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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刃來自神明還是來自少年已經不重要了,可莉那邊把事情經過抖得乾乾淨淨,傻子也能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不過某位存在不希望深究,他也不至於那麼不識趣。
現在帶帕諾斯過來,只是準備聽聽對方有什麼看法。
「不能解決裡面的東西,千風神殿就要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
我說:「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風刃遲早消散,困住殘渣的力量尚未明確,就算殘渣在風平靜後依舊受困,那也不代表這裡安全。
畢竟,人的好奇心無限。
夜晚街頭空蕩,和不久前熱鬧的風花節比起來有些落寞。
無論什麼時候,蒙德有一個地方永遠都不會安靜下來。
喧鬧而熱情的場合,酒客時不時高聲講著趣事,遠遠就能聽到傳來的笑聲。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沒看到六指喬瑟。
也是,今晚這裡有一個出色的同行,他在的話有些多餘。
詩人結束了演出正坐在吧檯邊,請求由老闆兼職的酒保的酒保多給他倒點兒。
「欸,是不是少了兩杯?」
「你喝的太快了。」
「有什麼關係,今晚客人出奇的大方,迪盧克老爺應該不會私自扣下那些贈品吧?」
紅髮酒保冷哼一聲並未接話。
我坐到溫迪旁邊,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地我的身上。
「好久不見。」詩人打招呼時,迪盧克也對我點了點頭。
凱亞的情報沒錯,至少比我自己靠譜多了。
在千風神殿前,他對我要尋人的舉動並無疑問,熱心的提供情報支援。
「溫迪最近一直在天使的饋贈演出,不出意外今晚也在。」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凱亞說這句話的時候笑得有些勉強。
「怎麼會呢?」他矢口否認,「我今晚還有其他事就不陪你一起去了,如果遇到詩人,代我問好。」
燈光柔和,眾人的面孔在低語間明暗。
我對在我面前放了杯牛奶的迪盧克說了句謝謝,轉頭傳達了凱亞的問候。
溫迪笑著說:「沒想到他還記掛著我這個可憐的吟遊詩人,不愧是熱心的騎兵隊長。」
他的語氣很真誠,就是聽上去有些奇怪。
我握著杯子陷入,過了會兒道:「熱心?」
「對啊,從突如其來的災害中救出柔弱的吟遊詩人,難道不夠熱心嗎?」
抱歉,聯繫凱亞對溫迪的態度,我很難相信事情的真實性。
「帕諾斯不去璃月了嗎?」溫迪很自然的換了個話題。
我沒記錯的話,去璃月的打算沒向任何人提過,所以溫迪是怎麼知道的?
「芭芭拉小姐說我還要觀察兩天,暫時不離開蒙德。」
「是嗎?還好你沒喝酒。」
「我不會喝酒。」對話中止。
時間過得很快,我來的時候已是深夜。
吧檯兩側的人完全是兩種性格,耳邊溫迪插科打諢的話不停,他請求迪盧克慷慨一點兒的話語多少有些厚臉皮了。
轉動握著的杯子,我抬頭忽然對迪盧克說:「能借用一下調酒瓶嗎?」
「可以。」他很乾脆的讓出位置,「我讓查爾斯等會兒過來。」
這是給我們留出時間的意思。
夜晚很忙,夜梟要上班了。
溫迪笑著說:「迪盧克看起來冷冰冰的,人倒是意外的體貼。那麼,帕諾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千風神殿。」
「我知道。」
「沒有辦法根除嗎?」
「世界有世界的規則,提瓦特有自己的底層邏輯,魔神無法完全消失。即便已然身死但力量不滅,它仍不願入夢。」
我將調好的酒放在溫迪面前:「蒙德以前的魔神殘渣是怎麼解決的?」
「那個啊……」詩人盯著杯中酒液,後續的話語被硬生生咽下,似乎在發呆。
過了會兒他才回神:「不好意思,剛才說到哪兒了?」
「魔神殘渣。」
「舊蒙德隕落的魔神很少,他們沒有那種強烈的怨恨,因為沒有抵抗,我的能力才能安撫淨化殘渣。千風神殿不同。」
目前活動於遺蹟的殘渣滿懷怨念,充滿攻擊性,怎麼看都不會接受溫迪的能力安息。
「說起來,帕諾斯是打算幫忙解決這件事嗎?」
我擦著手走出吧檯,告訴他想多了。
殘渣就是再弱小也是魔神,我沒有解決事件的能力。縱然最開始參與其中,那也不意味我必須關心後面的發展。
來酒吧找溫迪是為了得到其他情報,如何解決魔神殘渣的問題屬於順帶。
「怎麼說我也是蒙德的神明,後續會妥善處理的,帕諾斯不用擔心。」
我坐到旁邊低聲道:「我沒擔心。」
溫迪淡笑,沒繼續這個話題:「你還有其他問題吧?儘管提問,就讓詩人來為你解答。」
其實我有很多疑問,但不是所有問題都需要答案。
問題的產生是為了理清思緒,將細枝末節的痕跡攤開。
我對弄明白蒙德發生的事情沒有興趣,一閃而過的記憶也不曾引起我更多關注。
我不在乎丟失的過去,因為我內心幾乎感受不到留戀的心情。
這很正常,我不具備留戀的能力,同樣也不認為這是種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