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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錕還是不肯:「我以後可是封家家主,要是被人看見我被官兵跟著,出入還得徵求他們同意,說出去我還有什麼顏面?封家有護衛,我自會安排家丁巡邏,雍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封錕畢竟是個成年男子,他不願意,李華章也不能硬安排人。李華章道:「既然封大郎另有安排,我也不好強求,望封大郎注意安全,保護好府內女眷。但命案現場依然要封鎖,我會安排好執勤官兵,不會影響封家,封大郎放心。」
封錕巴不得離那些晦氣地方遠些,對此完全無所謂:「雍王請便。」
李華章溫和有禮道:「謝封大郎配合。還有一事想請教封大郎,初三那日送給封老太爺的茶水中,你可曾發現異樣?」
封錕怔了一下,他眼珠轉動,問:「雍王為什麼問這個?」
「例行詢問。」李華章說,「畢竟封二郎死的太巧了,說不定是同一個兇手所為,故意偽裝成意外。兇手如今還逍遙法外,早點抓到他,才能避免下一樁慘案。」
封錕眼珠亂瞟,說道:「我不懂破案,什麼意外啊、殺人啊我都聽不明白。但初三那天,我上樓下樓你們都看在眼裡,茶是現成的,我就把它提上樓,完全不知老太爺是怎麼死的。昨天我更是早早就關門睡覺了,不曉得水榭里發生了什麼。雍王該不會懷疑我吧?」
李華章笑了笑,說:「封大郎不要緊張,每個人都要問這些話,例行公事而已。」
封錕不知道信沒信,但面上卻鬆了口氣,說:「在下清清白白,相信雍王定能明察。在下還有許多帳務沒有理清,不能奉陪雍王了。雍王若有什麼需要,隨時差人來尋我。」
明華裳和李華章出來後,明華裳很肯定地對李華章說:「他沒說實話。」
李華章如何不知,他嘆氣道:「但封家已經是他的了,我們就算懷疑,沒有確切證據前,也不能對他做什麼。」
「事情可真巧。」明華裳說,「不喜歡他的封老太爺死了,能幹的弟弟死了,連耕耘外院多年、深知封家底細的管家也突然不見了。才兩天的功夫,封家就完全由封錕一人做主。這樣看,封錕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李華章不置可否,他看了眼天色,道:「運氣太好必有妖。這麼晚了,不知道他們找到管家的行蹤沒有?」
明華裳輕輕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別急,我們一定可以抓住兇手的。再補充些線索,我應該可以畫像了。」
李華章不語,他並不懷疑明華裳的能力,但他擔心兇手在這段時間裡再動手。然空想也無用,唯有行動才能解決問題,李華章壓住急躁,問:「你還需要什麼?」
「我需要查隨侯珠的上一任擁有者。」明華裳說,「一切都從封老太爺拿出隨侯珠開始,或許,這才是所有問題的根源。」
「好,我陪你去查卷宗。」李華章道,「正好,我也想回府衙,重新做一件事。」
「什麼?」
「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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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章和明華裳在封家檢查了一天,等回到刺史府時,天已經全黑了。刺史府的人得知李華章和明華裳回來了,一連串來稟事。李華章先吩咐人將天授五年前的卷宗都找出來,他和明華裳一邊往停屍房走,一邊聽衙役奏事。
「刺史,您要的藥查出來了。您帶回來的香囊、封老太爺死時佩戴的香囊和方子上的藥一致,都是常用的補藥,沒有毒。」
「仵作檢查了封老太爺的衣服、鞋襪,甚至連鞋墊都抽出來了,沒找到毒物。」
「您昨日讓查的名單,小的找遍了商州戶籍,並未找到那幾人。興許他們不是商州人士?」
李華章聽完後,一一回覆:「香囊作為證物收好,讓仵作繼續檢查封老太爺中了什麼毒。名單上的人暫時不用查了,去找天授五年前的卷宗吧。」
眾人一一領命而去,到了停屍房後,李華章停在兩架擔架前,問:「這就是封榮和封鋙?」
「是。」
李華章戴上手套,仵作見狀忙要代勞,李華章揮手,淡淡說:「你們都去做事吧,我這裡不用人。」
仵作和衙役們看了看李華章和明華裳,面露猶豫,但到底不敢違逆李華章,行禮後就退下了。等屋裡沒有旁人後,李華章道:「我要驗屍,恐怕還要一會,你不如先回屋等?」
「不用,我完善畫像也需要看屍體。」明華裳面對屍體沒有一點異樣,她站在擔架旁邊,問,「你打算先驗誰?」
「封鋙。」李華章說,「在封家的時候我怕走漏消息,沒有細看。封鋙剛撈起來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指甲縫裡有木屑。後來我找機會看過,和水榭下面木樁的材質一樣。」
「哦?」明華裳忙追問,「你是說,封鋙不是失足落水?」
「就算他真的是酒後不小心落水,他都抓到了木樁,怎麼可能會淹死呢?」李華章隔著手套,小心檢查封鋙口鼻,說,「但他確實表現出溺死,體徵也表明是生前入水,我懷疑,可能是有人按著他的頭,不讓他浮上來,將他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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