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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江陵撓撓下巴,有些尷尬:「已經讓人按照畫像去找了。但長安乞丐太多,一時還沒找到。」
太子嘆氣:「在長安里找一個無家可歸的乞兒,難度不亞於在大海里找一滴水。這麼看,線索又斷了。」
明華章說道:「兇手作案間隔越來越短,可見他越來越癲狂。我們不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運氣上,必須主動出擊。我提議換一條調查方向,一隊人繼續找乞丐,另一隊人去查近期大量購置火藥原料的人。如果乞丐沒找到,我們還能從另一條路找到兇手。」
京兆尹皺眉,道:「不行。查案時間這麼緊,人手本來就不夠,重啟一條新路只會分散精力,越發查不出來。」
明華章據理力爭:「可是未必能找到乞丐,就算找到了,也不能保證乞丐知道兇手的長相。然無論兇手做多少偽裝,他需要大量硫磺、硝石製造炸藥,卻是不爭的事實。」
京兆尹依然搖頭:「破案期限只剩九天,你在這種時候還易轍改弦,簡直兒戲!我們這是破案,不是過家家,投入全部人手去找乞丐,穩穩妥妥找出兇手來,才是現下最重要的事!」
太子聽著深以為然,道:「京兆尹說得對,現在儘快找到兇手,保證母親花朝節可以安心出宮才是最重要的。就按京兆尹說的辦。」
明華章本來還要爭辯,但太子根本不聽,一心只想求穩,他還能怎麼辦?明華章嘆了口氣,抬手道:「是。」
討論了這麼久,外面天光都暗了。太子、刑部尚書等人位高權重,鮮少這麼晚還留在官邸,京兆尹不敢再耽誤大人們的時間,恭敬地送太子、尚書等人出門。
江陵、任遙兩個七品校尉,只配跟在最後面。江陵頗為不滿,歪頭和任遙嘀咕:「謝濟川不在,連個幫我們和太子說話的人都沒有。要不,我回去和我爹說說?」
任遙瞪了他一眼:「別亂來,明華章肯定有辦法的。」
現在除了祈禱運氣,還能有什麼辦法呢?任遙不知道。但她知道,她自認識明華章以來,他承諾的事還沒有落空過。
她相信明華章,如果真到了不得不動用家族人脈這一步,只要他說,任遙願意舍下臉,回去求祖母。但只要明華章沒說,任遙就選擇信任他。
江陵聳聳肩,不再多話。太子、刑部尚書、京兆尹等人在門口寒暄,江陵百無聊賴綴在外圍聽。京兆尹場面話都快說完了,忽然,遠遠傳來一道清亮悅耳的少女聲音:「等等,太子殿下留步!」
任遙、江陵抬頭,意外又驚喜地看到長街盡頭,兩個熟悉的身影逆著暮色,朝他們奔來。
明華裳提裙沖在前面,謝濟川牽著馬,馬背上還馱著一塊匾額,不慌不忙綴在後面。侍衛見明華裳像顆炮仗一樣衝來,手裡還拿著不明物體,本能護在太子身前。
太子伸手止住,隨和道:「無妨,讓她說。」
明華裳停在眾人面前,一邊努力勻氣,一邊給太子行了個萬福,說道:「太子殿下,臣女有要事稟報。我們找到兇手的秘密了!」
太子聽到後面的時候就不抱希望了,明華裳一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他們不信。她不顧冷場,豁出臉面說:「兇手並不是隨便挑選下手對象,他在殺人時,會在現場留下下一個受害者的名字。」
眾人都是一愣,明華章臉色微變,道:「二娘,你此話當真?」
「當真。」明華裳舉起手裡的長命鎖,說,「這是我剛剛從柳氏兒子身上取來的長命鎖。今年不是馬年,柳氏兒子也不屬馬,但在上元前幾天莫名收到了馬首長命鎖,而第二案的死者正叫楚驥。我在楚驥的藥堂里同樣找到了來路不明的禮物,是一塊寫著『大醫精誠』的匾額,第三案的死者就叫嚴精誠。」
明華裳說著回頭欲展示證據,結果看到謝濟川還在半路閒庭信步,忍不住道:「謝阿兄,你走快點!『大醫精誠』那塊匾額我們抬過來了,太子和大人請過目。」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對視一眼,都感受到不同尋常。刑部尚書使眼色,侍從立刻跑到謝濟川的馬邊,將匾額抬到太子跟前。
太子看到上面的字,不知道該喜該憂。喜的是找到了巨大突破口,終於不用再整天擔驚受怕,憂的是兇手心機如此深沉,想要找到他,恐怕不易。
太子突然意識到什麼:「那今天的命案現場……」
「我們懷疑兇手同樣留下了預告,下午特意二回現場找了,可惜沒找到兇手把名字藏在哪裡。」明華裳說,「所以我想懇請太子殿下加派人手,徹查涼亭,早日尋出兇手下一個想殺的人。長安絕不能再死人了。」
明華章實在沒料到明華裳出去一天竟然找出這麼大的進展,他也說道:「殿下,二娘說的有理。現在除了尋找乞丐,又多了兩條線索。追查給錦繡樓送長命鎖和給楚驥送牌匾的人,順藤摸瓜,一定能找出兇手。還請太子調動北衙禁軍,早日捉拿真兇,還長安安寧。」
太子猶豫不定,他當然也想早點破案,問題在於北衙禁軍不由他說了算。禁軍是長安最重要的兵力,他一個太子想動禁軍,女皇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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