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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的人都在跳舞，且舞姿奇怪，張牙舞爪沒有一絲美感，有的人甚至還一邊跳一邊脫衣服，臉通紅一片。
藉機揩油的人不少。
方之信抓住女友的手，道：「回家，不玩了。」
女友剛要反駁，卻見到他回頭時那雙陰沉的眼眸，便閉上嘴了。
兇巴巴的。
可是，卻莫名的有股男子氣概。
她就是又討厭又喜歡。
十分鐘後，方之信把女友帶回家裡，讓她休息別亂跑。
「衛教授家裡應該有藥，我去要一點，順便看看佑朗怎麼了，在我回來之前，你別亂跑。」
「好叭，那你吻吻我再走。」
方之信已經走到門口換鞋了，聞言笑了，「回來再說。」
女友噘嘴：「好吧，那你快點。」
「嗯。」
兩棟樓隔得不太遠，步行走快一點，十分鐘內就到了。樓里有四部電梯，方之信看了眼過去，發現有兩部在上下，於是就順手按了停在一樓的那部。
唰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他走進去。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又是唰的一聲，隔壁那部電梯門打開。
一瘸一拐的身影從裡面走出來。女人穿著一套深藍色的制服，長襯衫，包臀裙，身材幹癟如魚乾，面部糊了一嘴的血，嘴角的牙齒縫裡夾著一塊肉皮，她不斷地咀嚼，也沒能咬到肉皮，反而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了一小截，可她似乎沒有感受到疼痛，依然繼續咀嚼，黏膩的鮮血於是不斷湧出，順著嘴角往下掉。她走不快，因為一隻腳踝被咬斷半邊，走路的時候，著力點比正常的那隻短了半截，每走一步，露出的腳筋都跟地面來一次狠狠的摩擦。
正好，有一對父子從外面回來，剛邁進來就被嚇出殺豬般的叫聲。
實在不是他們膽小，而是眼前的一幕太真實太驚悚了。
女人看到他們，速度就比剛才快了一些，不過因為硬體出錯，再快也快不到哪裡去，就只能伸出雙手朝他們面前的空氣瘋狂抓。
男人眯眼一看，無語地說道：「趙管家，你也太有意思了，當這是萬聖節呢？化喪屍妝，真把我嚇了一跳。」
「我也被嚇了一跳。」孩子說，「爸爸，我們快回家吧，我怕。」
男人笑了：「別怕，這只是姐姐化的妝而已，不信，你看爸爸把她的妝卸給你看。」
說罷，他對趙婷笑道：「趙管家，為了孩子，得罪了啊。」
趙婷生的花容月貌，平時垂涎她美色的男人不少，這男人就是其中一位。
他擼起袖子，伸手往趙婷的臉伸去。
想到年輕女孩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他就興奮得不行。
突然——
「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手被趙婷狠狠咬住，在他悽慘的叫聲當中，三根手指斷掉，他才得以把手抽出來，定睛看去，趙婷正在瘋狂地咀嚼他的三根手指，一口吞下去，喉嚨滾動過後，她的血盆大口再次張開。
「啊——唔——」
***
叮。
電梯直達二十八樓，方之信走出門口，一抬頭，就被眼前的畫面給驚到了。
2801的門敞開著，一條血腥的痕跡從裡面延伸到另一部電梯的門口，到處可見血點子，門口有，電梯門前有，樓梯門口也有！
他趕緊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然後小心翼翼地往裡面查看情況，順手拿起門口的一把天堂雨傘當做武器。
「有人嗎？」
「佑朗？」
「秦醫生？」
經過查看，屋裡四個房間都沒有人，只是，其中一個房間裡面堆滿各種化學用具，還有一張鐵架床，上面設有四個不同方向的鐵鏈，床上床下，鐵鏈上都有血污。
活脫脫一個犯罪現場。
他趕緊把情況報告給警方，對方說立刻出警。
然後打電話給女友，叮囑她鎖好房門，不要亂跑。
想起衛教授夫妻倆可能還不知情，要是貿然回來撞見兇手，就慘了。
他立刻往天台上面走。
第42章 海嘯中的喪屍
秦暖把天台的門關上之後, 又往把手裡插了一條木棍，這才拍拍手，拎起地上裝著物資的幾個大袋子朝在水箱那邊忙活的老公走去。
衛東正在用電鋸切開水箱的鎖頭。
然後拿出幾瓶藥水, 丟進裡面。
他跳下來, 抱住妻子。
「帝國交給我們的任務, 我們完成了。」
秦暖眼眶含淚：「我們這麼做，真的是對的嗎？」
「為了帝國, 當然是正確的, 雨國的榮耀, 會一直延續, 雲國的輝煌，很快就會覆滅！」
「這幾瓶藥我都加入了佑朗的血, 只要喝下去，毒發的速度會加快, 僅次於被佑朗咬, 就算是水, 也無法稀釋。」
秦暖沉默不語, 眼裡似乎寫著對佑朗的歉意。
他們把佑朗當做培養皿養了大半年，終於養出目標病毒，可是，心裡卻空空的。
丈夫的聲音繼續傳來：「還有一個小時, 飛機就要來了, 我們可以全身而退，安全回到雨國, 到時候, 大家都會為了我們的成功而歡呼，至於這些人, 你要這麼想，自古以來，只要是戰爭都有犧牲，不是犧牲他們，就會犧牲我們的國民，對他們的仁慈，就是對我們自己殘忍，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好過，回去以後，我們為他們設一個祭台，月月供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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