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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身後有人在追, 柏乘也完全不在意, 他緊摟著吳清荷, 貼著她的唇給予溫柔濕潤的吻,他呼吸時的氣息輕輕落在吳清荷的臉頰上,讓她覺得心裡痒痒的。
他的頭髮悉數垂落下來,落在吳清荷的肩上, 像某種藤蔓牢牢圈住她,原來時間帶來的不止有恨和思念,還有極其深的執念,她讓一個簡單漂亮的瓷娃娃生出太多感情了, 她只能自食其果。
終於,一個綿長的吻結束,看她還沒有完全睡著,柏乘盯著她低聲和她道:「我只是生病,既沒有瞎, 也沒有聾,你要去議親,我會不知道麼...你是不是真當我完全不生你的氣了, 吳清荷,你還想和誰議親呢...你儘管去議, 誰若是能和你談成, 我就殺掉誰。」
吳清荷瞥一眼他,看他好像是認真的, 有些無奈地扯了下嘴角,朝他搖頭,柏乘微微蹙眉,胸膛不斷起伏著,像是愈發生氣。
「你不相信麼,我又不是沒為你殺過人,吳清荷,我已經一退再退到這個地步了,你要是還做讓我很痛心的事,我就會想辦法把你關起來...讓你除了我,誰都見不到...」
「可我現在沒有做那種事,我不是去議親的。」
輕聲嘆了口氣,吳清荷想要把他扶起來解釋,但是柏乘卻沒有動,只是又貼近她,冷冷地說幾個字。
「我不信。」
換作是以前,吳清荷說什麼,他就一定聽什麼,但是現在他知道了,這些信不得的,乖乖地聽話沒有用,不抓住她,她就還有可能做出些讓他倒吸口涼氣的事情來。
話畢,他就又吻上她的唇畔,吳清荷怕他生氣太過,會影響身體,因而抬手摟住他的腰,手指輕撫過他的背脊,安撫過於緊張憤怒的小鹿。
柏乘忍不住輕顫了下睫毛,對於這樣的撫摸,他格外受用,所以他一點也不攔著。
突然,唇間蔓延出淡淡的血腥味,吳清荷覺得不對勁,嘗到血的味道的瞬間,意識便清醒了大半,她立即使出所有力氣拉開柏乘,這個吻戛然而止後,吳清荷就看見柏乘艱難地輕喘幾口氣,皺眉咳嗽起來,他倉促地以手捂唇,不多時,他嘴角出現絲殷紅。
「柏乘,你可能只聽了坊間的隻字片語,沒有聽清全貌,我是為了當面和鳳君拒絕議親才進宮的,我不會和別人議親的,除你之外,我不可能娶別人。」
她終於有一個機會把話說明白,但是柏乘卻將信將疑地看著她,毫不顧忌自己此刻正在咳血,又閉眼側頭吻上去,可是他呼吸卻愈發得重,額前也漸漸生出許多冷汗來。
這樣帶著血的吻讓吳清荷徹底擺脫了那帕子上一點點藥帶來的睏倦,她抱住柏乘,將他拉開,看他眸中氤氳著水汽,邊盯著她邊愈咳愈烈,她趕忙拿出自己袖間的手帕替他擦唇邊的血。
「不鬧了,你再相信我一次,我當真不是去議親的,你先去李醫師那好不好,去醫館裡等我,我進宮不超過一個時辰,事情結束後很快就來找你,你現在必須回去休息,喝藥。」
她捧住他的臉頰,耐心地和他說話,見他還是直勾勾望著她,什麼話也不說,吳清荷只好把自己腰間佩戴著的,象徵身份的令牌交給他。
「你拿著這個,就可以自由進出兵部和我家,如果一個時辰後,你沒在醫館裡見到我,我歡迎你再帶著人上門來綁我,你帶多少都行,想把我帶到哪都成。」
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柏乘只好將她的令牌死死攥在手心裡,帶著點不確定啞聲問她:「你沒有撒謊吧。」
他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但吳清荷對他有足夠多的耐心,認真點頭,緩聲道:
「向你保證,我沒有撒謊。」
從馬車上走下來,身後剛好是騎馬奔來的士兵,見她全須全尾地下來,為首幾人慌忙下馬。
「將軍,您沒事吧!要不要將這輛馬車速速拿下!」
「不用,放他走。」馬車外寒冷的空氣吸入鼻腔,吳清荷的意識全然清醒過來,她發覺身後的馬車還沒有動的意思,便轉身望去。
柏乘倚在馬車的門邊,正不安地眨著眼睛,唇間的一點殷紅讓他多了種病態的美,讓人看得呼吸一滯。
「一個時辰...說好了,我就在醫館裡等你,記得要從側門進,李醫師會提前接你的,河叔起疑心了,一直在院子裡守著,你最好避開。」
話畢,車簾被他拉下,吳清荷目送他的馬車遠去,才再度回過身。
「將軍...怎麼辦,您的頭髮有點亂,還有...發生什麼了,您的朝服上面落了血。」
吳清荷聽著這話看一眼自己的胸前的衣襟,隨後問道:「離進宮的時間還差多久。」
「還有不到半個時辰。」
吳清荷抬手漫不經心地整理過自己的頭髮,心中默算了下,隨後挑中其中的某一匹馬,下一瞬翻身而上,動作利落乾淨,馬兒有靈性,像是認出這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格外順從。
「那來不及回去換衣服了,此事我需速戰速決,你們不用再跟,我一個人進宮。」
話畢,她一勒韁繩,馬兒雙蹄騰空踏了下,「吁——」一聲後帶著她揚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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