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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將軍的話,柏公子被太傅大人打了,一番爭執後被帶走,至於柏太傅...」
聽到柏乘被打了,吳清荷的心忽然一陣抽痛,但士兵提到柏太傅時,話還沒說完,她們背後便有人冷冷開口。
「我在這,吳將軍可要找我?」
院裡頓時安靜下來,吳清荷轉過身,看見柏太傅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她一直在朝為官,比她娘還要忙碌,因而兩鬢生出白髮來,歲月的沉澱讓她成為一個威嚴的長輩。
吳清荷看了看她,緩緩走過去,躬身行禮,太傅幽幽望著她,不為所動。
「今晨,有人突然送信給我,同我說,柏乘可能已和你住在一起,而後我來了,那個場景,我恐怕此生難忘。」
「我兒,一個大家公子,不顧世俗禮數,竟然和你同床共枕,他的身上...」
她的話語中帶著恨,旋即站起來盯著吳清荷,冷聲道:「吳清荷,這些年我家從未虧待過你,縱使你拋棄柏乘,我也念及昔日和你娘在朝相互扶持的份上,未出手阻礙你的錦繡前程,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糟蹋我的孩子。」
「我沒有拋棄他。」
「這話現在說出來可沒什麼意義,你可以把柏乘騙得暈頭轉向,你卻騙不了我,我當年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我甚至還放下長輩的架子,求你把奄奄一息的柏乘娶回去,可你當時沒娶。」
這是不爭的事實,吳清荷沒有去反駁,選擇了認真地向她提出請求:「這是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我想補償修復他,他也需要我,請您給我一次機會。」
柏太傅逐漸逼近,扯住她衣領:「沒有機會,我在這等你,就是為了知會一聲,你們不可能重修舊好,你也別再上門,我知道你年少時會攀牆來看他,我會安排侍從每半刻就巡邏一次,並命人包圍著柏乘的屋子守好他。」
末了,她留下句警告。
「再也不許靠近他。」
自清晨分別後,吳清荷果然就沒再找到靠近柏乘的方法。
她騎馬去過柏府,遠遠望去,就能看見高牆之外皆是看守的侍從,她也特意命阿羽阿悅去柏乘的酒樓打聽過,店裡的小二隻給她們留下一句話。
「公子最近在家養病,不會來了,連帳本都是由我們送進府里的。」
她考慮過寫信,夾雜在帳本中送進去的辦法,但即使給很多的錢,也沒有店小二肯做這件事,因為進府的帳本都會有柏乘身邊的下人檢查,一旦發現點什麼,後果不堪設想。
而李醫師也消失不見,醫館閉門了一段時間,只有藥童在不斷忙活,據說醫師是被接到柏府中給柏乘看病,半個月後才會回來。
真不愧是柏太傅,她出手,必然會把事做絕。
沒有柏乘,但吳清荷也依舊需要做好她職務內的事,只是常常會想起那天晚上笑得幸福又滿足,與她擁吻在一起的柏乘。
當時很美好,但現在想到便會覺得疼。
與胡人的議和進展順利,數十日的議事後,議和也逐漸步入尾聲,京城也迎來了又一個春日,萬物復甦,青草長出綠油油一片,聖上知曉胡族喜歡騎馬,長久拘在皇宮內也不舒坦,便趁著議和的最後幾日,邀胡人貴族們郊遊一趟,在京郊的草場賽馬,打馬球。
郊遊當日,鬱鬱蔥蔥的草場周圍被搭起無數的棚子作為看台,數十匹馬兒被牽了來,馬車排成長長一列依次駛入,百官皆至,脫下厚重的朝服穿著便裝,甚至有不少還帶著家眷,大家都笑得開心,既是因春日踏青,又是因議和步入尾聲。
等正式簽下契約,至少有數十年的太平日子,這是所有人渴望已久的東西。
「將軍,這是待會想要參加打馬球的官員名單,請您過目,胡人那邊,說是全都要參加,人員有些多,她們的名單稍後才能到我們手上。」
阿羽跟在吳清荷身後匯報公務,吳清荷穿著身黑色的軟甲,身形高挑,走過時格外引人注目,她整理好袖子,便默不作聲地抬手接過名單,邊走路邊低頭看摺子,無事周圍的歡聲笑語。
「今日一定要玩個痛快!」
「要再打敗胡人一回!」
...
「柏公子,聽聞您重病初愈,身子骨可吃得消麼,初春的風還是涼颼颼的。」
有個女君在同人閒談,聽見柏公子這三個字,吳清荷腳步一聽,下意識看過去。
是柏太傅待會要坐下的棚子,外頭候著不少下人,有位女君含笑同棚里坐著的人說話。
吳清荷在看見他的那瞬間,手上便忍不住捏緊了摺子,眸子微動。
許久不見,他的臉色蒼白,在初春還披著裘氅,黑髮中的墜飾靠著衣擺輕輕晃動,映出一點晶瑩剔透的亮光,他安靜地聽那位女君說話,轉眸時看向了吳清荷。
「吃得消,多謝您關心。」
他低聲回答那位女君,那位女君笑呵呵地摸摸腦袋:「這哪裡需要謝,我聽聞,你和醫師的婚約要取消了,太傅大人要為您另擇一門親事的,我想與您議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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