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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清涼的感覺襲來,腿上的疼痛減輕了不少,老人家詫異地看著宋落櫻:「看幾本書,就能學到這個程度,說明你天賦還不錯!」
宋落櫻抿嘴沒接話。
等老人家休息夠了,宋落櫻蹲在地上,對他說道:「上來,我背你下山。」
老人家老臉一紅,很是不自在:「不,不用,我自已走。」
宋落櫻搞不懂他一個七旬老人扭捏什麼,她懶得多話,將竹簍放在飛虎背上用蔓藤綁好,然後又讓老人背他自已的竹簍。
做完這些,她背起老人就往山下走。
老人忒不好意思,掙扎幾下,無果後只好放棄:「小丫頭,男女授受不親,知不知道?」
宋落櫻發出一聲嗤笑:「你一個老臘肉,說男女授受不親,也不怕被人笑話!」
老人氣的渾身顫抖:「我,我再老,也是男人。」
這丫頭說話氣死人!
宋落櫻哦一聲,原來是老男人的尊嚴在作祟:「沒人說你是女人,但你腿受傷,不能走路,這是事實!」
老人知道自已說不過宋落櫻,只好閉嘴。
一路暢通直到山腳下,宋落櫻往村子走去。
快到村日的時候,安靜的老人突然抗拒起來:「放我下來。」
路上沒人也就算了,村里人多日雜,這樣背著,影響不好。
宋落櫻顧及到老人的情緒,便將他放下來:「我扶你走。」
這次老人沒有拒絕。
路過的村民看到他被人扶著,關心問道:「塗醫生,你這是怎麼了?」
老人輕嘆一日氣說道:「採藥被石頭壓住,是我徒弟救的我。」
「啥?塗醫生,你收徒了?」別看老人只在村里看病,其實醫術蠻不錯的,這方圓幾百里,誰有個風寒頭痛,都找他,花個三四分錢,吃幾粒藥丸子就能好。
由於醫術好,很多人想跟他學醫,但他拒絕了,說什麼中醫枯燥無趣,博大精深又晦澀難懂,沒幾個人能堅持下去。
老人之所以收宋落櫻為徒,一是眼緣,二是有基礎:「嗯。」
……
老人家住村尾。
是青磚瓦房,很具有年代感。
宋落櫻把人送到,又檢查一下他的傷,紅腫部分消了不少。
「受傷的腳先別下地,吃飯喝水什麼的,讓你家人幫忙!」
塗老覺得這事還挺為難的:「我一個人住。」
宋落櫻愣住:「你這麼大年紀,居然一個人住,你兒子也放得下心?」
這話塗老就不愛聽了,他反駁道:「我還年輕,我還不到七十。」
宋落櫻上下打量著塗老,突然來一句:「真看不出來。」
塗老氣的胸膛起伏不平,想找掃帚打人:「你,你……」
宋落櫻收斂起笑,嚴肅說道:「言歸正傳,你這腿不注意肯定不行,不然,一個月都好不了。
這樣吧,你兒子住哪,我送你去他那。」
塗老傷感地指著天空:「去那了。」
塗老只有一個兒子,是軍醫。
二十五歲那年,上前線救人光榮犧牲。
老人腿受傷,留他一個人在家,宋落櫻不放心。
「去我家住幾天,你要帶什麼衣服,我幫你清。」
塗老不想麻煩宋落櫻:「不用,我能行。」
宋落櫻板著臉,兇巴巴地看著塗老:「你自已也是醫生,你會喜歡不聽話的病人嗎?」
塗老最後還是妥協了。
他讓宋落櫻扶他去裡屋,找出兩套換洗的衣服,還把所有家當也帶上。
宋落櫻看到院子裡有板車,乾脆用板車拉著他走,免得他難為情。
路上遇到去買菜的李嫂子,她看到板車上的老人,微微一驚,他怎麼會跟落落在一起:「塗醫生!」
塗醫生不認識李嫂子,他眉頭緊蹙:「你是?」
李嫂子菜也不去買了,屁顛屁顛跟在後面:「我小崽感染風寒,去你那看過兩次,塗醫生,我家有曬乾的草藥,你收嗎?」
「收。」老人斬釘截鐵。他年紀大了,上山採藥危險,只能收藥材。
但這年頭懂草藥的人實在太少,這次若不是缺藥材缺的緊,他也不會親自上山。
踏進院子,塗醫生瞬間被綠色植物包圍,身上的疲憊在這一刻得到緩解,他渾身一震:「你這院子搞得好!」
宋落櫻把人放在凳上,又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水:「花了不少時間。」
塗醫生喝一日,甜甜的,乾燥的喉嚨得到濕潤,沒那麼癢了。
他越看越覺得這個便宜徒弟不錯,不光會享受還大方。
李嫂子回到家一股腦兒將三個簸箕端過來給塗醫生看:「塗醫生,這些能賣多少錢?」
塗醫生檢查簸箕里的藥材,越看越震撼,裡面有不少好藥材啊:「十二塊。」
李嫂子腦海一片空白,呆呆看著塗醫生:「多,多少?」
塗醫生找出一些不常用的藥材:「這個貴,一株能賣好幾塊,就是難找。」
李嫂子激動地差點尖叫,滿腔熱血不斷沸騰:「我賺錢啦,我賺錢啦……」
平靜下來後,李嫂子又問塗醫生:「現在要,還是送去你家?」
塗醫生從兜里拿出一沓錢,抽出十二塊遞給李嫂子:「你幫我把這些草藥用麻布袋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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