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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一兩千年前,鍾離對這種發言可能會不屑一顧,可此刻他卻不由得聽了進去。

  在送走了一位又一位好友,越來越接近於孑然一身行走於這世間的日子裡,連他自己都為了對抗磨損降低了對情緒的感知,在最近的幾百年間,已經很少有人能對他說出這樣一番話。

  「也許...」鍾離若有所思地開口,「想要這樣做,不僅是因為命運。」

  「神明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憐,歐萊特。」他露出淡淡的笑,叫了他的名字,「我也有我自己的意志。」

  作者有話要說:

  岩王帝君自己的意志:聽戲時要點最紅的名伶,遛鳥時要買最名貴的畫眉【bushi

  第44章 離家出走

  最近,布洛瓦堡的守衛和罪人們發現他們的子爵有些不對勁。

  不但一天到晚都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不出來,就連平日裡和他同進同出的客卿鍾離也被關在門外,很少宣見。

  「鍾離老爺,您給個明白話,子爵他...是不是自閉了啊?」

  有喜歡八卦的罪人趁著午餐時間同鍾離偷偷打聽,卻只得到了鍾離禮貌但克制的回覆,「各位多慮了。子爵甚少出現,自然是有事要忙。」

  等好奇的人們悻悻離開,同桌的流浪者發出一聲嗤笑。

  「我猜,該不會是因為心有餘悸,所以不敢見人吧?」

  「阿帽先生這樣說,看來對自己的推測也不甚自信。」

  「...」流浪者收斂笑容,露出不耐的神情,「哼,反正與我無關。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再過幾天就可以出獄回須彌,至於你們神明之間要玩什麼鬼把戲,我可沒有興趣。」

  「既然是神明之間的把戲...那是不是該叫神把戲呢?」舉著一杯蘋果酒的溫迪在他們這桌坐下,掌心托著下巴,「中午好啊各位,今天運氣爆棚,居然抽中了免費飲品呢。」

  他將酒杯推向流浪者,「要來一口嗎,帽子先生?」

  「你自己留著喝吧。」流浪者沒好氣地拒絕道,「我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再喝得醉醺醺回到監舍,我一定會把你扔出去的。」

  「哎呀,沒想到我們共同經歷了那麼多,在僅剩的共處時光里你對我還是這麼嚴苛。」溫迪眉頭翹起,努著嘴巴露出委屈的神情,「不過我相信你只是說說而已,不會這麼狠心的,對嗎?」

  鍾離對兩人你一眼我一語的鬥嘴興趣缺缺,他吃完自己面前味同嚼蠟的福利餐,決定先離開食堂。

  不料他才站起身,便被溫迪拉住,「鍾離先生這麼著急走嗎?據我所知,如今你的工作很輕閒啊。」

  「豈止是清閒,約等於沒有。」流浪者適時補刀。

  「能有更多私人時間並非壞事,就算充裕到可以浪費,我想也有很多比食堂更為合適的場合。」

  鍾離仍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樣子,流浪者根本沒法激怒他。

  「一起聊聊天嘛。」溫迪不放他走,「說好的同進同退,卻聯合草神的印記把我們提前送出。我們都沒有怪你自作主張,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想你的舍友並不怎麼在意。」

  「那、那我呢?我可是很在意的。」溫迪將酒杯中剩餘的蘋果酒一口飲盡,酒杯底座「啪」得一聲砸在桌面上,「喂,你今天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鍾離抿唇不語,半晌道,「等事情塵埃落定,你自然會知道原因。」

  「哈?這樣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溫迪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握著杯把的手緊了緊,壓低聲線道,「摩拉克斯,別想就這樣打發我。我再說一遍,今天你要是不說清楚...」

  「鍾、鍾離老爺!」

  一道慌張不已的聲線強勢插入他們的對話,鍾離回過頭,看到日常在歐萊特辦公室附近值守的守衛快步向他跑來,「快跟我來吧,有件和子爵有關的事...得單獨和您說。」

  聽到和歐萊特有關,鍾離不願耽擱,立即起身跟著守衛離開,只留溫迪和流浪者兩人在原地,面面相看。

  「什麼情況?他們倆現在結成獨立同盟了?」溫迪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不是,這也太不對勁了吧?帽子先生,你怎麼看?」

  流浪者攪拌著那碗一勺都沒動的豌豆湯,面無表情,「與我何干?」

  「...還是那位執行官先生有意思,可惜他一回來就被接走養傷了。生活如此無趣也就罷了,酒也不能盡情喝,可真要命吶...」他盯著空空如也的酒杯,突發奇想,「對了,既然你馬上就要出獄了,那你的特許券是不是也沒用了?」

  流浪者瞟他一眼,發出一聲暗含譏諷意味的輕笑,「怎麼,要和我借錢?」

  「你我可是過命的交情,真的不能友情饋贈一發嘛?」

  另一邊,鍾離跟著守衛回到管理區,歐萊特的辦公室門大開,門口站著兩排身穿梅洛彼得堡制服的守衛,每人身後還站著一隻待命的發條機關。

  「發生什麼事了?」鍾離問。

  「就在剛才,公爵帶著梅洛彼得堡的人來到這邊,說會暫時接管布洛瓦堡的工作。我打算稟報子爵,可無論怎麼敲門,裡面都沒有回應。」

  「我擔心子爵的安危,只好踢開了辦公室的門,結果裡面空無一人,辦公桌上多了這封信。」守衛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鍾離,「收信人寫了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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