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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棠捂住了腦袋,問:「我家在哪?我家在哪?」
看到這一幕,褚奕心軟了,她將孟棠攬入懷中,輕聲道:「別想了,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你那家人也不要你了,以後我這兒就是你家。」
「什麼意思?」
她抬起頭,眼角微紅,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滿是懵懂。
褚奕嘆了口氣,道:「罷了,告訴你吧,你父兄都逃往邊疆了,他們沒帶你走,他們不要你了,把你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兒,你傷心過度,這才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褚奕臉不紅心不跳。
「是這樣嗎?」
「你若不信,也可問旁人,這於你而言打擊太大,你沒想到你父兄竟冷血至此,一時接受不了,才……」
褚奕說完,抬腳踢了踢跪著的楚天明,道:「楚聖醫,你來與她說吧。」
楚天明一顫,心說我是造了什麼孽。
他忙道:「是這樣的,如今孟將軍和孟指揮使叛逃,滿朝上下都震驚不已,要求陛下將他們捉拿歸案,他們走時……他們走時……」
他猶猶豫豫的抬頭,望向孟棠,繼續道:「也確實沒帶您走,陛下說的也沒錯,他們不要您了, 將您視作了棄子。」
褚奕安慰她:「棠兒,莫要害怕,他們不要你了,朕要你。」
第203章 棠兒想看什麼都可以
她低下頭,看見了自己滿是疤痕的手,她下意識問道:「我的手怎麼會成這樣?」
「傻棠兒。」男人眸中升起些許心疼,他道:「我中了蠱毒,你為了解我體內的蠱毒,用自己的血來為我養解藥。」
他抓住她的小手,細細撫摸著那些疤痕,掌心被一寸寸撫過,有些癢,孟棠下意識蜷了蜷指尖。
褚奕眸中盛的是深情,吐出的話語也柔和極了,他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以後莫要那樣做了,知道嗎?」
孟棠抬頭,與他對視,她問:「你真是我夫君嗎?」
「是。」
「那你為何不知道我喜歡什麼?」
「因為棠兒是個小騙子。」
孟棠陷入了沉默。
她道:「我現在很混亂,能讓我自己待會嗎?」
褚奕應了,說了句:「好。」
褚奕遣退殿裡的下人和太醫,他揉了揉她的頭,說道:「不著急,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棠兒你要開開心心的。」
說完,他起身,也轉身出去了。
孟棠摸了摸脖子上的細布,疼的齜牙咧嘴。
她苦著一張臉,心想我怎麼會做出割頸這樣的傻事來?
她最怕疼了,被外邊的小野貓撓了一下都要疼好久,她的痛感神經好像天生就比旁人發達,每回奶奶都抱著她哄半天。
奶奶……
她抱著頭,她真的一點也記不起奶奶長什麼樣了。
可她知道那一定是個非常溫暖的人。
因為她記不起任何事,唯有對奶奶的印象在腦海中若隱若現。
孟棠赤著腳下床,入冬了,殿內卻不冷,地板踩上去熱烘烘的,想來是裝了地龍。
她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好陌生,又新奇。
孟棠走出寢殿,外間是褚奕臨時辦公的場所,上邊堆放著許多摺子。
孟棠猶豫了下,拿起一本看了看。
【臣陝北總督李春嚴啟奏,民間偶得一水果,色紅,沙瓤,味酸甜,汁水多。怕有毒,臣未敢嘗之,後召請義士主動品嘗,義士曰:此乃美味,宜煲湯,可推廣種植之。】
嗯?
這不就是番茄?
孟棠又翻了幾本奏摺,大多都是些廢話,比如今日岙東降雨,昨日婦女於衙門口互扯頭髮,前日哪位大人家養的馬丟了。
孟棠正欲放下,放在最角落的那本,吸引了她的注意。
【臣昭陽巡撫張丙天要事啟奏,孟氏一族叛逃朔北,自此之後,朔北城門緊閉,十萬軍駐守,臣憂朔北恐生巨變,未免禍及昭陽、閔河二地,請陛下出兵討伐,臣自請出戰。】
而這張摺子下面,卻只批了一個否字,遒勁有力。
字好看,人……
孟棠想了想皇帝的面容,心想人也長得不差,只是那雙手差了些,上面都是些繭子,但人無完人,瑕不掩瑜。
李常福沏了茶送進來,看到孟棠在翻奏摺後,臉色一變,連忙走來。
他下意識開口:「娘娘,您怎麼能翻陛下的奏摺?」
「我不能看嗎?」孟棠問。
自是不能,陛下這些摺子平日裡旁人碰都不准碰,哪怕是皇后,也是不能看的,看了便是干政。
李常福嘆了口氣,道:「這都是各地送上來的,保不准有什麼機密,除了陛下,旁人是沒有資格看的。」
「是麼……」
孟棠下意識放下了手上的摺子。
可若我真是他的愛妻,他若當真愛我,我又怎能連摺子都不能看呢?
在孟棠意識里,夫妻便該是一條心的,不分彼此。
「棠兒可以看。」褚奕說。
褚奕掀開帘子走了進來。
孟棠皺著眉道:「可公公說我不能看。」
褚奕上前,唇角微微勾起,他問:「你聽他的還是聽朕的,他是你夫君還是朕是你夫君?」
他上前,替孟棠理了理垂到胸前的髮絲,柔聲道:「這殿內的一切,你都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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