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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拿著兩支差不多的小珠花對比,聞言說:「別出鋪子。」
林瑩答應了,到大堂里去轉悠。
轉悠了一會兒,有夥計過來喊她:「令堂喚小姐呢。」
林瑩跟著夥計,夥計卻把她往二樓帶:「夫人說要給小姐準備些成色好的體面頭面,去樓上看貨了。」
二樓是貴賓房,給看的都是更好的貨,她娘平日裡哪捨得上樓。林瑩倒是一直想上去看看,可是她沒錢。
她娘終於大方一回了。
林瑩挺高興地跟著夥計上樓了,被引進了一間房裡,果然鋪陳擺設都比樓下強了許多。
桌案上擺著一盤首飾供挑選,卻不見林夫人。
林瑩問:「我娘呢?」
夥計道:「夫人去淨房了,小姐先挑挑。」
夥計出去了,林瑩拿起來一件件看,果然比樓下的貨精緻了許多。
她愛美,愛打扮,哪個都不捨得放下。
正想著待會怎麼說服林夫人給她多買幾件。如果林夫人不肯,她就用陸澤賠給她的銀子買。如果林夫人問,她就說是自己攢的錢。
正盤算,忽然一隻手按在了桌案上,男人的聲音輕笑:「喜歡哪個?叫夥計包起來,我給你買。」
林瑩驚懼轉頭,陸澤就站在她身側,含笑看她。
他手臂這樣伸著,林瑩幾乎是半在他懷裡了。
林瑩把手裡的東西扔回托盤,就要向後撤。
但陸澤另一隻手啪地也按在了桌案上,把林瑩鎖在了他和桌案之間。
林瑩後腰抵著桌案,身體後傾,咬牙:「陸大人,你堂堂錦衣衛千戶,光天化日,你要幹嘛?」
陸澤笑一聲,貼近她,在她耳邊說:「……那晚,有幸得見姑娘玉體,雖是驚鴻一瞥,也令陸某日夜難以入寐,心心念念,只想一親芳澤。」
林瑩明白了。
那天晚上她好奇這個男人,忍不住扒拉了一下帳子偷看了一眼。
她當時沒穿衣服,是錦被裹著身體,肩膀露出來半邊。
這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對這裡的男人可能就很算什麼了。
他看個膀子,大概就腦補了裸體,想跟她通個奸偷個情什麼的,風流快活一把。
是的,就是通姦偷情。
因為正經男人看上一個女子,正經地是該請媒人去說媒的,這才是正道。在有名分之前,男女不能私相授受。
姓陸的接連兩次堵她,私下與她接觸,王八蛋就沒安好心。
根本沒有娶她的意思,就是想玩玩。
或者是看不上她的家世,或者是他已經有家室,或者……他腦補了她的裸體進一步覺得她是個不正經的女人可以隨便玩。
總之,很王八蛋!
林瑩提膝就向他下面要害撞去。
只是她實在小看陸澤了。陸澤一身功夫豈是她能隨便偷襲的。她膝蓋還沒抬起,身體蓄力的時候他就察覺了。
陸澤閃電一樣出手,捉住了她的膝蓋。
那手像鐵鉗一樣,林瑩疼得咧了一下嘴。
緊跟著,陸澤另一隻手攬住了她,輕輕一托就將她抱了起來,笑道:「林大人也是斯斯文文的讀書人,怎麼養出你這樣的女兒?」
真是潑辣,全無功夫的閨閣女兒家,竟然曉得要去攻擊男人的要害。
尋常正經閨秀連男人的邊都不敢碰,哪能想得到去攻擊男人的下三路。這得是對男人的身體有了解才行。
陸澤更加認定林瑩是個年紀雖小,但已經嘗過男人的女子。說不定是與什麼野男人有過私情。
如此年輕美艷又風流潑辣,讓他遇到了,怎能輕易放過。
「放開我!」林瑩壓低聲音說。
她在這裡生活了十五年了,已經融入,很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一個女子被輕薄了,大聲嚷嚷出來,是誰會因此受到傷害呢?
是這女子自己。
是她的名聲會受損。
林瑩這個時候很冷靜,並不吵鬧,也不掙扎,女人對上普通男人力氣也是不行的,何況對上陸澤這種武人。掙扎都是徒勞,只會讓自己狼狽。
她一手抓著陸澤的肩膀,一手抓住他的襟口。既為了保持身體平衡,也用手臂撐住他的身體,不讓他過度貼近自己。
但這沒什麼用,陸澤往椅子上坐下,手臂一收,就把林瑩勒進了懷裡。
林瑩根本抗拒不得,兩條手臂都折起來,抵住男人的胸膛,喝道:「陸澤!」
「知道我的名字呀。」陸澤貼近她,鼻尖輕嗅她的鬢角,「可是打聽過我?」
「陸澤!」林瑩轉過頭盯著他,「我是正經良家,你敢欺凌官宦家眷!」
陸澤的手緊緊地攬著她的腰,面孔與她近在咫尺,呼吸可聞。他的手從她的腰間向背心滑去,感受少女美好的曲線。
「怎麼是欺凌?分明是兩情相悅。」他含笑說,「不是你先招惹我的?」
林瑩咬了咬牙,努力冷靜:「我只是好奇,忍不住探頭看了一眼,並不是……」
「你瞧,」陸澤抓住了話柄,「我只說一句『招惹』,你便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可見你心裡也清楚那是招惹。」
林瑩頓時啞然。
是,她生活了十五年,其實什麼都懂。在這裡男人和女人的尺度就是「嫂溺叔援之以手」。給他看見了肩膀在他那裡就是勾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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