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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一半，一張證件照吊在手機屏幕前，即使白飄飄拿開手機也晚了，一瞬間的清晰，足夠精明的網友看清楚內容。
薛今起冷靜地介紹自己：「我是國家調查組的工作人員，主要負責七神事件的相關調查，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白飄飄的話是真實的，請大家理性觀看。」
「你給我閉嘴！」
「大家不要相信他！」
她的聲音很大，但內容很蒼白，簡簡單單一句「不要相信」根本無法留住這些人。
百分之七十的人留下幾句謾罵後就離開直播間了。
十分鐘內，就只剩下不到一萬的人留下來看戲。
打擊還沒結束，很快，一句提示她直播被多人投訴的彈窗蹦出來，然後直播間就被強制關閉了。
她很受傷。
「這下你滿意了，我的希望徹底被你擊碎了，你滿意了吧！混蛋！」
薛今起不擅於哄女人，所以被甩了。眼前這個女人眼睛又被他弄紅了，他有哄的心思，所以就對她說：「觀看人數達百萬，你說的任何話都要負責任，是我救了你一命，你該感謝我。」
他很鬱悶，為什麼出嘴巴的話會變成這種。
可是話已經出口了，他知道接下來會遭受怎樣的對待，所以主動把手臂伸到她面前：「你要是覺得可以泄憤，咬吧。」
白飄飄是想咬他的，可就不愛咬這送上門的，後槽牙咬緊，然後使勁踢一腳他的腿，聽到他的悶哼才稍微覺得爽快。
「你毀了我的事業，這麼懂法，你知道你該賠償我的吧？」
薛今起：「不要耍賴。」
「賠償！」
「那些話是你自己捏造的還是旁聽得來的？」
回應他的只有伸到眼前的一隻手。
薛今起無奈，拿出手機給她轉帳。
「這下可以說了？」
白飄飄收完錢，勉強撫慰了一點受傷的心靈後，抬頭對他說：「我有說過要告訴你？別擋著我的路！」
她用肩頭懟開他的身子徑直走向裡面。
薛今起很了解她的脾氣，固執得要死，不樂意的事情是被掐死也不願意做，所以就沒浪費力氣去逼問。
隊員找到他後，遞上一份盒飯，裡面竟然是白米飯和一葷一素，還有一個白面饅頭。
珍貴東西。
「薛隊，快吃吧。」
「哪裡來的？」
「有錢人給的，說是體恤我們的工作，我特地給你帶了一份兒。」
「嗯，謝謝。」
女隊員微笑：「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薛今起拿出那個饅頭三兩口吃了，就蓋上蓋子起身。
「薛隊，你怎麼不吃了？」
「有用。」
他往避難所裡面走去，找到蹲在某張硬板床前對著手機咬牙切齒的女人。
新聞的動作很迅速，剛才發生的事情，轉眼就被做成專題在節目裡播放。白飄飄的直播畫面被當成反面例子警示民眾切勿利用熱點做違法犯罪且毫無道德底線的事情。
薛今起把盒飯遞到她面前。
女人回頭，猩紅的眼透出明顯的殺氣。
他淡定道：「吃完了，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
白飄飄正在氣頭上，一手拍開他的盒飯，張嘴讓他滾。
白米飯灑落了一地。
「你在耍什麼千金脾氣？浪費糧食很開心？」
薛今起教訓人的時候，口吻跟嚴肅的老父親一樣。
「關你鳥事！我就愛浪費，你給我就是我的了，我就愛浪費，你管得著嗎？」
「白飄飄你別給我無理取鬧！就算沒有我插手，這種事情一樣會發生，你的行為本質上就是在故意捏造謠言！只要是謠言，就一定會被識破！」
「你才捏造謠言，話又不是我造出來的，是別人告訴我的。」
「誰告訴你的？」
意識到說漏嘴的白飄飄趕緊捂住嘴巴，一個字也不多說。
***
姜七在家裡刷白飄飄的直播反饋，不少自媒體追逐熱點，針對她直播造假的行為進行狠狠批評，點讚量和轉發量很高。
評論區裡面基本沒什麼人相信白飄飄的話，只是一昧地指責現在的人為了火不擇手段的嘴臉很噁心。
罵歸罵，白飄飄卻是真的火了，而且是一小時內爆火。
這就是姜七的目的。
路透很關心這件事，連發了幾個私信到系統裡面追問她發糧食的事情是真是假。
畢竟白飄飄的直播間是他宣傳的，現在觀眾的怒火已經朝他那邊蔓延了。
她回了兩個字：不急。
【其實這種事情我完全可以替您搞定，不需要這樣。】
這句話，姜七沒回復。
她發現一個規律：信仰者的新鮮度也決定感恩值的高低。
這段時間，路透給她積攢的感恩值已經遠遠比不上他剛成為信仰者那段時間的效率，似乎是因為，他已經默默把自己當做理所當然的天選之子，不再對系統懷有較大的感恩。
相反，新人爆發的感恩值是最值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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