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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算你厲害。」子爵咬牙說道,現在不需要炮灰系統,他也非常相對鍾離刻薄,「你放心,這六十萬特許券,我一定會討回本的。」

  「好的,那先提前恭喜你了。」鍾離真摯地點頭。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很不爽,歐萊特還想發作,但理智讓他選擇了忍耐。他已經是一名成熟的社畜了,這點氣都受不了,說出去都要叫人笑話。

  「子爵大人,歐庇克萊歌劇院的審判已經結束,送來了判決書副本和執行通知書。」

  守衛敲了敲門,送進來一份用審判庭火漆印章封好的文件袋。

  「這麼快?」機械擺鐘指向的時間距離那維萊特離開只過去四十五分鐘,加上出具公文的時間,這麼緊急,難道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犯人?

  與鍾離的勞資糾紛可以先放在一邊,正所謂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況且東西是那維萊特那邊送來的,他當然要竭力配合。

  歐萊特不會否認他對那維萊特的好感,畢竟最高審判官大人是他穿越來提瓦特後,對他態度最為和藹誠懇的人。

  從信件箱裡拿出小刀,從底部割開火漆印章,抽出文件最先看到的,是一張執行通知書。

  執行單位:特巡隊、布洛瓦堡。

  犯人姓名:溫提·特瓦林·布蘭迪

  這名字...怎麼看起來又熟悉、又詭異?歐萊特繼續往後看。

  籍貫:蒙德

  罪名:在德波大飯店欠下酒錢並企圖以寫詩的形式強行支付,所寫詩詞詆毀了水神芙寧娜女士喜歡的花果三重奏。

  這位被緊急送來的犯人,逐漸在歐萊特心中有了明確的形象。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話,這一切就只有熟悉,沒有詭異了。

  只是這個奇怪的名字,到底是怎麼回事?

  「鍾客卿,你也看看吧。」遞給鍾離那張執行通知書,「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接犯人吧。」

  「子爵大人,鍾離先生也是布洛瓦堡的犯人,離開監管區...是不是不太合適?」一旁的守衛問道。

  「無妨,這是我的命令。」歐萊特十指交疊,「如果遇到了什麼狀況,有鍾離先生在,想必都可以迎刃而解。」

  看到姓名欄內那一長串名字,鍾離抿緊雙唇,眼瞼清晰可見地抽動了一下,「好。」

  工作安排完畢,辦公室又剩下歐萊特獨自一人,他站在窗下望著海底成排挪動的重甲蟹,陷入沉思。

  那維萊特說布洛瓦堡藏著包含他身世的秘密,而七位塵世執政如今已來了兩位,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他從胸前的口袋中取出那枚流浪者給他的葉子,猜測這背後或許也有草神的授意。

  回到藏書區,對照著留在書架上的便簽,繼續鍾離進來之前他正在進行的工作——尋找瑪麗·埃里卡特的《楓丹動物寓言集》。

  這本書並不難找,在一排排大板磚一樣的法典中,它披著五顏六色的封皮,就像是誤入成年人世界的彼得潘,突兀又扎眼。

  歐萊特抽出那本書,在窗邊的坐墊上圈著抱枕舒舒服服地坐下,直接翻到那維萊特所說的第五卷。

  那是一個吟遊詩人和小狗的故事。

  小狗被偷盜者欺騙,背井離鄉加入了流浪。可偷盜者背叛了它,將它扔進深不見底的陷阱。後來,路過的吟遊詩人發現了小狗,他想救出小狗,卻找不到繩子。

  「親愛的小狗,請咬著我的衣袖,我願意用手臂當繩索,拉你上來。」

  「善良的詩人,這裡太黑了,我分不清衣袖與手指,我會傷到你。」

  「我可以用河水打濕衣袖,你用鼻尖碰一碰,潮濕的是衣袖,乾燥的是手指。」

  可詩人忘記衣袖滴下的水會沾濕手指,小狗在指尖嗅到了濕意,一口咬斷了手指。從此,詩人再也不能波動琴弦,而小狗永遠留在了陷阱里。

  路過的紅冠鳥目睹了一切,它們跳躍著歌唱:嘰啾!嘰啾!愚蠢的小狗,愚蠢的吟遊詩人,他們寫下愚蠢的故事,結出愚蠢的友誼之花。

  故事到此結束,歐萊特反覆又看了兩遍,實在讀不出什麼寓意。

  他又翻到下一頁,上面畫著一隻粉色的小狗和一把詩人的班卓里里琴,底下寫著一句讖言:真正的我尚未在海面降臨,僭主的武斷終會成為自己的鐐銬。

  「有沒有人能解釋一下,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別吵了,煩心。」

  「...什麼人?」歐萊特被背後一聲幽幽的呵斥驚得汗毛倒豎,可他回過頭,目光所及的活物只有緩慢爬行的重甲蟹。

  難不成這蟹子成精,會說人話了?

  歐萊特挪動到窗邊,雙手按著玻璃,將臉貼近,小心翼翼地問,「...是你們嗎?」

  「什麼你們他們的,是我。」

  歐萊特這才發現,聲音來自於被他隨手放在軟墊上的綠色小葉。

  「...阿帽?」

  「...」對面沉默了好久,「你看我的檔案了?哼,你還是叫我7571號吧。」

  歐萊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他現在不需要完成炮灰系統的任務,也就沒必要和流浪者拉開距離,叫編號怪怪的,不如趁機將稱呼改過來。

  「怎麼,阿帽不好聽嗎?你已經是我的保鏢了,當然要叫名字。」

  「....算了,隨便你。」流浪者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喂,故事讀明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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