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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心道:「我那是怕神殿和遊樂場毀了,你不高興。並沒有讓你搬回來的意思。」

  神硬著頭皮拒絕:「你長居八重天,何苦來回搬動?」

  路西菲爾聳肩:「有小天使搬,不用我費力。神要是心疼我,用神力把我的東西卷上來好了。」

  神:……

  路西菲爾垂下眼睛,聲音鬱悶:「神,您是不是還在討厭我?」

  神立刻道:「沒有!」

  「是不是因為我向您告白,」路西菲爾眼眶微紅,「您再也不想看到我?」

  路西菲爾垂頭喪氣,連身後璀璨的聖光羽翼都失了幾分光輝,可見是真不高興了,神放軟了聲音:「怎麼會呢?」

  他怎麼會討厭路西菲爾。

  那是他唯一親自養大的天使。

  雖然現在叛逆了點……

  但也是他最偏愛的造物。

  路西菲爾金色的長髮軟軟地趴在腦後,沒精打采的,不知信了沒信。

  神舉手投降:「搬回來搬回來,讓你搬回來。」

  路西菲爾在神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起唇角,方才的「可憐巴巴」「我見猶憐」消失無蹤,像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

  路西菲爾在心中喟嘆:「果然,心軟的人最好了。」

  不僅沒有拒絕成功,還被迫攬下了一件工作,神腦瓜子嗡嗡響,不情不願地把路西菲爾的東西一起卷上來,一同被卷上來的還有前來找路西菲爾商量政務的米迦勒。

  路西菲爾的物品在神力的作用下一個個落在該去的位置,衣服進衣櫃,書籍去書櫃,茶酒去地窖。

  至於米迦勒……

  他摔在路西菲爾身前。

  米迦勒暈頭轉向,他明明記得自己才踏入殿下的宮殿,再睜眼就到了九重天。

  米迦勒抬頭,神雖然還是銀光閃閃,但銀光戾氣很重,米迦勒都能腦補到銀光下神臭著臉的表情,米迦勒膝蓋一軟,跪倒了,「神。」

  必定是他犯的錯被抓包了。

  他主動自首,爭取寬大處理:「神,我錯了。我向您懺悔。」

  神微怔,他是看米迦勒有事要找路西菲爾,才順手給他卷上來的,怎麼米迦勒反而認罪了……

  路西菲爾:「……」

  哦,我愚蠢又魯莽的兄弟。

  米迦勒說完,便不吭聲了,搜腸刮肚思考,他到底是哪個錯被神發現了,他犯的錯太多,一時間捋不出個頭緒,難道是因為他和加百列跑去地獄開賭場?

  米迦勒求助地望向路西菲爾,救救你的好兄弟!

  路西菲爾輕輕咳嗽一聲,明里暗裡提醒:「米迦勒,你不必如此自省,你不曾犯錯,何必來神這裡懺悔,耽誤神的時間。」

  米迦勒吃驚,原來沒有他的事嗎?那神生氣地把他卷上來幹什麼?

  他還以為神找他算帳呢!

  米迦勒偷窺神,神威嚴至極,不動如山。米迦勒哭喪著臉,神是全知全能的,平時懶得搭理他,所以從來不去檢查他是否犯錯,現在他自個兒先說了「錯了,懺悔」,神將目光轉向他,他最近做的錯事很有可能暴露在神的視線內。

  「米迦勒,」神開口:「你何錯之有?」

  話都已經起了頭,再說自己沒犯錯,就太假了,萬一招來神對他嚴格檢查,米迦勒就涼了。

  米迦勒咬咬牙,準備先懺悔一點無關緊要的,「我飲酒過量。」

  天堂不禁止飲酒,但禁止飲酒過量。

  「同誰一道飲酒?」神問。

  「……」米迦勒很有義氣,絕不出賣兄弟:「我獨酌。」

  神不信他的鬼話,用神眼看去,時光飛速倒退,迅速回到了兩日前,米迦勒、加百列和路西菲爾聚在米迦勒的宮殿內,米迦勒神秘兮兮拿出一壇好酒,「這是我從梅塔特隆那兒偷來的。」

  神:……

  很好,原來還有盜竊。

  梅塔特隆是天堂最會釀酒的天使,他釀的酒只用來奉獻給神。米迦勒饞了很久,趁梅塔特隆公務出差,溜進他宮裡偷的。

  加百列和路西菲爾露出心照不宣的笑,他倆也眼饞很久了。

  於是神眼看著他們三個,一個天使一杯,喝完再續,分掉了一壇酒。

  喝到最後,路西菲爾臉頰泛紅,目光微醺,顯見是醉了。

  神收回目光,問米迦勒:「偷梅塔特隆的酒?」

  米迦勒心虛,囁嚅道:「事後我付了酒錢……」

  神又轉向路西菲爾,聲音帶了絲絲涼意,「喝酒?」

  路西菲爾的酒品只能用稀爛來形容,偏偏酒量還差,稍微沾一杯酒,就上吐下瀉,絮絮叨叨發酒瘋。路西菲爾的力量失控起來後果很嚴重。

  因此神禁止路西菲爾喝酒。

  路西菲爾和神一道住的時候,只敢偷偷抿一口,沾沾唇,然後回來裝不曾喝酒,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像米迦勒記憶中,三個熾天使分一罈子酒這樣的事,路西菲爾從前是萬萬不敢的。

  神若有所思:「你是該回九重天住了。」

  放他在八重天,把他放野了!

  作者有話說:

  神的全知全能在本文中的設定類似於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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