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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奕推開房門,見那方晚意正趴在床上,茫然的往門口處看。
褚奕擺了擺手,道:「都下去吧,朕有事與方公子談。」
「是,是。」和貪墨案無關就好,方承想到。
至於兒子?
活了二十年連個進士也中不了,靠他這個老子的恩蔭才得了個虛職,只會丟人現眼,還丟人丟到孟家去了,不要也罷!
「別來無恙啊,方公子。」
褚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方晚意爬下床,顫抖著身子,跪了下來。
「臣見過陛下。」
「朕聽人說你去孟家騷擾棠兒了?朕特地讓棠兒歸家散散心養養身子,你倒好,盡會惹她煩心。」
方晚意扯了扯唇角,不語。
他能與孟棠說那麼多,卻決計不敢對褚奕那麼說。
「你和棠兒的定情信物呢?拿出來給朕瞧瞧。」
方晚意並不奇怪褚奕會知道,想來孟家有他的眼線。
方晚意忍著屁股上的劇痛,起身走到櫃前,將櫃中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他拿出其中一方帕子,道:「陛下,在這。」
褚奕接過。
然而,當他看到帕子上的繡花後,頓時笑了。
繡的沒有給他的好。
他冷嗤一聲,「就這?」
他狀似不經意的勾了勾腰間的小孔雀香囊,說道:「看來棠兒以前對你也沒多用心啊,這繡工不過如此,繡的海棠花也粗糙的很。」
方晚意咬了咬牙,道:「自是沒有陛下的好。」
「你倒是好眼光,這孔雀香囊是棠兒近日剛給朕繡的,如何?比你這好上百倍不止。」
方晚意看的眼紅,他想,孟棠當真是對褚奕用了心的,給褚奕繡的香囊也是極好,他與孟棠相識這麼久,從不知她的繡工原來也能好成這樣。
「既陛下對娘娘之心不改,便好好對待皇后娘娘吧。」方晚意不願多看,只覺得那孔雀香囊刺眼的很。
褚奕將那些孟棠曾送給方晚意的東西都收走,這些玩意都是贈與方晚意的,他褚奕也不稀得要,便全丟進了炭盆里,火光升起,將這些個物件全都吞沒。
離開方家前,褚奕說了一句:「方公子,好自為之,若再騷擾朕的棠兒,朕便不會再容你。」
方晚意落了淚。
他是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此刻,他終於明白孟棠那句眼見不一定為實的意思。
棄婦什麼的都是他臆想出來的。
皇后娘娘聖寵不衰。
*
接下來幾天。
白天孟棠帶著齊正言,一起去難民營幫忙,晚上齊正言就藉口回宮,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這日。
日頭太大,齊正言和周延深通完溝渠,坐在屋棚里躲避烈日。
周延深道:「今日應該就能完工了,好在趕在下雨前弄好了,不然路上積水,髒水漫到屋裡來,這地方就沒辦法住人了。」
齊正言道:「還是需儘快將這些難民安置。」
「說的是。」
孟棠搖著扇子走來,說道:「若安置流民的善款不夠,我孟家亦可捐獻一些。」
周延深聽此笑了,他道:「免了吧,我聽說孟老將軍都窮的叮噹響了,他那點銀錢全都拿去接濟邊疆的戰士們了。」
「我有私庫,陛下對我可好,賞了不少好東西呢,反正放著也是放著,陛下應當不會不允吧?」
話落,她瞥了眼齊正言,問:「齊統領,你覺得呢?」
「自然,陛下賞的那就是娘娘的了,娘娘可隨意處置。」齊正言臉上也帶上了笑意。
「好。」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心善,褚奕想。
自己不就是愛她這點嗎?
這幾日褚奕焦慮極了,總覺得他若再不做點什麼,他就要落得和方晚意一樣的下場了。
這種患得患失感,他還是平生頭一回感受到。
「走水了!走水了!」
突然,屋外傳來流民尖利的聲音。
孟棠一驚,連忙起身,卻見那火勢已經蔓延過來了,燒到了他們這屋。
這火燒起來的速度不同尋常,孟棠當機立斷道:「這兒被人提前潑了油。」
難民營里臭氣熏天,什麼味道都有,因此一開始他們疏忽大意了,什麼也沒聞到。
「快走!」
孟棠伸手,拽住齊正言的手腕。
齊正言低下頭,愕然的朝她望去。
孟棠避開他的目光,拉著他往外跑。
周延深站在屋外,說:「糟了,火勢整條街都蔓延開了!」
四周都是熊熊烈火,濃煙遍布!視線也變的不清晰了起來!
周延深捂住鼻子,正想叫孟棠和齊正言小心一些。
卻見一道燃燒著的房梁,衝著孟棠那方砸了下來!
周延深心跳都漏了一拍。
「娘娘!小心!」
那一瞬間,褚奕條件反射的伸手,一把推開了孟棠。
褚奕本有機會可以躲開,可他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想到什麼,止住了步伐,生生遭受了這一砸。
褚奕單膝著地,半跪在地上,滾燙的木樑狠狠砸在了他後背上!
男人發出一道悶哼。
孟棠定了定神,褚奕輕功絕頂,方才那一下他明明能夠躲開,他卻沒有!
孟棠來不及細想,發揮了百分百的演技,淚水瞬間湧出眼眶,一把撲了過去,叫道:「陛下!陛下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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