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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好的差不多了。」裡面環境適合靜養。
「再去不卜廬檢查一下吧。」
對白朮的提議,我偏頭拒絕:「上次的醫藥費還沒結清。」
準確的說是還沒開始還。
以我現在有限的資產,我已經連他的診費都付不起了。
「那就一起先記在帳上吧。」他語氣淡淡,比我熟練。
七七歪頭看著我們,因為自身的特殊性,她很少記得之前遇見的人和事。
從她疑惑的眼神里,我已經知道她不記得我了。
我還是跟著白朮去不卜廬了。
因為白朮最後說了一句,「你現在去的話應該能看到感興趣的事情。」
他不怎麼對我開這種玩笑。
玉京台向上的階梯太長,雖然我不打算去那裡,但即使是站在不卜廬底下,我總有種登山的錯覺。
五十多階台階,是凡人求生脫離病痛的距離。
荷花池的水從高處流下。
我遙遙看到一位賞花的老嫗,卻未做停留,因為白朮還在等我。
不卜廬門口排著隊,我們停在台階中央,身後一位母親正在因孩子不願吃藥發愁。
遠眺港口,白朮問我有什麼感受。
自然是沒有的。
我如實回答,他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卻無可奈何的接受。我知道他只是沒話找話,因為干站著過於明顯,也過於尷尬。
就算我們都不覺得尷尬有什麼問題。
「我沒看到你說的我會感興趣的事情。」
白朮搖頭並未說話。
片刻後,一個纏著繃帶的青年漁民從我們身後經過。
余光中他從不卜廬出來,剛結束治療。
我側頭,戴著眼鏡的綠色青年認真盯著碼頭,好像那裡有什麼特別吸引他注意的東西一樣。
目光如芒在背,那個漁夫站在台階下向上看的時候,他的眼神可不像一名漁夫。
我沒怎麼顧忌的轉身,在台階中央和他對視,直至對方主動離開。
「白朮。」
「嗯?」青年像剛回過神應聲,帶著幾分刻意的迷茫。
「我給你打工吧。」
——
最早來到不卜廬的時候,為我處理傷口的醫師為分散注意力給我講了一個關於不怕疼的病患的故事。
那大概是最早聽聞有關夜蘭的事。
我對他人奇特的喜好不感興趣,但那次卻追問了句:「這些人很多嗎?」
維持著痛苦以讓自己清醒,這種近乎自虐的行為很容易讓我想起一類人,一類只存在於陰影中的獨行者。
「想什麼呢?等等,你該不會也有想法吧?」
我果斷否認。
「那就好,要是人人都這樣,我們身為醫師也很頭疼啊。」他摸著下巴稍微思考了一下,「不過你這麼一問,似乎偶爾會出現那麼幾個。算了,我給你說這些幹什麼,你先坐會兒,等下藥就好了。」
他說的無意。
不卜廬人來人往,對傳統醫師來講,生意興隆不是褒讚,但這也能從側面證明他們的醫術高超。
並非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但我垂眸在角落裡坐了一會兒,並沒有等藥的意思。
因此我站起向門口走去。
那時,白朮面朝大門,就站在不卜廬前檐下支柱旁邊。他在那裡已經站了很久了。
他是虛弱的,是疾病的,可他面帶微笑,面具一樣掛在臉上。
從他身邊走過時白朮突然說:「不要走太遠,藥童找不到人會很苦惱的。」
我不信他看不出來我不打算等。
但他只是淺淺提醒,並未阻止我再次離開的腳步。白朮並非傳統的慈心仁愛的醫師。
大概是初印象太糟糕,所以在後來我頻繁前來不卜廬時,白朮總是毫不客氣的點出我的問題,然後裝作無辜的問我哪裡不對。
我說,你說的都對。
第19章 掛了半年的委託
熒最近回了璃月。
聽說她準備在住處建造一個大型花園,需要很多礦石,因此會在璃月待久一點。
例行來領取每日委託時,凱薩琳將一個已經在協會掛了半年的任務交給了她。
「為什麼會掛這麼久?」
「因為委託人說,石門一帶魔物眾多,短期內清理不完。」
派蒙問:「所以為什麼是這你這兒領任務,委託人呢?」
凱薩琳掛著職業微笑解釋:「委託人委託我全權負責。」
熒拿起地圖,上面標註的魔物地點緊鄰蒙德,看位置應該在山上。
「只是消滅魔物嗎?」
「對,就和以前一樣。」
她很快到達目的地完成了委託,正準備離開,卻看見一路之隔的蒙德那邊,一群丘丘人在圍著火堆跳舞。
這裡靠近雪山,平時很少有人涉足,但放著不管還是很危險的。
「反正都是魔物,順手也解決了吧。」畢竟她也算是蒙德的榮譽騎士。
石門是交通要塞,這裡有魔物也不知道西風騎士團有沒有注意到。
熒不再多想,趁著魔物沒注意,借著地勢躍起,長劍出鞘,做出下切的姿勢。她熟練的躲避攻擊,然後切換元素打出反應。
「小心。」
魔物的支援很快到了,熒瞥了眼迅速退後開盾。
「這裡怎麼會出現丘丘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