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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人似的穿著連衣服都說不上的破布堪堪蔽體的粉發少年,一張小臉灰撲撲的。他解決了深淵法師之後頭也不抬的撿它們掉出來的新芽,察覺到獵人在看他,他抱著地脈的新芽躲到樹後又把腦袋伸出來一點像個小獸警惕的盯著獵人。

  連話都不會說的、髒兮兮的小啞巴。獵人的心顫了一下。

  無論如何都不能對這個孩子視而不見。

  「小救命恩人,要不要跟我回家去,作為報答?」他對希露爾伸出了手。

  希露爾更加警惕的躲在樹後,他微微後退做出方便逃跑的姿勢。

  「那…那這個呢?」獵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糖遞給希露爾。

  「甜,甜的。」希露爾謹慎的接過那塊晶瑩剔透的水果糖,他有些不安的打量獵人,獵人鼓勵的朝他點點頭,希露爾的舌尖輕輕舔了一口,他一下子就被這新奇的東西征服了。

  原來他不是啞巴,曙光啊,這孩子終於肯對他開口說話了。

  「我家裡還有更多甜的東西,要不要去?」怎麼他就跟拐賣小孩兒似的,獵人唾棄了一下自己欺負人家人傻見得世面少。

  不過他還是口嫌體正直的把希露爾誘哄回了家。

  獵人燒了一鍋熱水,他揉搓著希露爾長得有點打結的頭髮,他抹掉快要滴到希露爾眼睛裡的泡沫。

  「你叫什麼名字?」

  希露爾搖頭,頭髮上的水甩到他身上。

  「這段時間你是怎麼在這裡活下來的?」獵人抹了抹被甩到臉上的水。

  這回希露爾連頭也不動了,他直接裝作聽不見。

  「你能聽懂我說話嗎?」獵人有些無奈幫他擦後背。

  希露爾搖搖頭,很快又小心翼翼的對他點了點頭。

  「咳咳,到底是能還是不能啊。」獵人失笑,他的臉在陽光底下好像有些蒼白。

  獵人大叔擦乾希露爾的身子,給他套上一件自己的衣服,這個衣衫襤褸、髒兮兮的小孩兒竟然意外的長著一張很漂亮的臉。他的衣服穿在希露爾身上袖子和褲腿長長的拖下來,懵懵懂懂的看著他時像個小。他忍不住被可愛到摸了摸希露爾的頭。

  「離這裡不遠的輕策莊,那是我的家。」獵人從後面抱著他給希露爾構思著未來「我的媽媽在那裡,她年輕的時候就很兇,老了的時候就是個很兇的老太婆…」

  想起了在家裡等他的母親,他不由得開心的笑出來「不過她只是嘴上不饒人,其實她很善良。她一定會喜歡你,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等明天!」大叔下定決心,幹勁滿滿的下床寫一封信給老家寄回去「明天我就領你回家見你奶奶。」

  「現在是不是得叫爸爸了。」大叔捏住希露爾的臉逗他。

  希露爾聽得半懂不懂,甚至覺得這個嘮嘮叨叨的大叔有點吵鬧。他乾脆掙開他轉過身去把這個大叔的絮叨當做睡覺的背景音。

  大叔摸了摸鼻子,他抱住了不太配合的希露爾,黑暗的房間裡漸漸傳來鼾聲。

  天亮的時候希露爾睜開了眼睛,屋子裡燒的火已經冷下來了,比屋子還冷的是抱著他的人冰冷的身體,大叔面帶微笑臉色蒼白,他就這樣幻想著以後和希露爾的養父子生活在睡夢中失去了呼吸。

  那是希露爾第一次清晰的意識到,原來只要和他身體接觸的生物,他們的生命就會被他偷走。

  「啊…啊…」希露爾張著嘴巴,只吐出了幾個音節。

  大叔慘白的、布滿死亡氣息的臉,即使他轉過頭怎麼躲也還在死死的糾纏著他。

  希露爾根據自己為數不多了解的那些人類社會的常識,帶著大叔的遺物一路流浪去輕策莊。

  一路不知道見過了多少詫異與避而不及的眼神,和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希露爾敲響了一扇小屋的房門,一個老婆婆推門走了出來。

  希露爾舉起手裡捧著的盒子給她看。

  老人看著希露爾身上寬大不合身的、屬於兒子的衣服,還有他之前給自己寄來的信。

  「你叫什麼名字?」老人問他

  「希露爾。」

  希露爾本以為這個老人會痛罵他一頓或者追問兒子的死因,可她什麼都沒問。她只是把希露爾領進了屋子,還說以後希露爾就是她的親孫子了。

  老人本來以為希露爾只是個靦腆但還算機靈的孩子,結果朝夕相處了一段日子才發現他的智力似乎是有些缺陷,不會說話、唯一說得溜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對別人的言語和動作也慢吞吞的反應不過來。

  還有點傻乎乎的不通人情世故,以他的性格沒得罪上什麼人都是大家善良外加看在他小的份兒上。

  不需要在乎別人,只要有一個人懂他就足夠,希露爾沉浸在這片桃源般幸福的小屋裡。

  但這像偷來一樣平靜的幸福實在是太短暫了,因為從深海里鑽出來的長著觸手的怪物在璃月肆意侵略,整個璃月都在受它們所擾。

  「討厭的怪物,快點滾。」奶奶拿著火把燒在從磚縫裡鑽進屋子的觸手身上,空氣中傳來肉質被烤熟的焦香,它吃痛得縮了回去。

  希露爾也跟著拿棒子捶打伸進屋子裡的觸手。他們正打怪物打得認真,屋外響起穩重的敲門聲,奶奶放下手裡的火把去開門。

  「摩拉克斯大人?」她手忙腳亂的招待摩拉克斯這位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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