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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遵守與龍王臨終前的約定,厄歌莉婭向魔女會求助,她同艾莉絲女士借來了『降臨的失樂園』。之後在岩神摩拉克斯的幫助下,六大元素之魔神依次對空間進行改造,用於避開天空的注視,保存龍王的遺骸。最後由草神——也就是我,以眾神的記憶為封印,將空間入口埋藏在楓丹的深海之中。」

  大慈樹王是個很好的講述者,她將原本有些複雜的故事用很簡單的方式講出來,歐萊特聽得很明白,心緒卻再難平靜。

  「...你們所說的秘密,就是龍王的遺骸嗎?」

  歐萊特提問的同時,體內的雷元素之力隨著他難以名狀的情緒一同洶湧著,「是...雷龍王嗎?」

  「嗯,其實,在厄歌莉婭遇到他的時候,已經不能將其稱之為龍王了。」大慈樹王閉上雙眼,眉宇間透露著隱隱的痛楚,「當我初次踏入空間時,我能感受到的就只有無可挽回的殘敗。厄歌莉婭找到只是一段骸骨,用僅存的一縷雷元素力自我封存。骸骨中蘊含著一段悲傷的往事,在等待著發現它的人代它傳唱。」

  「所以,那些由能量構成的實體...也包括我,都來自於那段骸骨。」歐萊特靜靜地宣判著答案。一切都只是場意外,一個來自於異世界的靈魂穿越進一副非人的身體,用被編造的身份生活在虛假的生活中。

  歐萊特並沒有因為這個答案感到意外,他早就猜到了十之八九。

  「能量實體化的情況的確存在,但你和那些鯊魚、高塔可不一樣。」溫迪糾正他的話,「起碼它們沒有吸納其他實體能量的本事。」

  「是的,況且能量實體化的產物大多參照記憶成形,不具備創造和變形的能力,更不可能生成具備智慧的存在。」大慈樹王認同道,「我想,你一定就是雷龍王的往事中,他在等的那個人。」

  「他在等我...?」歐萊特細細品讀著這句話,內心突然湧起一股陌生的悲愴,他仿佛看到了某段跨越了時間與空間的等待,長久而沒有盡頭,一朵羸弱的希望之花在極致的絕望中,憑藉著僅存的意志力,堅定地生長。

  「你所說的雷龍王的往事,就藏在這篇寓言中嗎?」

  「嗯,這本書是那位戴帽子的小朋友借給我的。」大慈樹王將寓言集遞給歐萊特,「他說你時常在讀,他想來有用,便自己也買了一本。」

  「可我並沒有讀懂那段寓言。」

  歐萊特還是沒有明白,被欺騙的流浪小狗是誰,為救他失去手指的吟遊詩人又是誰。

  他還記得,故事裡路過的紅冠鳥在唱:他們寫下愚蠢的故事,結出愚蠢的友誼之花。既然這段故事如此愚蠢,為何會讓雷龍王用最後一絲元素力封存,又讓水神厄歌莉婭為此不惜聯合其他六神隱瞞天理也要幫忙?

  「我想,接下來的旅程會告訴你答案。」

  大慈樹王的溫柔和平靜成功化解了歐萊特的疑慮,他還想再問些什麼,可不遠處急促的腳步與焦急的呼喊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離開這裡,快點!」是公子,歐萊特還沒聽過他如此慌張的聲音。

  接著飛在半空中的流浪者撥開樹葉,既急切又不耐,「還磨蹭什麼?天都要塌下來了。」

  這話並不是比喻,他話音剛落,歐萊特便看到自他飛來的方向,由海面構成的天空正如一塊碎裂的玻璃,潑天的水流正源源不斷地溢出灌下。

  大慈樹王神色一凜,「不好,這層空間快要坍塌。」

  歐萊特站起身,起得太急牽動到溫迪,後者重心不穩再加受傷,一屁股滑坐在地。

  「哎呦!」溫迪痛地大喊。

  「抱歉。」歐萊特拉起他的手,蹲下身,「上來,我背你跑。」

  「你背著他,沒跑兩步就要被水淹死。」頭頂傳來流浪者的譏諷,下一秒溫迪已被他攬著腰拽到天上,他皺著眉惡狠狠道,「愣著幹嘛,快跑!」

  歐萊特正要起身,手臂突然被狠狠抓住,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拖著他向前踉蹌跑去,跑了一截才發現,一直拖著自己的人是達達利亞。

  「這邊,跟我來。」大慈樹王指著與塌陷天空相反的方向,「我帶你們去下一層空間。」

  「等等,鍾離...」

  「這個時候還是專注想逃命的事吧,夥伴。」達達利亞的臉上沒了平日常見的笑容,他面容嚴峻,雙唇緊抿,拉著歐萊特跟在大慈樹王身後,不許他放慢腳步或是更改方向。

  「你的那位客卿先生,也一定支持你在危急時刻先顧自己。」

  他們跑出樹林,來到那片歐萊特昨夜路過的草地,天空的塌陷越來越快,頭頂下起暴雨,滾圓的雨滴拍打在歐萊特的臉上和身上,疼得像是冰雹,很快他渾身都濕透了,腳步也變得越發沉重。

  「達達利亞,我...我...」

  歐萊特氣喘吁吁,雖然說跑不動會很丟臉,可是他真的快到極限了。

  「不能停下來。」達達利亞像個鐵面無私的教練,拉著歐萊特繼續狂奔,他的體能好到離譜,甚至還能勻出力氣諷刺他,「子爵可真是養尊處優,缺乏鍛鍊,長得比你矮、背後拖著條尾巴的人都跑得比你快。」

  「你在、你在說什麼鬼話...」歐萊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所有的注意力都灌注給兩條腿,腦子緩慢理解著達達利亞的發言,卻收效甚微。什麼長尾巴張耳朵的,那不是小動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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