麼好吃好玩的,槐花餅是難得的吃食,少女巧笑倩兮:「好啊,這回我還要曬一些槐花,等到你阿姐再來,也給她做槐花餅吃。」

  「晚棠,她不僅是我阿姐,也是你阿姐。」沈清宴凝視少女明眸,毫不避諱道:「你是我要過完一生的人,所以,你應該和我一樣,稱呼她為阿姐,好嗎?」

  「真的?」晚棠眼睛一亮,靦腆道:「我以為你會介意,但是我真的好喜歡阿姐啊。你看!」

  晚棠一下子興奮了,從攏袖中摸索出一支單寇珍珠簪花,珍珠小巧圓潤,雖不是極品。但在晚棠眼中卻是不一樣的。

  沈清宴接過,細細打量,簪花的銜接處做工精細,應該是阿姐平常所戴,他淺笑道:「平日裡我都沒買給你什麼,既然是阿姐給你的,那你就收著吧。」

  晚棠輕哼一聲,撅著嘴,明明沈清宴不是個傻子,但這方面卻是個榆木,她摘下耳邊的向陽花,傲嬌道:「諾,這不是你給我種的嗎?比起珍珠來說,我更喜歡向陽花,你看,今日可以戴粉色的,明日可以戴紅色的,後日就有黃色的開出來了。一日日的,我想戴什麼顏色就什麼顏色。」

  「我說喜歡阿姐,並不是因為這簪花,而是因為阿姐接受了我的存在,接受了我是你的娘子,就這麼簡單。」晚棠眼睫很長,又很細密,輕掃之下像是黑翼的蝴蝶:「沈清宴,這比什麼都重要。」

  沈清宴眼神落到晚棠捧著向陽花的雙手上,少女從前青蔥一般的玉手,因長年累月而變得有些粗糙,那是生活留下的痕跡,是煙火氣息所殘留的痕跡。

  沈清宴重重握住晚棠的手,慢慢往家的方向走:「過不久就是端午,你去年沒見到龍舟,今年,我們早些時候去,好不好?」

  「真的?」少女興奮地摟住沈清宴:「那家裡的一窩奶貓怎麼辦?總不能讓隔壁黃奶奶看著吧?」

  沈清宴蹙眉,佯裝為難道:「也是,那就不出去了?」

  沈清宴說完,果不其然瞥見身旁少女肉眼可見的落寞感:「也只能這樣了…」

  沈清宴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傻瓜,等到端午,貓兒們都斷奶了,已經有學生向我討要了,我也答應了。」

  晚棠怔愣下,立馬飛揚起笑容,當初選擇沈清宴,所有人對此事是看笑話一般,但她始終堅信自己沒有選擇人,因為,人的眼睛是不會撒謊的。

  晚棠摸了下自己的小腹,那裡有她與沈清宴被延續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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