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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是劉老將軍的獨子,朝廷都要讓我幾分,你們卻在這攔路,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快把吳姐姐叫出來!」
劉辰嚷嚷了好半天,門內才傳來陣腳步聲,劉辰眼睛一亮,到嘴的「吳姐姐...」還未喊完,就看見一抹瘦削的人影出現在門口。
「你怎麼又在這,這些時日我沒法進吳府,是不是你暗中搗鬼的?」
他動作一頓,心裡湧起些不詳的預感,柏乘冷冷盯著他看一會,徑直承認道:「對,是我不讓你見她的,她是我妻主,我不喜歡讓她看見別的男子。」
劉辰覺得他不可理喻,冷哼一聲:「大雪那日,你在寺廟外口口聲聲說什麼如今的她再不值得你作踐自己,裝出一副清高矜貴樣子,背地裡還不是對她死纏爛打,還不知羞恥地和她同住一塊...你這病秧子好深的心機,吳姐姐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
死纏爛打也好,不知羞恥也好,柏乘根本不理會,側頭避開他的視線,緩緩眨眼,漂亮精緻的側顏看不出半點惱怒,他對這些話恍若未聞,毫不在意。
見他這樣的態度,劉辰越發生氣,皺眉質問他:「你不讓我進去,不怕她被人指指點點麼,她閉門不見自己師母的兒子,這是忘恩負義。」
「教誨之恩,她在沙場上就報過了,其余還有什麼恩情呢,讓我想想...」柏乘轉眸,眼底涌動的暗流晦暗不明,「我想到了,是扣下她信件的恩情麼,那你想要她再如何報恩呢,不妨和我說一說,我是她的夫郎,我來幫她報你的恩。」
這話配上他冷若冰霜的神情,讓劉辰全身的血液一涼,忍不住打個寒戰。
「你都知道了...是張琴那廝告訴你的吧,她哪來的膽子,她是真不怕我報復回去...」
劉辰垂下的手臂不停顫抖,他心裡也明白,紙包不住火,可他賭的就是事情敗露前勸服吳清荷與他成親,屆時生米煮成熟飯,沒準這真相就一輩子都能藏住。
可誰能料到,他在邊陲勾引三年,時常噓寒問暖,吳清荷卻依舊不為所動,到現在也對他沒半點想法。
「確實是琴姐告訴我們的,但你大約沒辦法報復回去了,你傷害的是我妻主,我家不會放過你的。」
「怎麼,你想殺了我?試問你們能做得到麼,我不過就是留幾封信,就是陛下都不可能判我死罪,至多批評幾句,便要不了了之。」
事情徹底敗露,劉辰倒也破罐子破摔,漫不經心冷笑下。他那為國戰死的母親就是他的免死金牌,誰都不能欺負到他頭上來。
柏乘沒有立即回答,沉默良久道:「我娘把此事告知於陛下,商討過後,陛下給你賜婚了。」
劉辰嘴角的笑容一僵。
「你是英烈遺孤,朝廷不會虧待你,陛下要把你嫁給南邊的富庶人家,從此以後非召不得入京。」
他是老將軍唯一的孩子,柏太傅也殺不了他,但柏家有的是法子治住他,柏太傅與聖上安排的,是境內最南邊的人家,富貴但無權無勢的書香門第,那裡山高水遠,光是路程就要走上半年,劉辰會一生衣食無憂,但再不能與京內有半分聯繫與瓜葛。
「對了,你的婚期在半年後,聖旨大概今晚就會送到你府上,路途遙遠,送親的隊伍明日便會接你出城,領你趕路。」
「好走不送,劉公子。」柏乘眸色微冷,擦家而過時最後給他留一句話。
吳清荷人生頭一回遇到自己極其不擅長的事情。
時間緩緩流逝,照射進來的陽光的金燦燦轉為晚霞的紅,柔和的光暈落在桌前,吳清荷終於放下手中的毛筆,看看桌上一排畫好的畫。
跟剛剛柏乘拿走的那張沒什麼太大區別,不知道算不算好看,亦不清楚他看見後會不會真的生氣。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她靠著椅背,仰頭呼出一口氣,扭頭活動了下僵硬的四肢,猶豫片刻後朝外喊道:「阿羽,進來。」
「是,將軍。」
「嘎吱」一聲響,阿羽推門而入,到她面前站定:「全憑將軍吩咐。」
「不是什麼大事,那個...你幫我看看,這些東西畫得如何。」吳清荷懷著忐忑的心情,緩緩把幾張畫紙挪到了阿羽面前。
阿羽不明所以地低下頭,頓時整個人一怔,緊接著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伏在桌前差點不能站穩。
吳清荷臉頰一熱,忽而有些明白柏乘為什麼會生氣了,很不自然地抬手摸一摸鼻子,移開視線乾咳兩聲。
「咳咳。」
「是...將軍。」阿羽的反應能力極快,立馬憋住笑站直,吳清荷抬眸掃她一眼,看見她雖是沒有再笑出聲,可肩膀卻是不停顫抖,脖子往上正如熟透的柿子,逐漸變紅,嘴角還有抹壓不下去的弧度。
「哪裡有那麼好笑了。」
吳清荷疑惑起來,自己捧起紙張再仔細端詳會,阿羽聽見她的話立即像撥浪鼓般搖頭:「一點也不好笑,將軍畫得好,將軍,您少時學畫過麼。」
「整日都騎馬射箭,我哪有時間學這些,不過是一時興起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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