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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乘也側頭看她,沉默著揚唇,伸手扯開她捂面的帕子,隨後起身壓住她,對準她的唇溫柔熱烈地吻上去。
馬兒哼哧幾聲,什麼也不理睬,只顧著低頭吃草,吳清荷感覺今日的吻跟之前都有些不太一樣,她看著柏乘眼中氤氳著水汽,每一次的親吻都好像是他把內心最深處最柔軟的一切拿來給她,毫無保留。
不帶怨恨的親吻,就是連咬她的唇都捨不得,每一次都像小鹿輕柔舔舐過她的唇畔。
茅草堆中一陣窸窣,許久後,柏乘才停下這樣的吻,微笑著與她對視,吳清荷伸手觸他的臉,柏乘便眨眨眼,用臉龐輕蹭一下她的手。
「走,我們回去吧,阿羽和阿悅要擔心了。」
吳清荷終於坐起身,說話間從馬廄內的籃子裡挑出幾根胡蘿蔔,餵給身側的馬吃。
「雖然有些遲鈍,好幾次差點叫別人追上,不過辛苦你了,跑了很久。」
她說話間摸摸這匹馬的鬃毛,看著馬兒將胡蘿蔔細嚼慢咽吃下去,柏乘一直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她摸小馬,他忽而想到些什麼跟她一起摸了摸馬的鬃毛,旋即道:「早知道今日你會砸棚子,我們應該把月亮帶上的,它很懂你,你不論怎麼鬧,它都很配合。」
已經許久沒有聽身邊人提到月亮的名字,吳清荷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匹銀色的汗血馬,手上的動作一頓,眼裡有一瞬涌過絲黯然。
「月亮已經戰死了,在邊塞。」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以至於柏乘有一瞬間都沒聽懂她在說什麼,半晌反應過來,才呼吸一滯,看向她喃喃道:「它死了?」
「對,剛到邊塞不久就死了,為了保護我。」
吳清荷心中湧起絲異樣的奇怪,她記得自己在信中告訴過柏乘這件事,但是柏乘今日的反應,像是對月亮的死渾然不覺。
那會她與柏乘剛分開不久,大約...他當時是最生氣的時候,沒有仔細看她的信吧。
她說話間就將馬廄的門關上,牽著柏乘出去,月亮的死讓柏乘做什麼事都慢半拍,良久,他才小聲問道:「你當時很傷心吧」
「嗯,那段時間事情很多,師母去世,月亮也不在了...我痛哭了一回,在我成為一軍主帥的那天。」
吳清荷點點頭,如今提起時好歹還能神情自若,柏乘默默握緊她的手。
「那你現在...還有坐騎嗎?」
「沒有了,我都是隨意牽馬騎,有時是阿悅的馬,有時是阿羽的,可能是因為之前騎的馬實在太好了,所以我沒法長久適應別的馬。」
柏乘盯著她看,心裡覺得疼,吳清荷瞥他一眼,轉移話題道:「快走吧,到了你該喝藥的時候了,這已經是很久前的事,我早就習慣這樣的日子了。」
有年輕女子當街砸棚子的事,迅速在民間傳開,大概許久沒見人再這麼胡鬧,人們提起時總是很恍惚。
「幹這事的人捂著臉,因而沒人認出她來,只知道她眼睛長得好看,騎術也特別好。」
「這種事啊,很多年前是常發生的,是...說來真好玩,是吳將軍年少時會幹的事!」
「哈哈哈...」
軍營里的幾位老將今日來同吳清荷談論公務,沒談幾句,便提到了這一樁極為有趣的事情,老將們大多是跟在劉老將軍身邊的人,也算是看著吳清荷長大,聽見她們哈哈大笑,吳清荷雖是心虛,但也跟著揚起嘴角。
「所以,有人猜是將軍時,我們趕忙解釋,說將軍已經長大了,再不是從前的小魔王,絕對不是我們將軍做的。」
說這話時,老將還朝吳清荷眨了下眼,「不過啊,這事形象不好,兵部還是暗中出面,把這事往下壓了壓,同時查了下那許老闆,發覺有人提供她賣貨時缺斤少兩的證據,就懲罰了她。」
「這樣很好,多謝幾位前輩為民除害了。」
吳清荷含笑與眾人垂頭行禮,大家又忙不迭回了她的禮,順著這個話題,眾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聊起吳清荷年少時的事情。
「說起來,年少時,阿辰就很喜歡將軍,不過好像將軍不甚在意,還把他摔翻在地過,老將軍在世時,也無意撮合。」
阿辰就是劉辰,他在軍中長大,這些老將們把他當自己兒子看,聽到她們談起劉辰,吳清荷的笑容淡了兩分,這些老將都是人精,說話一向是話裡帶話。
「老將軍心思全在打仗了,哪管這些事。」
「如今不同啊,老將軍走了,阿辰這孩子孤苦無依的,看著著實讓人覺得心疼。」
...
吳清荷已經猜到她們想說什麼,皺了下眉:「我可以幫他議親,讓他有一門婚事,找個心儀的妻主。」
軍營里鮮少有外頭來的客人,柏乘有些緊張地坐在馬車裡,不時回頭掀開帘子看一看後頭拉著的小馬駒,嘴角揚起一點微笑。
「公子,打過招呼了,您的馬車直接進去就好,將軍就在帳中,您稍等片刻,等到帳里的老將談完事,您就可以見將軍了。」
阿悅在馬車外小聲和他說道,說話時,她也忍不住朝後頭看看。
後頭跟著好大一輛木質推車,上面圍著柵欄,裡邊有好幾隻矮矮的小馬駒吭哧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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